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焱按捺住想要抽这个老家伙的冲动,坐了下来,打了半天他也有些渴了,看到桌上有水,但是又不愿倒在那种小杯子里喝,便抓起公道杯直接往嘴里倒去。赖长义还真是好脾气啊,甭管什么样子的事情似乎都不能让他动怒,他笑眯眯的看着汤焱喝完了公道杯里的水,这才缓缓开口。“小友很奇怪。”汤焱翻了翻白眼:“废话,你丫也很奇怪。”赖长义继续微笑:“我指的是小友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气息,这股气息将小友的命途完全蒙蔽住了,老朽虽然不才,相术一门上,仅仅得到祖师爷十之一二的传承,但是此生还从未遇过和小友相同的人物。又或者……”“又或者怎样?”汤焱逼问。“坦言,小友身上的这种气息,我只在死人身上见过。”“你麻痹!”汤焱直接骂道,随即又很好奇的问到:“你见过很多死人?”“老朽这把年纪,死者总是见过一些的。不过亲眼看到活人死去,却只有一回。小友身上的气息便和我那天看到的相仿,我觉得那人身上笼罩着层层这样的气息,随后他便撒手仙去了。”“仙你妹啊!我都说了你少跟我装神弄鬼,你的意思是我就要死了?”赖长义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小友可想知道那人是谁?”汤焱不耐烦的翻着白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小爷没心思跟你打哑谜。”赖长义还是不介意,再度一笑道:“杨度!”听到这个名字,汤焱愣了一愣,随即想起这个叫做杨度的人,是一个政治家,一生牛|逼闪闪,近代史上的奇人,几乎所有政治上的更迭,跟这家伙都有关系。有人戏称他是穿越过去的,先是中了满清的秀才,然后不顾老师的劝阻,跑到日本去留学,回来之后又考中了进士,再度赴日,结识了梁启超。自此公车上书有了他的一笔。随后和汪精卫成为同学,又和在日本期间的松坡将军蔡锷相交甚笃,在东京跟孙中山激辩数次,竭力反对孙中山的**思想。不赞同孙中山的**方式,但是却又将好友黄兴介绍给孙中山,坚持君主立宪方案。回国后经过袁世凯等人的举荐,候补四品,而后力主袁世凯称帝,却又和汪精卫成立国事共济会。之后袁世凯事败,他遁入空门,张勋复辟之时力邀其出山却遭致拒绝。加入国民党,还成了杜月笙的师爷,29年却又加入了共产党,在北伐的时候就断言太祖能得到天下,近代史上几乎所有权倾天下之人都跟他有过或多或少的联系。“你是想告诉我杨度真是穿越的么?”汤焱也有点儿不淡定了,这毕竟跟他所想不谋而合,他很有可能就是从未来某个时间节点而来的。赖长义摇了摇头:“杨度生前曾对我言他知道许多未来之事。”汤焱默然,随即想到,杨度死的时候不过是1931年,而北伐的年代是1926年到1928年之间,那时候太祖充其量就是个中央委员,距离日后的地位还天差地远,可是他竟然就能断言太祖最后能得天下,这若非穿越者也着实有些难以解释。诶?不对啊,1931年杨度就挂了,这死老头儿那会儿怕是也就刚出生吧?“尼玛,死老头,你唬我!1931年你丫出生了没有?”汤焱勃然变色。赖长义哈哈大笑:“小友认为我今年多大岁数了?”“充其量八十来岁吧?要说八十多岁的人了,你身子骨还真是好,活过百岁没什么问题。”“不瞒小友,老朽今年一百四十有三矣……”“麻痹你放屁,你比杨度还大?”汤焱直接鄙视了赖长义。“小友信与不信,老朽都已经虚度一百四十三载……”“麻痹老而不死是为贼你知道吧?你跟我装什么万年老龟?”赖长义不说话了,只是微笑着看着汤焱,似乎他知道,汤焱迟早会相信他的话。果然,过了会儿之后,汤焱试探着问到:“你真的一百四十三岁了?”“老朽和小友素昧平生,又有什么必要欺骗小友?”赖长义站起身来,将腿上那两根金针取了下来交还给汤焱,“小友最近可是对前程充满了迷惘?”“滚蛋!少跟我这儿神神叨叨的,除非活个七老八十,像老子这样十八九岁的人,谁还不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迷惘。你丫不去写小清新的言情小说还真是可惜了。”赖长义哈哈大笑:“小友自然知道老朽所指并非如此。”