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将大家找来究竟所为何事?”偌大的光室内,一身破烂装扮的逍遥神君首先打破了寂静,还是那副邋遢模样,不过此时身在光室中,他倒还晓得坐了个端正。“还能为何,第一神君应该是为了那个私闯仙界的小子在发愁吧。”另一边,一头红焰怒发的老者接过话来。“那是自然了……”轻笑着,坐在室内角落里的女子慢悠悠地说道:“听说京源大人将那小子带到了京壁峰顶,坤千朗大人该是为这发愁吧。”“逍遥,破天,隼,本君召集你们前来可不是看笑话的!”长相异常地俊美,拥有一头及地黑发的坤千朗冷声道,冰冷的双眸没有丝毫温度,若是比起京壁上的绝对零度那也是不妨多让的。“隼,京壁是你的地方,你怎么说?”一道冷光直射而去,对的正是那笑容不减的娇媚仙子。“呵,神君大人的记忆真是有待加强呢,全仙界都知道,京壁早八百年前就已独立分划为圣地,难道您会不知道?”隼嘲讽说道,“又或者神君大人平时管理了太多杂事,反而把这等要事给忘了?”“凭你与京源的关系,想上峰顶只是小事一桩,顺手逮个小子下来也不为过吧。” 京壁虽不是人人能上,但隼与京源交情甚好,峰顶上的压力对她根本构不成伤害,将缉拿易天阔的任务叫给隼,那就再适合不过了。“坤千朗,你聪明可也别把别人都当傻子。”还不等隼反言,逍遥神君适时地出声说道:“那个修真界的小子究竟是怎么进得仙界,恐怕没有人会比你更清楚了吧。周铭在过缘道外守上月余,难道就没发现四周结界有何不同?”坤千朗狡猾莫测,可他的手下却没几个精明的,那个周铭在过缘道外守侯了一月有余却丝毫没发现周围结界在逐渐消弱,这恰好给了京源落跑的机会,否则任凭它是仙界神兽,也别想轻易冲破仙尊大人亲自设下的精密结界。“坤千朗,若想要人,你何不亲自上趟京壁,我想京源大人应该不会多加阻拦才是。”破天老者跟着推波助澜,他们三人本就独立于坤千朗的领导外,这次坤千朗不找其余神君偏偏只找他们三人,来之前,他们就已料到发生什么事了。若归根到底,逍遥的算盘也算打得惊天响了,这下还不得逼得坤千朗自己跳墙!“破天神君所言甚是!”隼荡开一抹绝美笑颜,“若是坤千朗大人有此打算,隼愿意陪同。”“既然隼神君不愿意帮本君这个小忙,那接下来的事本君自会处理,不劳你多费心。”坤千朗点点头,淡漠的语气似乎毫不在意,仿佛她的拒绝早在意料之中。“坤千朗先行一步。”说罢,他站起身走出光室——光室乃十二神君聚会之地,一向不准以仙力自由进出,而他,也聪明地继续遵守着这一规定……虽然在实际上大多神君已经归于他的管理之下,这样的规定早已是形同虚设。“逍遥老头,你找的这小子可真是了得呢,我已经几千年没瞧见过坤千朗的这副表情了。”隼比逍遥神君早入仙道,纵使外表瞧不出,年纪却是清楚摆在那儿的,所以在称呼上也就跟着随意起来。“哈哈,我当初也只是想探探坤千朗在搞什么把戏,结果不想却弄出这么大的声响来……哈哈!那小子的确有点本事。”逍遥说的得意万分,能看到坤千朗吃憋他也是乐到不行。“别高兴得太早。”破天神君立刻泼了他一盆凉水,“如果坤千朗真的狠下心上京壁去抓人,你想那小子能有几成活命的机会?”京壁峰上的极寒和灵压虽然对仙人伤害颇大,但凭坤千朗的修为,这点伤害不出月余便能恢复,他们还不宜得意过早。“放心,坤千朗在易小子手上绝对讨不到好的!”逍遥似乎颇有自信。“呵,你就那么相信那人说得是真的?在消息还未被证实前,你最好还是想想怎么帮那小子吧。”隼站了起来,娇小的个头配上美艳的脸蛋,只消一个眼神就能勾了全天下男子的魂——这样的媚惑灵力全仙界也就只有她才有了。听了她的话,破天神君也跟着点头,“逍遥,仙尊的意思我们都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可要安排好了。”