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军队与家

军营。清晨。一阵嘹亮的军号声中，新的一天开始了。仅仅五分钟后，巨大的操场上瞬间热闹起来，一群龙精虎猛的汉子又开始了新一天的拼搏。而在基地的大门口，却又别是一副伤感的情景。三周了，秦楚该走了，将军来了，001-007也来了，为他送别。“好了，大家就都送到这里吧，千里送君，终有一别。”秦楚冲众人敬了个军礼，面色有些伤感。在这三周里，众人凝成了坚强的友谊，这是最纯真的战友情，坚如钢铁。“008，保重。……有空常回来看我们。……”001-007一一上前，与秦楚拥抱送别。秦楚的眼眶渐渐湿润了，过去的三周中，训练中相互扶持的那一幕幕感人情景又在眼前迅速闪过。“谢谢大家，谢谢大家。”秦楚只是频频的点着头，强忍住自己的泪水。等001-007都说完了，将军才缓步走了上来。将军打量了一下秦楚，此刻的秦楚和以前已经有所不同。此时的秦楚，肤色黝黑逼人，气质张扬凶悍，全身的肌肉像一块块强力橡胶似的布满全身，拥有爆炸性的恐怖力量。相比起来，以前的秦楚，就不免有点白净，稍欠威慑力，全身肌肉的协调性也稍显不足。“008，”将军赞赏地拍了拍秦楚的肩膀：“这三周里，你表现得很不错。不仅体能突飞猛进，而且三十招内，我已经赢不了你。知道吗，我以为你骄傲！”“谢谢将军。”秦楚挺直了身躯，像个光荣的士兵。“虽然你只在军营里呆了短短的三个星期，”将军的脸色严肃起来：“但是我希望你记住：一日为军人，终身为军人。出去以后，好好做人，不要给中国军队丢脸。”“是的，将军。”秦楚热血沸腾，大吼一声。“嗯。”将军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几天，你学了点硬气功，回去后不妨坚持着学。这可以锻炼你的耐击打能力，非常实用。”“谢谢将军。”秦楚大声道：“我一定不会放下的。”“那好，别的我也没有什么说的了。”将军忽然凑上前，低声道：“小子，我警告你，以后对容容得好些，不许欺负他。”秦楚听得一愣，忽然脑袋中灵光一亮，惊愕道：“您是——”将军微笑着点了点头，悄声道：“知道就好。你很好，容容的眼光不错，以后，好好照顾她。”“是的，将军。”听见岳父大人这般说，秦楚激动不已：这就意味着，岳父大人对自己这个毛脚女婿首肯了。“对了，这些天我拼命折磨你，你不会怀恨在心吧？”将军忽然‘坏笑’起来。秦楚吓了一跳，忙道：“不，我要谢谢将军，没有您的一般苦心，008就不会是现在的008。”“你明白就好。”将军放了心，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替我向容容问声好。我这个父亲，以军队为家，为她做的太少。把你锻炼成一个真男人，就算是我送她的礼物了。”“是的，将军。”秦楚心情激动不已：“那么，我就走了。”“走吧，我们会再见面的。”将军笑了。秦楚也笑了，冲众人再敬了一个军礼后，大步走向侯在一旁的军用吉普。吉普车迅速启动，秦楚回过头，看着熟悉而眷恋的军营，心中忽然一酸：这里，留下了他太深刻的记忆。……又回到了熟悉的京江，秦楚站在家门前，心情激动，难以平静。此时，正是中午，虽已是初秋，秋老虎依然酷热，车铺中静悄悄的，似乎伙伴们都睡午觉去了。“哟，阿楚回来了。”旁边的小店里，邻居胖叔躺在树荫下的凉椅中，满头大汗地冲着秦楚打了个招呼。“唉，回来了，您老继续睡吧。”秦楚笑着举了举手，走进了车铺。眼前一切如旧，只有拐角处躺着一辆小小的‘赛欧’，敞开肚子，显是修了一半。看来，我没在，这些家伙也没有偷懒。秦楚笑了笑，迈步上楼。刚走上楼梯，一人模模糊糊地穿着汗衫从房间出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嘟囔着什么，似乎刚醒。“阿聪。”秦楚叫了一声，笑吟吟地招了招手。“老、老大！？”何聪一眼看着秦楚，眼睛立时瞪大了，忽然回头大叫起来：“阿帆，快起来，老大回来了——”这声喊刚结束，一人以火箭似的速度冲出卧室，正是杨帆，却只趿着一只拖鞋。看见秦楚，杨帆愣了愣，脸上的表情别提多激动了。“好你个老大。”杨帆上前狠狠擂了秦楚两拳，目光中含泪：“一出去就是大半个月，想死我们了。”“是啊，我们都担心死你了，你却关了手机，音讯全无。”何聪也扑上来，狠狠抱了抱秦楚。