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我是兽医（2更）

朱晓晓将师傅的地址和姓名说了一番。“那是个骗子！”老太太的话吓了朱晓晓一大跳，自己师傅也算是临桂中医界闻名遐迩的人了，怎么到了她嘴里，居然成了骗子？“他怎么就成了骗子了呢？”朱晓晓心中也隐隐有了火气，语气虽然有疑问，却带上了质疑的口气。“我前些日子才在他那里治疗过，花钱不少，可治疗了半个月，也不过是稍微有些感觉，哪里有孙警官说得那么玄乎的效果？”老太太这话说着，眼睛上下在朱晓晓身上巡弋着，充满了不信任，仿佛朱晓晓也是个骗子似的。朱晓晓闻言顿时不高兴起来，冷下了脸道：“奶奶您说对了，我的效果也没那么玄乎，上次给孙警官的母亲治病也只是误打误撞，我看您就另外再去找找有没有更好的医生吧。我是给动物看病的，我是兽医。”这老太太没想到朱晓晓居然不是辩解，而是直接逐客，愣了愣以后，嘴里絮絮叨叨着：“不行，我要去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儿子别是给人家骗了。”就出了门。等老人走了以后，朱晓晓越想越气，冲着安玉萍发牢骚：“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呢？她是上门来求我的，怎么这么高高在上的？难道我欠了她的？不信任你可以去找别人嘛？我又不是求你来这里的。说出来的话这么难听。”安玉萍也很少碰到这样不讲道理的顾客，见女儿吃瘪，心里也不好受，可她不能火上浇油，只好安慰道：“大约是病糊涂了。所以口气不大好，别往心里去，不给她治病就是了。”其实安玉萍接触的多是来给猫猫狗狗看病的顾客，养宠物并且还舍得花钱上医院来给宠物治病的，多数都还是有一定的素质的，像这么脾气臭还直接质疑自己医术的，安玉萍还真的没碰到过。她不知道，人给自家动物掏钱看病。多数还是信任医生的，尤其安玉萍又名声在外了，来给宠物们治疗的顾客又都能治好，哪里还会脾气不好呢？人治病就不同，人们对医院的医生已经本能地不信任了，因此质疑也就多。尽管安玉萍再三安慰，朱晓晓还是不高兴，正好晚上去师傅家。朱晓晓就问起这件事情。“师傅，今天有个老太太跑到我们的诊所去问我针灸的事情，还说她的风湿在你这里治了好久都没有好，说你是骗子，你知道这个人吗？”“你说的是周老太吧？她儿子是警察，说话很不给人留余地的。”唐建强闻言略一思忖。还真的想起了这个人。“我让她快给气死了！她听人家说起我会针灸，就巴巴地跑了过来，我叫她来找你针灸，她直接就说你是骗子，我就说这老太太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呢？想起来就生气。”朱晓晓说着，把情况解释了一番。唐建强闻言也是苦笑：“你不知道这老太太多急，恨不得我一针下去，她立刻就能好起来的，我这是针灸。又不是截肢。一下就能把坏毛病都砍走？她嫌我这里效果慢，后来就不来了。”朱晓晓问起唐建强治疗好一个风湿患者的时间。唐建强摸着胡子道：“这个要看风湿的严重程度的，严重的有些已经关节变形了的，是没办法恢复原状的。最多就是让她能够减轻痛苦消除炎症。如果关节没有变形的，针灸个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应该是会有明显的效果的。”朱晓晓手中的银针顿了顿，心中暗恼自己先前给治疗得太快了，这要真让临桂的人知道自己真的一次就治疗好了人家的风湿，以后自己只怕就真的要成了针灸医生了。可别人不知道自己的斤两，自己师傅能不知道吗？唐建强一定会从中看出不对劲来。心中暗暗庆幸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朱晓晓再次坚定了以后不再给不相干的人针灸的想法。还是动物好啊，扎好了它们也不会把自己的秘密宣扬出去。为了不让师傅起疑心，朱晓晓还是半遮半掩地把事情事先把事情说给了师傅听：“师傅，我先前去平乐市，平乐市的一个老太太——就是吴明亮的妈妈——我瞧着可怜给她扎针了，她身体的毛病轻松了不少，就逢人给我宣传，后来帮我办案子的平乐的警官被哄得带着妈妈到我们诊所来了，我看人家千里迢迢地来，就给她妈妈施了一次针，她妈妈大概是心理作用，就觉得身体舒服了很多，结果又把今天的这人给招来了。”唐建强却听错了意思，以为朱晓晓是怕她抢了自己的生意自己不高兴，哈哈一笑后洒脱地摆了摆手：“我的弟子能够给人治病是件高兴事儿，你放心，只要你有那个医术，师傅我一定是支持你的！”