“你们放心……”逍遥嘿嘿一笑,挠着满头枯草似的乱发,应道:“目前仙界知道这秘密的只有五人,坤千朗……哼哼……”**************京壁峰顶,易天阔双眸紧闭,咬牙抵抗着从身下不断涌上的极端寒气。自京源走后,他就一直维持着同一姿势动也不动,就连福花从龙纹戒指里跑了出来也未有察觉,全意沉入了心神,这才赫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真的有点不同了。首先是元婴——在过缘道里,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元婴已经消失了,实则不然,仔细地审视过后,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元婴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还以另一种姿态流转于身体内,甚至比以往更加活跃有力。金色的**取代了原本红色的血液,刚入定,他便察觉身体里的混沌颜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耀眼灿烂的金色光彩。开始以为消失不见的元婴化做一股细流,里面隐约还保有几分原先的影子,只是它不再悬浮于心房之上,而是不断流转在身体各处,散发着金紫光芒,缓缓地做着环绕运动。试着念动心神,涌上的不再是弱小的真元之力,而是另一股异常强大的能量,在易天阔模糊的印象中,就是仙人也不会有这样的能力,莫非神与仙之间的差距真的如此之大?!可兴奋过后他发现,这股能量根本不能用在任何攻击之上,就连想让它浮于掌心之上都困难得紧,试了无数次,他这才不得不放弃,纳闷不以地深思自己究竟是那里出了问题。如果光是在体内运转而不能运用,那这股力量的强大就有点令人匪夷所思了。“觉得奇怪吗?”当他睁开眼,第一个冒出得竟是‘冥之神者’寒烙的声音。皱了皱眉,易天阔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别摆出这副表情,这次我们可不是来杀你的。”寒烙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战之神者’ 冀由也依然是那张冷到极点的面孔。“看样子那只神兽对你不错,非但将自己的老巢借给你藏身,还特地跑去为你借神卷,时,你的‘人缘’真是好得令人嫉妒呢。”唤着他的名,寒烙笑得开心极了,那双眼眸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欣喜。一拳挥了过去,易天阔不耐烦地回道:“有什么话就快说,说完就给我滚!”最讨厌寒烙这副贼兮兮的狡诈模样,可他偏偏不断地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且似乎上瘾了一般,非要将他的脾气全数挑上方才罢休。“啧啧,时,从修真者的身份跳出来,你的脾气似乎也跟着上涨了呵!”随手一拨就挑开了他的拳头,寒烙摇头轻笑,“虽然同为神者,但怎么说我们也比你早出现个几万年,礼貌上你也该懂点什么叫尊老爱幼吧。”“你究竟想说什么?!”被他说得晕头转向,易天阔索性也不‘反抗’了,直接要他进入正题。“不能用自己身体里的力量,你不觉得奇怪?”站在一旁许久不出声,差点让易天阔遗忘了他存在的‘战’突然说道。“你的意思是?”“唉,明明就不是笨人,为什么一定要别人说白了你才懂呢?”寒烙叹口气,此时他的表情夹杂了点不怀好意。“战的意思是,你若想使用自己身体里的力量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这办法嘛……”他定住了,漂亮的凤眼直盯着易天阔,像是在计算着什么。