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们翼族守护了八百年的东西,同样也是困了我们八百年的枷锁!”小夜在一堵冰墙前站定,淡淡说道。对于翼族的悲哀,她已经无力去改变什么了,现在惟有将希望寄托在三位长老的计划上,成,翼族即可自由,败,最多不过一死,她看开了,也认清了自己以后的命运。身后的这个男人兴许能够拯救翼族,兴许……会将翼族推向更黑暗的深渊!“原来,笙兰之所以能成长的如此顺利是因为这冰墙。”伸出手,易天阔瞪大了眼,发现接触到那冰墙的手竟然在瞬间被冰冻,失去了所有感觉,木然地没有一丝温度,一股冻彻心扉的寒冷在以极快的速度从手掌蔓延至手臂,然后向身体袭来……“LI KU!”突然想起玉瞳简上述说的一种神兽,易天阔惊讶地叫出声,不敢相信传说中的神兽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眼前,并且是以这样的姿态。“LI KU?”那是什么东西?花月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更不解他为何表现的如此惊奇。同样的,小夜也是一头雾水,虽然守护这个地方是她的职责,但从头到尾她都不知道守护的这堵冰墙究竟是什么,更甚者,除了它的极度寒冷,她对它竟是一无所知。原来如此……易天阔豁然了解笙兰能够生长如此顺利的原因了,“LI KU是仙界极少数人使用的语言,翻译过来就是‘京源’,它是仙界中人人汲于得到的神物,又或者,也可以称呼它为神兽。”“神兽?它是活的?”小夜和花月同时惊呼出声,“那不可能,我守护这里近两百年,如果它是活的,我不可能不知道!”冰墙由左至右延绵数百米,晶莹的光壁上浮现着不少菱形的冰纹,一片挨着一片,宛如鳞片般接在一起,从上而下,形成了一堵耀眼夺目的光线反射壁,刺的三人必须微眯着眼才能看清楚冰壁上的一切。“它的确是活的。”虽然处在睡眠中,但它依旧不愧为仙界之中最具神威的神兽,身体里所散发的寒气竟然能够将不易存活的的笙兰养的如此之好,除了京源,恐怕没有其他人或者是神兽可以做到了。运起真元力至手臂,虽然不能将上面的寒冰全部化去,但多少也能恢复点温度,不至让手臂被冻到废掉。摔甩发麻的手掌,他这次小心了许多,将五天罄取出,轻轻地在冰壁上敲打着,如果他猜测的没错,应该能查到些什么才对。从最左边的冰壁开始,易天阔一点点地敲着,他的举动让小夜和花月看愣了,但眼见他一脸的认真,她们还是选择默不出声,安静地站着,看着他不断地在冰壁上敲敲打打。终于,他在最右边的冰壁前站住,停下动作,转过身来对着二女摇首道:“不行,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应该是被人用什么手法催眠了。”他手掌一翻,随即收起五天罄,满脑子的疑问,浑然没有发觉手中之物因为接触到太强烈的寒气而发出了微微的嗡鸣,无人吹奏自己响了起来,很低的……低到所有人都没有察觉。“你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解释清楚。”小夜不喜欢转弯抹角,直接要求到。望着身前的冰壁,易天阔心里一阵怪异,想了想还是说道:“我们先下去再说吧。”在这种地方谈话他还是感觉怪怪的,再者,这里的情况也有必要对三位长老说明一下。由极上峰上下来,三人一路直奔翼族部落,推开门,三位长老竟已坐在那里,仿佛预料到他们的回来。端上三杯热水,三长老和蔼地嘱咐:“峰上冻人,你们先把热水喝 ,暖暖身子。”抿了口热水,易天阔也不多想多说其他,直接道:“极上冰崖我已经看过了,三位长老的打算在下也猜到几分,如果我说,你们的计划我不能配合,会怎样?”“为何你不同意?”