许久之后,火欲仿佛是哭够了,略显沙哑的声音才从她的嘴里冒了出来,她没有抬头,继续伏在易寒的心口,轻道。“在二十年前,有一个漂亮的女人,嫁入了龙国帝都的豪门大家中。”“女人家里很穷,不过她却很有才能,很有远见,她凭借她的美丽与才能,折服了那一代豪门大家的年轻家主。他被这个女人的魅力深深的吸引了,不顾家主定下的亲事,不顾众人的反对,娶了这个女人为妻。”“女人本是心高气傲之人,她认为一般的男人配不上她,可这个男人却用真诚与执着打动了她,虽然她知道,这个富可敌国,商政雄厚的家族看起来辉煌无比,常人想要削尖脑袋朝里面钻,可对她而言,这是个泥潭,一旦走进去,便出不来了,但为了那个男人,这个女人还是犯了这个傻。”“进入了这个家族,女人本想安分守己,相夫教子,但男人却陷入了困难,毕竟,他很年轻,领导这么一个大家,坐上家主的位置,是很困难的,可他还在努力,可他还是不够,看到日益颓废的男人,女人最终决定,助那个男人一把。”“女人的眼界与阅历,完全与她那贫寒的家境不符,她该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但她到底不是,可这些并不影响她的蕙质兰心,在女人的帮助下,男人开始轻松面对家族中的大小事务,而那个大家,开始蒸蒸日上,没过多久,这家族便摆脱了长年以来的瓶颈,登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就这样,女人与那个男人疲惫而幸福的度过了十多年,他们有一个孩子,是一个女孩,但他们很满足,认为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便已经足够了。”“可...这样美好的日子没有过多久,便传来一个噩耗,那个男人.....突然死了。”“女人还在家中做好可口的饭菜,与孩子一起等待着男人的回来,可人却未等到,等到了一个传达着噩耗的电话。接完电话的那一刻,女人感觉她整个世界都灰暗了。”“男人死于意外,但真正的死因是什么,女人知道,她明白,终于明白那些所谓的家主成员,所谓的少爷小姐们,要的并不是自己家主蒸蒸日上的佳境,他们要的,是家主这个位置,这个可以掌握实权的位置,他们不满足眼前的锦衣玉食,他们要的,是权力,为所欲为的权力。”“女人得知男人的死后,连夜收拾行囊包袱,带着女孩离开,她知道,那些人在杀死了男人之后,决不会再收手,他们要的是斩草除根,如若女人不走,那么,这个世界上便会再多出两具冰冷的尸体。”“所以,她决定逃离,逃得越远越好....她连夜坐了火车,跑到一个偏远的小县城里,这才稳定下来,可没多久,女人便思念成疾,重病不起。她知道,她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便将一叠厚厚的信纸,交给当时只有十岁的小女孩。”“那些信纸记录的东西不多,都是一些钱财的信息,当然,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消息。女人在与男人一同打理家族产业时,得知一个惊天秘密,十余年后,世界将被毁灭,人类末世即将来临,这个秘密当初没有多少人知晓,许多人一致认为是谣言,但女人看出了这个谣言中的许多纰漏,在她仔细调查一番后,发现这个末世谣言的真实性占据了90%。”“当初,《仙侠》已经开始了研发,女人凭借着自己的眼界与睿智的大脑,开始分析出,政府机构们以后会制定出来的求生之法,最终,女人将人类唯一的希望,锁定在了《仙侠》世界的身上。”“很难想象吧?呵呵,一个女人,一个已嫁做人妇的女人,竟有这种比那些所谓的专家政客更为遥远睿智的眼光,她当初的想法,如今都一一实现了...”“女人证实了这个可能后,便开始与男人一同制定《仙侠》计划,他们开始为进入《仙侠》,转移家族产业,保住家族地位而努力,然而,这个计划实行到了一半,噩耗便出现了,女人并不恨那些人夺取他们多年以来的心血,女人只恨那些人杀死了她的丈夫。”“厚厚的信纸上写满了生存之道,本来女人便觉自己身体已经不行,她在带着小女孩来到这个县城之后,便不顾身体,熬了几个彻夜通宵,写下了这些东西,只要小女孩按照这些信纸上写下的内容,她完全能够安然无恙的活到20岁,20岁后,就得靠女孩自己了。这是一个聪明的不像话的女人,她仿佛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可她终究没有预测到男人的离去。东西写完后,她如释重负,将那记载着生存之道的信纸交给了小女孩后,为避免小女孩日后堕落,她交给了小女孩一件让她必须去完成的任务,那便是夺回女人失去的一切,将那些人踩在脚下,她要刺激小女孩,让小女孩不停的努力,不停的被仇恨鞭挞着,她知道,她这么做能成功,所以,她不顾小女孩那天真烂漫的心灵,将这残忍而血腥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了小女孩,话说完后,她将那厚厚的信纸交在小女孩的手中,便撒手离去。”“小女孩怔怔的看着**慢慢冰凉的尸体,年幼的她,甚至忘记了什么是恐惧,什么是害怕,她吃力的看着信纸上的字,第一句话,女人便是要她快些离去。”“离开这个刚刚稳定下来的家,毕竟,女人死后,定会在当地引起一个不小的波浪,也必会引起那大家族的注意,所以,女人要小女孩速速离去,让她的尸体在那冰冷的黑暗中腐烂...”“小女孩就这样,在惶恐不安中,在对未来的迷茫中,离开了那个县城,只身一人前往邻县,女人早已在邻县安排好了,小女孩便只身在邻县独自生活着..在惊恐,害怕,忌惮,与无尽的仇恨中,过活着。”火欲擦掉眼角的泪珠,淡淡的看着易寒,忽然,她唇角微扬,道:“那也是个白痴女人,找了那么一个没用的男人,如果那个男人厉害,她又怎会落得这个田地?”说完,她又底下头去,微微闭目,樱唇轻喃:“爸,妈...你们在天堂..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