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洪景涛签定完血咒后,他就把洪巧燕唤了进来。洪巧燕乖巧的进屋,先是看了一眼白廉,随后才温婉道,“不知爹爹叫女儿何事?”观洪景涛那微笑的神色,她隐约意识到似乎有什么大事关乎到自己。“女儿,这位仙师乃是东胜大唐的国师,你也知你对我洪家的重要,如今国师路经琅瑜国,是我洪家的缘分,你能入仙师·法眼,也乃洪家的福气,待仙师离开,你就随其一起回大唐吧……”洪景涛淡笑的说着。洪巧燕神情有些怔住,随即回过神来,面色微喜,她虽是巫族血脉,但能修仙得道也是天大的机缘。“仙师还要在此小住几天,你先准备一下,到时也好跟着离开。”洪景涛咳了咳嗽,仍就显得十分虚弱。“是,爹爹。”洪巧燕兴奋的表情收敛不少,突然要离开从小生活的家,难免会心生不舍,她这一去,不知又要多少年才能再回来。交代完后,洪景涛就让女儿退了出来。接着,白廉又向他打听了一些巫族的事情,自从洪巧燕进屋,他自始自终都在闭目休息,没有言语半声。……天灵山,位于琅瑜国一百里外,此时正有一人在地面上飞速的走动着,只见他脚不沾地,步履在地上几次轻点,人就已闪出千米之外,速度不可谓不快。只不过,这人虽看似潇洒,但脸上却挂有阴沉,隐约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个脚印…这人正是被白廉踹了脸,在洪巧燕面前丢尽颜面的黄鸣。此时的他,正疾速前往师门,一想起白廉的样子,黄鸣就恨的牙痒痒。他与洪巧燕乃是青梅竹马,自小便相识,只不过在他年幼的时候,被师傅看中,领去当了随身仙童,直到前不久才刚刚下山。没想到过了十几年,洪巧燕已是亭亭玉立,出落大方。这不禁让他动了心思,想要做上门女婿,想来以他修仙的身份,再有师尊做主,谅他洪家也不好推辞。不过,没想到半路竟然出了这个茬子…黄鸣本想请师尊下山治好洪景涛后,就向洪家提亲,这下倒好,全被白廉给搅和黄了…带着满腔怨恨,望着前方一座被江水隔开的大山,黄鸣脚尖一点,身形在空中几个闪动后,消失在了云雾之中。“呦,黄鸣,你不是才刚刚出山吗,怎么又回来了?”半晌,待行至山门,一护山子弟观他的模样,惊讶道。“师尊可在讲道?”黄鸣没有回答他,直接问着。“嗯,师尊最近没有闭关静修,怎么?难不成……”那人先是脸色轻松的应着,随即见他不善的神情,意识到可能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不由问道。不过,黄鸣根本没有理会他,直接沿着崎岖的山路,奔山顶的那片宫厥走去。在天灵山的山顶,建有几座大殿,殿前则是一片空地,空地上摆有千百个蒲团,均是拜入此地门下的修道弟子。此时,正有一道人盘坐在高台之上,身旁两侧立有两鼎齐人高的青铜香炉,道人口·唇轻颤,不断有玄妙的经文自他口中吐出,身下的弟子们则是聚精会神的听着,唯恐漏掉一个字。那自香炉上腾起的云烟仿佛条条丝带一般,一直环绕在道人周身,使其充满了飘渺之感,更添有一丝神秘。黄鸣上了山顶,见师傅正在讲道,也不好打扰,便径直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心中却还在记恨着白廉。道人微微睁眼眼帘,看了一眼神色不喜的黄鸣,便又闭了起来。片刻后,经文诵完,一群弟子顿时入定参悟起心得来。“你随我进殿。”道人的身影自高台上消失,不远处的黄鸣耳中,响起了师傅的声音。他心想道人恐怕对他来意,已算到了一二。“你回来找我何事?”殿中,道人坐在紫金蒲团上,背对着黄鸣,淡淡道。“还请师傅为弟子做主。”听其发问,黄鸣连忙跪倒在地,言语冤屈的喊着。“你慢慢讲来。”道人轻叹一声。“是,几日前弟子下山后,便直接回了琅瑜国,想是见一见十几年未曾蒙面的父母,待见父母安康后,也就舒心了不少。不过,在我幼时,家里与世交洪家定下了一门娃娃亲,喜人乃洪家小女洪巧燕。怎料今日琅瑜国却来了一个恶人,垂涎那洪巧燕的美色,弟子见状自是大怒,却根本不是其对手…”黄鸣口若悬河,添油加醋将罪过全都撇到了白廉一人身上。