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刑罚炼体（二）

“开始吧，你们这些家伙给老子记住了，千万要注意界限，这些小鬼可是未来的希望……”独眼一改往常的镇定与毒舌，反而像个大妈关心自家孩儿一样，不停在白大褂身后念念碎碎。之所以独眼会这样，是因为这个所谓的“惩罚”其实是炼体的一个重要项目，因为想要与源晶融合，除了天生的契合度外，身体的承受能力才是关键，如果无法承受源晶所赋予的能量，融合之人轻则将会终生残废，重则爆体而亡。一般来说，有条件的晶武者在与源晶融合之前，都会使用先进的仪器以及大量昂贵的药材使得身体承受能力倍增。然而对于军事型孤儿院的学员来说，根本就没有那么多资源可供使用，所以军方的将领们就冒险将这套改良过的，令人闻风丧胆的仪器拿来试用。没错，就是试用，因为没有人会愿意承受这种痛苦，同时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冒着生命的危险来炼体。好在这些仪器经过科学家们的改良后，危险性已然降到了最低，而且一旦顺利的话，参加“惩罚”的孤儿身体承受力将会得到质的飞跃。当然，必须是长期坚持者才会有这样的效果。之所以有这样的效果，是因为弱小的人类除了与众不同的智慧外，还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超强的适应能力，如果一个人长期在各种身体承受范围以内的能量肆虐下，那么此人全身的筋骨、血肉、乃至细胞，都会得到强化，承受能力将会倍增。当然，利益伴随着风险，稍有不慎，很可能将毁掉人的一生。因此，独眼才会如此紧张，生怕白大褂们一时抽筋或者不小心，将能量的输出调至超过界限。一旦如此，就表明有人可能会因此而丧生，即便事后抢救及时，也很可能会出现无法弥补的创伤，这个结果，显然不是他所待见的。二十一名白大褂在数十台大型仪器面前小心翼翼地操作着。“1至50号一切正常，能量输出准备就绪。”“51至100号一切正常，能量输出准备就绪。”……“951号至1000号一切正常，能量输出准备就绪。”听到众人的报告，一个明显是领队的老头目露精光，随后中气十足地喊道：“第一阶段准备，低伏电流！”“准备就绪！”“准备就绪！”……“开启！”随着一声令下，二十名白大褂同时将身前大型仪器中的一个绿色按钮轻轻按下，随后二十台连接上千个玻璃容器的大型仪器瞬间运转起来。与此同时，早已等待多时的叶无忧等人突然感到脚下传来一阵触电之感，紧接着这种感觉更是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飞快向全身扩散，所过之处，毫不例外的带来阵阵酥麻。“低伏电流？”原本担忧害怕的孤儿们得知是低伏电流后，心中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然而下一刻，脚下却毫无征兆的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全身无论皮肉筋骨都仿佛被无数细针来回倾轧一样，令人痛不欲生。此刻从外面望去，可以非常清晰的看见一众孤儿不断扭曲挣扎的模样，一张张原本稚嫩无比的脸庞此时全都变得痛苦扭曲，整个场面令人不禁生怜。“各单位报备情况！”“1至50号一切正常，能量输出稳定。”……“报告，568号体温出现异常，身体机能开始不断下降，请求停止！”“快，断开568号的连接，准备急救！”……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有人从玻璃容器中脱离而出，大部分人的症状都是体温不断升高，导致身体机能下降。看着一名名混身通红发烫，甚至有些焦黑的孤儿从容器中脱离而出，在场的研究人员都非常难受，而独眼更是拳头紧握。好在经过抢救护理，加上只是低伏电流，因此这些孤儿都没有生命危险，或者是不可恢复的后遗症。不知不觉，十分钟已经过去了，此时依然留在容器中的孤儿仅仅剩下十八人，而安瑟罗与叶无忧依旧在苦苦支撑着，刚脱离危险不久的米歇尔异常紧张难受地看着两个不断挣扎的熟悉身影，水汪汪的大眼睛吟满了泪水。嗤！石凯突然感到身子一轻，随后整个人无力的向前倒去，就在昏迷前的一刻，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不远处那个依旧在苦苦挣扎的熟悉身影。“这几个家伙还是人么……”这是石凯昏迷前唯一的念头，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众多脱离容器的孤儿昏迷前也是这个念头，只不过他也曾经是被认为非人类的一员罢了。从一开始的酥麻，到全身刺痛，然后再到体温升高，直至现在逐渐失去知觉，叶无忧不知道具体过了多长时间。然而每次即将昏迷之际，隐藏在心灵深处，烙印在灵魂之上的片段就会浮出水面，那是一段他不愿意接触，却不能忘记的片段。每当接触到这些片段，看见那一张张日思夜想的脸庞，他都会咬着牙死死挺住，因为他有着必须坚持的理由。然而随着时间地推移，他的知觉与思维开始慢慢迟钝起来，现在他似乎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至于眼前早已模糊一片，而脑袋也开始停止运转。十五分钟，三十六秒！“报告，1号、2号身体均出现异常，体温过高，思维能力与身体机能不断下降，请求终止能量连接！”当一名白大褂高声喊出之际，早已蓄势待发的医务人员已然到位。而全场所有人的目光也早已聚焦在1号和2号之上，因为早在十四分钟之前，除了这个两个人外，所有参与者都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从容器中脱离出来。“安瑟罗，叶大哥！”哭成泪人的米歇尔控制不住的往前扑去，虽然她也同样关心安瑟罗，可大多数注意力都放在了昏迷不醒的叶无忧身上。意识模糊的安瑟罗在昏迷前将一切看在眼里，一双剑眉紧皱，情不自禁地张开了嘴巴，似乎想说点什么，然而最终还是无力地陷入了昏迷之中。在场所有人看着昏迷不醒的叶无忧与安瑟罗，心中都泛起一阵复杂的情感，有嫉妒、有羡慕、有欣喜、有担忧……“怎么样，那两个小鬼没事吧？”“独眼，这可不像你啊，以往的冷酷镇静去哪了？”领头的白大褂似乎有意打趣独眼，不过随后却欣喜道：“你真是捡到宝了，前面的十六人不说，光是这两个小家伙，如果培养得好，将来肯定非池中之物！到时你独眼可别忘了让我这个老家伙沾沾光啊。”“那就好，没事就好，您老放心吧，我忘了谁，也不敢忘了您啊，不然我拿什么去给这些小鬼提升身体素质？”……………“院长，这是独眼麾下孤儿的体能训练报告，其中还有实验大楼的。”一名成熟稳重的女秘书将一个光盘放在了马德拉的桌上，随后恭敬地退了出去。马德拉拿起光盘后，就迫不及待地放在电脑里观看，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张刻满风霜岁月的老脸变得越来越激动，最后甚至红光焕发，看上去似乎年轻了不少。“想不到这些小鬼比预想中还要优秀，看来是时候和他们一个个接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