“要说就说,不想说请便。”说着,他作势要闭上眼,寒烙一见此举立刻扑了上来,蹲在他身前,一脸渴求地望着他,“哎……不要这么小气,我只是说说而已,同为神者,我怎么会刁难于你呢……”“咳哼……”清清嗓子,寒烙笑着坐在他身旁地上,黑色长袍衬着雪白地面显得格外融洽,两种极端的色彩同时存在于他的身上,显眼而诡异。“其实,京源神兽已经为你找到了办法,只是奈何晚了一步,此趟它可是白跑了。”“什么办法?”易天阔心里一惊,若真能拥有那样强悍的力量,那该是种怎么样的情景!“归一神卷!”不再戴着那副轻松的笑脸,寒烙一字一句地说道:“若想知道如何运用那能力,归一神卷是唯一的办法!”能与三件无上神器并列供奉在圣殿里,归一神卷虽貌不惊人,但其威力却远远大于三件神器,甚者,没有了归一神卷,这三件无上神器也无法真正运用,想要自由操控它们更是难上加难!“据我所知,归一神卷如今就在仙界的第一神君坤千朗手中,若想得到它,你可是要下番功夫了。”“我以为……”紧盯着寒烙的双眼,易天阔的金色双眸里含着一丝笑意,“你应该也是想要那归一神卷吧?那为何自己不去跟坤千朗要,却跑来找我?”神人对上仙人,他真的很好奇哪边能占上风。特别是寒烙和坤千朗的对决,那就如同两只万年老狐撞在了一起,谁输谁赢还指不定呢。“你以为,不能自由运用那股力量的只有你吗?”冷哼一声,冀由插话道,接着手臂向外伸出,露出上面的火印刃纹。“喝!”低吼一声,冀由单拳握紧,左手臂上的肌肉纠结成明显的一块,原本缠绕于身上的劲装也随之焚毁……转眼间,一只燃烧着炙烈白焰的战刀出现在易天阔眼前,白焰之上不停地闪烁着无数耀眼利芒,似乎只要一不留神双眼便会被这刀芒刺穿,焚毁于无形。周围的温度也在一时间升至最高,四周的寒冰瞬间融化成水,向峰下流去……额头上冒着无数细微汗珠,冀由喘着气将焰刃收起,脸色煞白,休息了半晌,这才缓缓开口:“这就是我努力了数万年的结果——就算能勉强释放,却仍然撑不过十秒。”望着一旁的寒烙,易天阔若有所思地托起了下颚。注意到他的目光,寒烙连忙苦笑着摇头,“呵,我跟冀由的情况完全一样,就不用表演了吧。”做这种事可是伤神又伤身的,他才不会像冀由那么冲动。无所谓地耸耸肩,望着一地冰水,他权当看了一场精彩的杂技,至于寒烙的本事……他总有一天能见识到的。“十秒钟,足够你对付坤千朗了。”伸伸懒腰,易天阔事实求是地说道。神人一旦动起真格的,十个坤千朗上来也不够战砍的!“对,也足够‘仙界守力’将他弹飞出去!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神者虽然能够自由来去仙界,可若一旦动了手,下场便是被仙界的守护力量直接踢飞出去,连一丝反抗都不能吗?!”虽然不会产生任何实质上的伤害,可形象的损伤就在所难免了,谁知道飞出去的时候你会落在什么地方?难保不是什么臭气熏天、稀奇古怪的地方吧!“比起你们上万年的修为,我不知道这些有何奇怪?!”随口挡了回去,易天阔已经开始知道怎么与这两位神者相处了。“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还在仙界,就不能对坤千朗或是任何一个仙人动手?”“不错!”“若是在仙界之外呢?”“呵呵,那就各凭本事啦,我想那个叫坤千朗的应该还不至于逼到战使出那招吧。”对付小小仙人还不就跟吃豆芽菜一般,随便意思意思就好。“那好!”易天阔也笑开了,直盯着寒烙说道:“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坤千朗跑到仙界之外去?!”“呃……这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