“你可有道出我的名号?”那道人岿然不动,连语气都十分平静。“自是说了……”黄鸣脸色有些踌躇道。“你但说无妨。”“弟子道出师尊名号,那恶人非但不知,还嚷着师尊在他眼中不过云蚁之辈,说什么要打上飞灵山,掀了道场…”黄鸣心中暗暗发狠,咬牙切齿道,既然和白廉势不两立,自然尽一切可能去激怒师傅的怒火,好让白廉死无葬身之地。“唉…”黄鸣还在说着,道人却已转过身来,看他一眼,“你这孽徒,颠倒是非的本事倒是不小。”黄鸣大惊,知道对方已看破了他的谎言,不禁一阵惶恐,不断的拜在地上,“弟子知罪,弟子知罪。”“你与我师徒缘分未断,念在你自小孝顺的份儿上,我就随你走一趟吧。”道人凝神瞅着恐慌不已的黄鸣,淡淡的叹息道,“待此事揭过,你便去后山守璧十载。”黄鸣神情一滞,旋即应道“弟子遵命。”而后,在黄鸣的带领下,二人腾起云雾,向琅瑜国飞去,不过百里路程,眨眼间便到了,那道人化作凡人的模样,与黄鸣一起奔洪家走去。想来,已感应到了白廉所在。而正在洪府厅堂,品着茶香的白廉,也察觉到了有人来寻自己,一声冷笑,起身奔府外走去。稍许,到了府外,就见那黄鸣与一身着朴素的老者站在一起,那老者无半缕仙气,看样子似乎没有仙位在身,道行已修炼至炼神返虚的巅峰境界,体内蕴有一气……“倒是一个厉害人物。”白廉料想这人便应是黄鸣的师傅了,他还真没想到,此人的道行比他还要高出一线。“道友有礼了。”老者对着白廉微微作揖,“不知道友由何而来。”这么问,显然是想先打探一下白廉的底细。“自东而来,自西而去。”白廉淡笑着。老者闻后,心中大定,东胜神州在四大部洲中是势力最为薄弱的一处,三大教与其他一些教派均不在此,多是一些妖族生存。老者想这面前之人就算有什么*,也无法与自己相比。“我观道友也是道法高深之人,为何无故欺我小辈。”想着白廉*不大,道人的口气也冷淡了下来。“多说无益,手上走过便知。”既然对方是来找场子的,白廉也不退缩,正好试一试罗睺传承的威力。黄鸣见白廉那张狂的脸色,心中冷笑,“待我将你生魂抽出,看你还如何嚣张。”师傅的实力他再清楚不过,就连现今贵为天庭第一战力的哪吒三太子,见了道人也是毕恭毕敬,何况白廉这么个无名之辈。“请。”老者微微躬身,身形徐徐变淡,闪现在了万丈高空,未免惊骇世俗,他与白廉只能在云雾之上,一决胜负。白廉也不惧他,一声冷笑,飞身而起,与他相对而立。洪府的人显然也感到了异样,瞅着那朗朗晴空,洪景涛心中对白廉有些担忧,黄鸣一事,洪巧燕已经全部告诉了他,那黄鸣的师傅在西牛贺洲中也算是一个人物,寻常之辈都要礼让三分,他虽然觉得白廉也不是一般人,但多少还是为他捏一把汗。“爹爹,仙师应该能胜吧。”洪巧燕也是大为担心,轻咬朱唇,凝望着烈日晴空。寻常之人看不到九天之上的白廉二人,但她身有祖巫觉醒的血脉,先天肉身就非同凡响,隐约能够看得一些二人交手的过程。虽然不清楚白廉的实力,但洪景涛认为白廉应比飞灵山的那位要厉害……“也许吧。”洪景涛一声轻叹,犹豫不定。……唰!天上,老者手掌一伸,变作数十丈大小,向白廉抓去。后者一声冷笑,挥起青禹剑,接连朝对方的手掌刺去。一点殷红,自老者手心迸现。老者收手,这次却是扬起了拂尘,只见那拂尘的雪白银丝,在空中随风而动,化成一根根绵针飞临而下,白廉闪的及时,躲了过去,但他身下的云雾却被扎出了万千窟窿。白廉手举长剑,由下至上,划出数道半月状的剑芒,劈向老者,将不少银丝斩断。老者当即一抖袖袍,便瞧那宽大的衣袖仿佛一个漆黑的无底洞一般,直接将那几道剑光收了进去,虽看似无恙,但原本完好的长袖,也破出了几道口子。“袖里乾坤?!”白廉瞳孔一缩,想起了洪荒中家喻户晓的一门神通,在又感应了一番后,才确定对方施展的术·法并非镇元子的独门妙术,只不过比较相像而已。嗖!白廉对着老者吐出一团白气,犹如云瘴般,瞬间蒙蔽住了老者双眼,紧接挥剑而上,剑尖直指老者眉心。然而,剑尖尚未临近,便被老者的两根手指夹住了,老者双眼隐有光虹探出,那白气根本遮不住他的视野。“哼。”不过,白廉的嘴角却扬起了一抹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