汤焱思索了一会儿,又道:“你跟我说杨度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也会知道未来大势?可是老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尼玛连自己是怎么一回事都没搞清楚呢!”“小友尚在囹圄之中,自然不可能知晓前尘后世,不过,根据老朽的预计,小友怕是用不了多久也就明白前因后果了。”汤焱不耐烦了,直接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你少跟我故布迷障了,有话赶紧说行不行?”“老朽并无什么要对小友说的,也并不知小友想要听到些什么?”汤焱无语,跟这样一个整天装神弄鬼的老东西交流还真是件很费劲的事情,尼玛有话就不能好好的直说么?“你不是会算命么?你帮我算一卦?”汤焱突然道。赖长义仔细的想了许久,其间一直盯着汤焱左看右看,最终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老朽自问在相术上也钻研一生,虽然比起祖师爷差之甚远,可是凡人命途老朽还从未有过看不出来的。但是小友你,请恕老朽无能为力。”“看不了?”赖长义摇了摇头:“不是看不了,而是不能看,我连小友长的什么样子都看不真切,遑论命途了。但是有一点却是老朽可以肯定的,小友非人!”“尼玛啊,拐弯抹角半天,你丫就是为了骂老子不是人是吧?”汤焱直接掀了桌子,看着老迈年高的赖长义,汤焱最终还是悻悻罢手:“算了,揍你一顿也没什么意思。行了,小爷先走了,回头再来找你。”说罢,汤焱离开了白云仙馆,走的时候甚至都没跟魏凯华打招呼。一路上,汤焱都在琢磨赖长义那些话里的意思,有两种可能性。其一,赖长义就是故弄玄虚,他似乎看出来汤焱要对他不利,像是他这种老家伙,被抓进监狱系统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其二呢,赖长义也看出他和汤焱的交谈一定是隔墙有耳,所以不能说透。系统虽然看似无所不能,但是毕竟只是个系统,很多东西是无法通过计算得出的。至少赖长义的这番话,就连人脑的汤焱都想不明白,系统更是分析不出什么玩意儿来。系统始终就是个超牛叉的电脑,没有足够的数据,需要进行猜测的东西,它是无法计算得出结果的。汤焱竟然一路从白云山走回了羊城市区,回到酒店的房间里之后,汤焱才开始倾向于赖长义所说的是后一种情况。不过,他暂时还是想不明白赖长义的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时间已经是下午了,汤焱干脆蒙头就睡,天黑之后,他吃过饭又去了史晓东老家的那个村子,开始继续他刨坟掘墓的举动,那三样东西应该很快就能拿到手了。按照堪舆得出的结论,汤焱就该快要打通那个道台的坟墓了,可是就在这个关头,他突然停了下来。尼玛,不对啊,这次给老子的八个技能,老子还有个没用呢!割包这种事儿,虽然挺下流的,但是好像不该用不上的。即便是要把赖长义那个老家伙弄到监狱系统里去,那也不需要用到割包这个技能啊!这玩意儿,到底该用在哪儿?看看前边大约只要再前进一米左右就能打通墓道的土墙,汤焱停下了手。左思右想,汤焱决定回到白云仙馆,去看看究竟有什么地方是需要他能用上割包这个技能的。至少在这里,他是绝对用不上了,只要打通这个墓道之后,这个任务就绝|逼已经完成,那么,割包那个技能,就必然是要用在赖长义的那个任务上的。从挖好的地道里退了出来,汤焱开着租来的车,朝着白云仙馆的方向开去。夜晚的白云仙馆和白天大不同,再也没有了小道士,也看不到任何一辆车停在外边。四周静悄悄的,仙馆之中却隐约透露出一丝灯光,此刻已经是深夜两点多钟了,难道还有人在等待着汤焱的到来?绕到白云仙馆院墙的后方,汤焱飞身而入,小心翼翼的摸到了赖长义居住的房间。之前看到的灯光,汤焱原以为是赖长义屋里发出的,可是现在赖长义屋里却黑漆漆一片,根本没有半点光亮透出。反倒是侧厢有一间屋子,里边隐隐约约透出些灯光。不像是屋里开了灯,而像是有人在屋里拿着个手电筒朝着窗户上照的样子。尼玛,这是小道士在偷看**小说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