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办公室副主任

程空休假那段时间积累的事情太多了，因而即便是到了星期六，别人都回家去了，程空也不得不在几个自己负责的村子里忙碌，回来还得登记入册，造表。还好，忙碌了几天总算是将所有的工作忙完，程空在星期天还有时间找上几个村干部，开了一圈牌局。不过这一次牌局的结果，就不像与杨临几人那样了，程空输得有些心惊，从柜员机里取出的几大千，一个下午就输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银行卡里还有剩下的奖金，程空可就真的吐血了。时光似水，滔滔流过。转眼之间，星期一到来了。程空起床吃过早饭，在街上转了一圈消食，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朝着水龙乡政府大院走去，刚在办公室坐下，还没来得及与所里同事招呼，就见到所长李耀宗端着个保温杯进来了，跟在李耀宗身后的则是一个二十来岁的清秀女子，办公室干事王亚兰。“程空到了？嗯，蒙副书记找你，要求你马上去。”未等李耀宗开口，那王亚兰便先行朝着程空吩咐起来，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蒙副书记？程空可没管王亚兰脸色好不好，脑海里随即浮现出一个笑脸盈盈，身材肥胖的中年人。蒙代亮，水龙乡负责人事组织的专职副书记，人前笑盈盈，背后搞名堂，被水龙乡干部职工称为笑面虎，乃是水龙乡第三号人物。不管这位蒙副书记的风评如何，办公室里的同事们听见那王亚兰这么一说不由得脸色怪异起来，目光显得羡慕无比。不管怎么说，负责人事组织的副书记召见，再加上这段时间传播的小道消息，恐怕任凭是谁都知道，蒙副书记的召见已经与升官挂上钩了。羡慕嫉妒恨啊，其余的同事尚好，倒是那李平看着程空离去的身影显得有些咬牙切齿。要说论家庭背景，李平可算得上整个国土所里最好的。其父乃是另一个乡镇的政协主席，虽然称不上权柄赫赫，但李平也因此能够在这里上班，并且获得不少照顾。这自然使得李平平日里显得一副二代嘴脸，不为人所欢迎。这次水龙乡要提拔一名国土所副所长，虽说没品没级，但也让李平激动不已，其父也是下了一番功夫。因而程空此时被蒙副书记叫去，李平的心里都快紧张死了，难道自己副所长的宝座就要被程空抢走了？加之，之前被程空吓尿，这等奇耻大辱，足以让心胸狭窄的李平痛恨一生，如此一来，这李平不对程空露出如此表情倒是怪了。且不提李平的嫉恨，上了二楼，来到蒙副书记办公室前，略微紧张的敲了敲半掩着的房门，然后顺势推开，便见到一个穿着白衬衣的胖脸中年人坐在办公桌前写着什么。程空急忙道：“蒙书记，我是小程，办公室让我上来的。”关于称呼方面，程空是不会出现差错的，如果叫成蒙副书记的话，就等着被穿小鞋吧。这胖脸中年男子便是蒙副书记了，听到说话声，蒙副书记放下笔，一脸的笑容，和蔼可爱，也不起身，朝着程空招了招手：“小程啊，过来。”领导召唤，程空急忙上前，到了办公桌前，掏出烟来，给领导递上一根，在蒙副书记将烟夹住时，程空又将打火机掏出，点上。这一番动作完全不用演练，似乎出自程空的本能。“烟不错嘛，对了，要喝水自己倒，我这里还有点事没忙完，忙完了再说。”蒙副书记看了看香烟的牌子，抽了一口，笑着说道，随后又拿起笔在纸张上写了起来。“蒙书记，我不渴，您忙。”程空谦虚了一句后便退了两步，也不去坐。开玩笑，领导召见，你还主动去坐下，还想不想混了？也不知道蒙副书记在写什么，程空也没敢用眼睛去瞄，足足站了半个小时，蒙副书记方才放下笔。程空一见急忙上前，这应该是领导要说话了。“小程啊，让你等久了，这次让你来，是组织上委托我跟你谈话的。”蒙副书记见到程空如此规矩，脸上的笑容就更多了。听得蒙副书记这么一说，程空的心便扑通扑通跳了起来。谈话？看来那件事已经定下来了，否则的话，怎么可能让负责组织人事的领导找自己谈话？很显然，蒙副书记并不会等程空开口，随即脸上的神色严肃了下来：“程空，组织上准备将你调任为办公室副主任，你有什么意见没有？”办公室副主任？不是副所长么？程空顿时愣了，但片刻之后就反应了过来，这办公室副主任可要比副所长强太多了。程空哪里还有什么意见，急忙点头：“没有意见，我就是一块砖，组织上需要，随便搬。”要说程空这句话有些不太严肃，倒是将蒙副书记引得发笑，指了指程空：“你个小程啊，不愧我在常委会上替你争取，以后可要努力工作，不然我这张老脸可没有地方放了。”“太感谢蒙书记了，以后领导指哪里，小程就打哪里！”程空此时一阵忠心表白过去，引得蒙副书记一阵大笑，连说要感谢组织，不能感谢个人。总之，在程空离开蒙副书记办公室后，人都是眩晕的。原本以为是国土所副所长的位置，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乡办公室副主任！水龙乡的办公室主任乃是乡常委之一，级别副科，需要县上任命，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水龙乡办公室已经有三年没有主任了。当然，对于水龙乡办公室来说，没有主任根本就不打紧，有副主任就行，因此办公室大小事务都是副主任管理，代行主任职权。这个位置好啊，服务领导，天天与领导见面，油水也不少。问题是之前的办公室副主任退休了，引得办公室里人人争先，谁不想升官啊。没想到这个位置竟然落在了自己头上，难怪王亚兰见到自己没有好脸色，想必是已经听到了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