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生存本就不易

看得出这些人过得很艰难，与住在聚集地或是阿姆斯的人相比起来，他们才更能代表现在这个时代。衣不遮体、食不裹腹，有的只是活下去的信念和百折不挠的意志！“啊！”在众人中的“角猪”正在做困兽之斗，虽然这些人的攻击打在它身上全都不痛不痒，但它包裹在身体外的鳞甲还是被敲掉了不少，而且它的呼吸也慢慢变得更加深重。见到“角猪”这样变化，一个人突然卧倒在地上，任“角猪”把蹄子重重踩在他身上，借身体锁住蹄子的功夫，这人手里的利刃已朝“角猪”没有鳞甲的腹部软`肉刺去。利刃得偿所愿刺进“角猪”腹部，这人也被盛怒之下的“角猪”踩烂了脑袋。“不要停，大家继续，不要让三子白死！”“啊！”看到自己人被硬生生踩死，剩下的人也全都红了眼睛，许多人攻向“角猪”的同时，也有许多人钻到“角猪”腹下。早已气力不济的“角猪”根本来不及闪避，就被各种利刃刺进腹中，虽然是又死了几个人，“角猪”也终于因为失血过多倒在地上，重重的喘息声不多时就弱了下去，又一会儿后，心脏才停止了跳动。原本在这里围杀“角猪”是有二十多人，等此时“角猪”死掉，还能站着的只剩下十一二个人，重伤倒在地上的还有也只有三四个人，剩下的很早就断气了。一伙儿人中为首的是个高高大大的年轻人，不只是像其他人一样皮包骨头、目光清澈，眼中还有别人少有的灵动，额上一道疤痕差一点就划向眼睛，真的就只差了一点。这年轻人清点一下伤亡，也是稍松了口气，这样的伤亡正好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这样看起来自己初次指挥打猎就算是成功了。“……回去吧，有这头‘角猪’，大家能吃上一阵子肉了……”“是！”听到这年轻人的话，剩下的人全都轰然应声，再看向那只“角猪”时，眼中也只剩了欣喜，当然也有人带着悲痛之色收拾好地上的尸体，他们虽然是死了，总还是要对他们亲人有个交待。“虽然大家现在看上去有些狼狈，但从之前的狩猎也看得出，他们确实是村里最强大的战士。作为有等阶的变异生物，“角猪”虽说并不强大，但也绝非普通人能够轻易杀死的，更何况他们手里还拿着这些算不上武器的武器。之所以能够杀掉这只‘角猪’，除了大家的舍生忘死外，最重要的还是大家都懂得团体配合的重要，还有对伙伴的信任。”年轻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看活下来的这些人，总算还没完全放弃对未来的希望。“什么人？！”正在这些人收拾战场的时候，为首那年轻人已把视线投向前面的灌木丛，听到他的喝问，剩下那些人也又迅速把武器抓在手上。灌木丛稍停止“沙沙”声音，然后才又响动，这次却是从里面走出两个人来。这两人看上去年纪相差不多，但给人感觉却是前一个比后一个要“老气”许多，后面那少年一身普通衣物，长相白净，一头棕色短发稍有些湿，恐怕也有许多天没洗过了，脸上带着警惕表情，怀里抱了把连鞘长剑。走在前面的年轻人长相普通，也是一头短发，比后面那少年稍黑上一些，但也更显健康，身上衣服早看不出是什么质地，倒是能包严实身体，还不至于露肉，脚上的靴子稍有些破，上面满是黑泥，此时他正用脚在草上乱蹭。“你们是什么人？”看是两个人，莫伦才放心些，再闻到他们身上浓重的兽血气味，心又放下大半。“我们是从‘洛湖’那边逃出来的守卫。”前面的年轻人马上就给出了答案。“你们叫什么名字？”“我叫做叶风，他是我的……亲戚，小雷伦斯。”在莫伦打量叶风的同时，叶风也在看面前这伙儿人，在他的见识自然看得出，这些人绝不可能是三大组织的追兵，更不会是陆仁贾派来的人，只是会出现在这么深入野外的地方，还是让叶风想不出他们的身份，但他却在他们身上闻到一股极为熟悉的味道。“军人的味道！”几乎横跨了整片树林，叶风与小雷伦斯遇到过许许多多的变异生物，靠着叶风的强大实力，总算是有惊无险，只不过他们这一路上却是把食物吃完了，倒是水还剩了不少，这还是叶风早有准备的关系，不然该是还要更惨一些。按叶风的计算，要是再找不到吃的东西，两人的水也只能坚持两周左右，这才想要试着吃些兽肉，可还没等这个打算实施起来，就碰到了莫伦他们。确认了叶风他们不是敌人，还有可能是实力强大的高手，莫伦他们马上就把叶风与小雷伦斯的身份定性为“客人”，带他们一起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在这样的地方居然会有村庄？”