“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这两天我找了个地方特训了一下，瞧，晒得贼黑。”秦楚一脸的歉意，一心的温暖：“对了，这些天大家怎么样？”“我们都还好。有你的招牌罩着，车铺的生意不错，阿放也拆了钱，还有一两个星期就能出院了。”谈起近况，杨帆高兴起来。“那就好。”秦楚看了看云丽的房门：“阿丽呢？”杨帆与何聪互相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说话呀？”秦楚有些焦急。“阿丽削瘦了很多。”杨帆黯然道：“你刚走的那两天，她整天关在房门里，也不出来，也不说话，似乎还在生气。后来，她出来倒是出来了，整天就知道拼命的做事。然后经常傻傻地呆在门口，看着路上。我们都知道，她后悔了，她在盼你回来。要知道，我们自小就是五个人在一起，缺了谁，这个家都不再完整。”“那阿丽呢？”秦楚心中颤抖起来：是的，我们从小相依为命，彼此不可或缺。“她去买菜了，应该很早会回来。”何聪刚说完，秦楚身后，就响起了一声轻微的脚步声。秦楚回过头，便见有些削瘦、有些憔悴的云丽默默地提着几只塑料袋的菜品，走上楼来。“阿丽。”秦楚激动的叫了一声。“楚、楚楚！？”云丽难以置信地愣了一愣，忽然扔了手里的东西，大哭着奔了过来，一头扑入秦楚怀中。“乖，别哭，都是楚楚不好。”秦楚心中酸涩地抱着云丽，一边抚摸着她柔软的秀发，一边细声安慰着。“楚楚，是我不好。以后我不再气你了，你也不要再离开我们了，好不好？”哭得稀里哗啦的小丫头抬起头，一脸的渴求，生怕秦楚再走了。“放心，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们，我用自己的生命发誓。”秦楚微笑着抹了抹云丽脸颊上哗哗的泪水，心疼地道：“快别哭了，只望你能理解楚楚就好。”云丽很高兴，扭捏着道：“楚楚，我想明白了。以后，你和陈督察交往，我不会再耍小孩子脾气了。”秦楚一愣，心中高兴：“想通了？”云丽有些黯然，有些害羞：“我、我去了孤儿院，找了何妈妈，何妈妈批评了我，我才知道我错了。我把亲情和爱情混为一谈了，对不起，楚楚。”秦楚很高兴：自小在孤儿院，就是何妈妈照顾了他们十几年，对秦楚等人来说，何妈妈就是亲人，就是亲妈妈。看来，有些事，还是女性间谈比较好啊。秦楚心中轻松下来：“没关系，你永远是我的妹妹，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生你的气。”“那好。”云丽高兴起来：“今天晚上，我们好好聚聚，我再去买点菜。”“唉，天还早，太热了，晚点再去吧。”秦楚忙道。“我现在就去。”云丽不听，‘蹬蹬蹬’飞奔着去了。“还真是个急性子。”秦楚笑了：“不过，总算云开雾散了。”“谢天谢地。”杨帆与何聪道：“感谢何妈妈。”“是啊，好久没去看望她老人家了，真是不该。”秦楚回过头，有些感伤：“有时间，真该去看看。”“好呢，没问题。”何聪举双手赞成：“我们都去。”“对了，阿楚你等下。”杨帆回身进了房间，拿过来一个大信封：“这是美国领事馆寄来的，里面有你去美国的护照。怎么，阿楚，你又要去美国吗？”秦楚点点头：“是的，我必须去。那里，对唐，我有一个承诺。而范先生的车，我也欠人家一个交待。”“老大，都是我们没用，帮不上你什么忙。”杨帆一脸的沮丧。“没事，好兄弟，不说这种话。”秦楚拍了拍杨帆的肩膀，一脸的不在乎。“老大，你到美国，到底帮唐先生做什么事啊，有这么多酬金？”何聪忍不住问道。秦楚不动声色地道：“具体什么事，不方便告诉你们。不过，我秦楚，从不干违法的事情。我赚的钱，绝对比喜马拉雅山上的雪还清白。”杨帆与何聪互视一眼，他们知道：自小，秦楚不想说的事情，他们再问，也不会有结果。“我们相信你，老大。”杨帆郑重地点点头，心里却充满着歉疚：直觉的，他们知道秦楚要做的，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那你们去忙吧，我去洗个澡，一身的臭汗。”秦楚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回房了。做为兄长，秦楚必须勇敢持挑起所有的重担，是的，义不容辞。……这一晚的晚饭，秦楚吃得很愉快，很温馨。而在远远的窗外，也有三位青年人在为秦楚的归来而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