小夜早就知道三位长老的打算,他们必定是为了翼族的将来才会下定如此决心,虽然还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是什么,但她绝对是支持的。“易……”大长老欲开口,却不知道该怎样称呼他才好,和修真者接触过,他明白修真之人的外表绝对是不能算数的。微微一笑,易天阔道:“长老们叫我一声天阔便好。”自认年纪尚轻,他并不想以修真者的外表做隐瞒。对他的有礼颇为欣赏,三位长老对视一眼,道:“你是在担心我们的计划会失败?”“不。”他摇头,“我担心的是,此计划一旦完成,反而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神兽始终是神兽,饶他一个小小的修真者又怎能驾御得了?“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也有考虑过。”叹口气,二长老一向想的深远,“但我们有很大的把握可以让计划成功,且又能保住全族人的安全。”不管族长的话是否真的,他们总要试上一试,时机一但错失,那即是再等上八百年也换不来的了。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书卷样的册子,大长老递给他,“这是我翼族的前任族长遗留下的手记,你看了以后便明白我们为何如此计划了。”在众人的目光下,易天阔缓缓地翻阅起那册子,半晌,他合上书页,叹言:“原来京源醒过一次,难怪……”他原本很奇怪,为何翼族的三位长老会知道京源,这种连仙界都很少有人知道的神兽他们竟会如此清楚,甚至还将主意打到了它的头上。“长老,你们究竟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和花月始终听不懂?”听他们讲的不清不楚,小夜坐不住了,忙打断他们的话问道。“唉,也是时候让你们知道了,族长……也就是你们的父亲被抓走的真正原因。”二长老想起自己的儿子,不禁老泪纵横。抹抹眼角,他看着花月和小夜惊讶的脸庞,再度开口:“你们的父亲花鹭,是最先发现极上冰崖秘密的人,因为他的提议,笙兰由他所研究出的培育法栽种,存活数大大增加。一开始我们谁也不知道他隐瞒的秘密,直到他被那人带走之后,我们在他的房中发现了这个,所有的一切这才被我们所知。”接过易天阔手中的册子,他再次感叹因为他们三人的不济,竟让翼族沦落到如此地步,就连自己唯一的儿子也……“笙兰的生长需要极度冰寒,极上峰虽然地处险要,但是不可能有这样的环境的,当你们的父亲看到极上冰崖上的冰墙时,这才明白环绕在极上峰周围的寒气是打哪来的。从那之后,他为了族人的性命,不顾那里的冰寒,一次又一次地跑去那里,致力研究出最适合培育笙兰的方法,最后,按照他的方法,我们种植笙兰也轻松的许多,渐渐的不再有人因为日夜不停的工作而被冻死,笙兰也逐渐多了起来,那人一高兴,对我们的监视也松了。”那段时间,他们发现花鹭的举动很神秘,却不知他是自己一个人悄悄地上了极上冰崖的最顶端,瞒着大家研究种植法。“就是在那个时候,族长发现那冰墙其实是活的。”淡淡地接下二长老的话,易天阔迎上二女的目光,将册子里的记录道出。“暂时我还不知道使京源入睡的原因是什么,但只要方法正确,它便会醒来,族长的手记里也说过,京源曾经醒来过一次,虽然时间短暂,但它没有伤害他,甚至还将自己的源体交给他,期望他能够找人来解开它身上的困束。”“你们总是说京源、京源,到底那是什么东西?”小夜不耐地问道,自己的父亲就是因为那东西被抓去的,这叫她怎么安静地下来。花月亦然,瞪着一双大眼,企求地望着他。“京源就是极上峰。”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三长老欣赏着小夜和花月错愕的小脸,呵呵,想当初他们知道时也像她们一样傻了。“等、等一下!”