拉着几具尸体一路穿过树林，终于到了一处背靠山崖的所在，远远看到升起得炊烟，叶风就已猜到目的地是怎样的所在，但也是直到亲眼看到，才敢相信。叶风与小雷伦斯一路走来，早就肯定了他的说法，过了“卡卡拉大峡谷”果然只该是变异生物的天下，这绝不是适合人类生存的地方，那些个变异生物在叶风看来虽说不算什么，就是厉害些的也非不可战胜，但对普通人或是普通的能力者来说，它们大多数却还是足以致命！一般说起来，人类误入到这片地方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不要说是居住在这里。背靠山崖而建，就意味这个小小村庄要少需要防备一面的危险，但这并不足以被称之为安全。看到那个叫莫伦的年轻人领着勇士们回来，守在村庄外的守卫一边兴奋迎上来，另一边已有人跑向村里通知这个好消息。“莫伦大哥，你们总算回来了，村长还以为你们已经……啊，这么大的‘角猪’啊！”看到莫伦他们身后足有一般猪四五个大小的大家伙，迎上来这少年露出了极为开心的表情，只不过看到一行中的那些尸体，才静静上前帮队伍里人把尸体搬下来，再没看那只角猪一眼。“有纪律、懂尊重……”叶风从旁打量，暗自点头。说是一行人，其实只是十几个人，走得确实不算慢，不一会儿就全都进了村庄，直到快走到村庄正中的空地，才有一个老者在人搀扶下颤悠悠迎上来。“爷爷！”看到老者，莫伦就跑着迎了上去，才到老者身前就忍不住跪在地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者目光稍有些浑浊，但还是看到了众人中的尸体，“生在这样的年代，总有些事情是你要去勇敢面对的，你必须要勇敢面对死亡。死不过是为了生，他们人虽然不在了，但我们活着的人却会永远记得他们，他们所爱的人也会勇敢的活下去。作为我的继承者，未来的村长，你一定要尽早学会怎样面对这些事。”“您说的我都明白，只是……”不等莫伦把话说完，老者就把莫伦的头按到自己身上，没让人看到他早已泪流满面。叶风不知道老者对死亡的定义是否正确，也不知道到底哪种定义才是正确，他只知道在这样的时代，在眼前这个地方，这一定就是他们活下去所必须的信念！“为自己所爱的人而活、为自己所爱的人而死……虽然听上去有些不切实际，但在他们看来，这便与我常说的‘利益’也没有很大区别吧？他们所求的不过只是这样。”笑也笑过了，哭也哭过了，莫伦再从地上起来，已把叶风与小雷伦斯介绍给这个叫做莫斯的老者，他正是这个村庄的村长。莫斯虽然不了解叶风与小雷伦斯，但像莫伦一样，一见到叶风他们，就对他们有很多的信任，因为他也闻得到叶风他们身上浓重的兽血味儿。以莫家人的说法，能在身上闻到兽血味道的，都是莫家村的朋友，都可以无条件的相信。因为这样莫名奇妙的说法，叶风与小雷伦斯终于有了落脚的地方。休息一天后，叶风才又刻意拜访莫斯村长。“照莫斯村长的说法，这里叫做莫家村，是‘圣战’时期‘圣人’莫启的后人？”“是这样的。”在莫斯居住的小屋中地，此时只有莫斯、莫伦祖孙俩，再有就是叶风与小雷伦斯，因为叶风他们是客人，所以莫斯拿出了最为珍贵的净水来招待他们，只是这种水中的辐射实在太高，叶风可不敢喝，在婉言谢绝后，才开始说到正题。听到莫斯村长肯定的答复，叶风才又看起屋中的壁画。在莫村这地方，作为村长，莫斯也没有什么特权，他所居住的房屋与一般人也没什么不同，有百十人的莫村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宽敞，实在没有太多的地方给特权阶级占用，何况莫氏祖祖辈辈也没有那样的习惯。在这间不大的房屋中，除了正中那张满是名字的祖谱外，就是布满墙壁四周的壁画。像在陆仁甲住处看到的壁画一样，这里的画用得也是相似风格，只是里面画的内容极为不同。因为这些画是用叙事方法画上去的，很容易就能叫人看懂。在画上的应该也是所谓“圣战”时期的战争，在画的周围依然是无数拿着各种武器、驾驶着许多战争机器的普通人，也有许多像能力者一样的人，只不过他们再不是画在中间，反倒是被画到了整套画的一边，在另一边在许多普通人簇拥下，同样是画了一个像是能力者的人，只是他脸上都带着悲天悯人的神情，身上发出的光芒罩住身边普通人的同时，也挡住了远处那些能力者的光芒，只不过他所发出的光芒只能亮起很小的一角。如果继续发展下去，结果一定会被那些能力的光芒强行压制下去，与那些普通人一起被杀掉。“这个就是莫启，我们莫氏一族的祖先。”莫斯虽然没伸手指出，但叶风已知道他说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