“师傅……我……”朱晓晓苦了脸，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啊！“不用再说了，师傅如果吃徒弟的醋了，那我还成什么师傅呢？”唐建强说着，还略带些感慨地摸了摸朱晓晓的头发，“给人家治不治疗你自己判断，但是千万不用考虑我的感受，师傅教了你，不是叫你每天拿来戳小动物的。”一说起这个，唐建强心中呕血啊！当初朱晓晓说要将针灸用在小动物身上，唐建强以为她是年轻人天方夜谭，还帮她一起研究，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成了！如今朱晓晓的针灸在兽医上已经无人能及，不知道多少患者在自己面前夸赞朱晓晓的针灸水平高了！唐建强不是吃醋或者别的，而是觉得如果朱晓晓的针灸学好了，愿意用在人身上，肯定不会比在动物身上的效果差！那自己岂不是更有面子？可朱晓晓就是不乐意，非要坚持自己的针灸兽医之路，如今一听朱晓晓说她已经给人治过病了，他心中的滋味一时间是有些复杂的，竟然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只要师傅不介意，就好办了。本来朱晓晓以为，事情到了这，就算完了，可没想到的是，过了半个月，那周老太居然又来了！而且这次是跟着她儿子一起来的！看着面前强作笑脸的周老太和她那一身警服的儿子，朱晓晓不知道应该怎么表示才比较合适，只是心情却写在了脸上。一脸强笑的朱晓晓看着周老太问：“奶奶您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这个……是这样的，朱医生，我儿子打电话去那边问过了，人家确实是说你这个针灸好，我呢，是这样想的，你帮我治，治好了，我也按照孙警官的那个价钱给你钱，要是治不好的话……”周老太这脸上尽管是在笑着的，可这话却毫不客气。朱晓晓一听就冷笑了起来：“奶奶您弄错了，我是兽医，只有兽医证，没有给人看病的证件，所以我没有资格行医的，而且给孙警官的母亲针灸，我原本是不收他的钱的，是他硬要给我的。我不靠给人治病来吃饭。我是兽医。”朱晓晓再三强调自己是兽医这个事实，让那个胸口名牌上写着王昭麟的警官脸上不好看起来，只见他往前一步沉声道：“我是市公安局的王昭麟，我妈妈也是风湿，你只要给治好了，钱我一分不少你的。”“王警官是吧？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不给你妈妈针灸，我是不是就犯法了？你是不是要把我抓到监狱里面去？”朱晓晓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从来只有强迫人伏法的，没有强迫人治病的，这要是因为他是警察，就可以强迫自己给他妈妈治病的话，那他算什么警察？王昭麟没料到朱晓晓的反应会这么大，他原以为自己穿着警服过来，把话说明白，朱晓晓哪怕是冲着自己市公安局的名头和自己的职业，也会给两分面子，没想到她会直接就呛到自己的脸上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反正做兽医也是为了赚钱，你针灸如果能够治好我妈，我照样给你钱，你没必要这么执着。”王警官的语气倒是软了一些，可这话朱晓晓依然不爱听，话里话外地，就是个钱字，难道自己的针灸是为了赚这样的人的钱？冷笑一声后，朱晓晓问了一句：“如果我给你妈妈针灸出了什么事情，我需不需要负责？”王昭麟没料到朱晓晓会这样问，愣在了那里，他能说不用负责吗？那是不可能的，可他如果说要负责，朱晓晓作为一个没有执业资格的医生，本来就不能给人看病的。“扎个针而已嘛，只要不冲着那些关键的地方下针，还能出什么大事？”吞了口唾沫后，王昭麟悻悻地道。“什么地方关键什么地方不关键，我和你的看法是不同的，一两句话也解释不清楚，可我说明白了，我没有资格给人看病，所以，你们还是找正规的医院去吧？”朱晓晓挥了挥手，不耐烦地逐客。“我说你倒是真有谱儿啊！你给人家孙晓波的妈妈就能看病，给我妈妈倒是不能看病？他还是平乐的警察呢？我好歹还是这临桂市的警察吧？今天你帮了我，你今后真要有个什么事儿，我还能帮你一把呢？”这王昭麟也压不住火气了，好歹自己还是临桂市公安局的警察呢，这个朱晓晓怎么就能无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