花月最先回过神,“你们的意思是,极上峰是活的?!”他们是这个意思吧?“没错。”易天阔不太愿意回想自己刚刚还身在京源的‘血盆大口’中。那堵冰墙竟是京源那喷气成冰的巨舌。“小夜你看守那许久,怎么都没有发现峰顶的形状很像野兽的头颅吗?”“也就是说……我们一直都是在那东西的肚子里工作的?!”小夜想起种植笙兰的洞穴,不安地猜测,那该不会是……“算是,也不是。”易天阔大概猜到她的想法,哈哈笑着,不解小夜的思想怎么会这般怪异,竟以为……“种植笙兰的洞穴只是普通的洞穴罢了,京源睡着近千年,身上被秽土石头覆盖,形成洞穴也不奇怪,只是令父由京源的舌头处开辟了一条直通笙兰洞穴的气穴,让寒气能够直达笙兰处。”这样的工程很是困难,既要保证寒气的流动,又要不伤京源半分,着实不易。听他这么说,二女连忙放心地拍拍胸口,幸好不是她们所想的那样,不然真会恶心死。歪着脑袋突然想到了什么,花月叫道:“既然我们将笙兰种植的很好,那为什么那人要抓走父亲?”“唉……”就知道她会这么问,大长老站起身,合紧房门,拉上窗布。然后将怀中之物小心地放在桌上,一时之间,房中竟是光芒大做,绚丽地让人睁不开眼。“源体?”桌上躺着的不正是京源的神源体,仔细看着那颗雪白的洁净球体,易天阔很确定那是真的源体,玉瞳简上提过,真正的京源源体是不具丝毫寒意的,形如小球,巴掌大,因为京源的唯一性,通常都是老京源在生下下一代后将源体交出,然后自然死去。所以,人人想得到的不仅仅是京源那喷气结冰的舌头,更是这颗不知道传承了多少代的京源源体。点点头,大长老应道:“没错,这就是京源醒来之后交给花鹭的源体,也正是他被抓走的真正原因。那人千方百计地想得到的就是这东西,花鹭知道他会来抢走,事先就将它藏在了峰顶的洞穴里,那人派来的部下搜寻不着,只得抓了他回去覆命,我们对于那人来说还有存在的价值,所以才逃过了一死。”除非京源自己愿意,否则谁也别想逼它将源体吐出,想来花鹭必是得到了京源的信任,它才会将这样宝贵的东西交与他,岂不料这一举也是害了他。“然后你们在花鹭族长被抓之后偷偷将源体取回,为的就是等待有一天能够有人唤醒京源,助你们逃出这困境。”三位长老的计划是很好,但却漏算了京源醒来之后会怎样,神兽的威力不可小窥,否则牺牲的只会是翼族,被人弄得沉睡了近千年,你怎能奢望京源的脾气会好到哪里去?!“是的。”他们承认,“京源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只有它才能与那人相抗衡,让我们得到自由。”“就算是这样,你们又怎能确定京源一定会帮你们?”易天阔不是在故意找茬,只是他不得不这么考虑,传说京源神兽一向只忠于自己的脾性,想要驾御它是根本不可能的。“它会的!”二长老很肯定地回答。“因为我的儿子在临走前说过,京源允诺,谁能唤醒它,谁便是它的主人,从此它将贡献出所有的力量,追随他左右!”停了许久,看着易天阔那不可思议的表情,他又道:“要唤醒京源其实并不难,难的是我们找不到能够担此重任的人!”“所以你们找到了我,因为要想运用笙兰就必须要修真者不可,不是吗?”易天阔不笨,也知道怎么样才能唤醒京源,这都要多亏逍遥老哥留下的玉瞳简,着实让他凭添了许多知识。怪异地看着他,三位长老先是一愣,而后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原本我们并不是很肯定,但现在,我们不得不相信你真的能唤醒京源,解救我翼族!”是上天怜见啊,终于将他们的希望送来了!见他们这样,易天阔微叹,“我能够说不吗?”相互看了一眼,虽然还不是很明白事情的全部经过,但花月和小夜还是同时大声回答:“不可以!”她们知道,想和父亲重逢,眼前的这个男子是她们唯一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