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动,张启忍不住低声道:“清儿,朕有什么东西可以充当信物呢?”赢清闻言秀眸一亮,望着张启,微微思忖道:“记得父皇当初曾经赐给众位皇兄每人一枚随身小玺,刻有众位皇兄的名讳,并不归掌玺官管辖,只要陛下把小玺交给赢清,赢清立刻便去大牢救出两位皇兄!”张启闻言忍不住呻吟起来,这秦二世的随身小玺自己根本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如何谈得上交给赢清呢?想到这里只好痛苦地摇头道:“朕前日忽然昏迷,幸好命大,这才醒了过来,以前的一些事情竟然忘记不少,这随身小玺竟然想不起来究竟放在了什么地方。”赢清闻言疑惑地望了一眼张强,犹豫地道:“陛下当真想不起来了?!”张启知道她是怀疑自己故意推脱,不由微微苦笑道:“清妹不必怀疑,朕虽然名义上是大秦的皇帝,其实不过是赵高的傀儡罢了!”说到这里,抬眼望了一眼大殿中那些隐隐绰绰的角落,低声道:“若非朕刻意装作昏庸无能,只怕这时早已命丧黄泉了!”赢清闻言大吃一惊,急忙坐直了身子,骇然道:“难道外界所传先皇遗诏果真是被赵高篡改了不成?”张启这时怎能让她知道胡亥这皇位是篡改得来的,闻言急忙凝视着赢清的秀眸,做出最诚恳的样子,坦然苦笑道:“先皇遗诏,朕只是匆匆看过一眼,难以辨别真假。不过,先皇忽然传位,朕根本就没有料到。至于外间的传说朕亦是知道,可是一点都奈何不了啊!”赢清闻言沉吟道:“陛下的私玺必定是藏在最贴身的地方,若是不在身上,那便应当在……”说着,竟在张强的睡榻上四处打量起来。张启闻言心中暗暗惊讶,发觉自己竟一直都没有来得及仔细打量自己的睡榻!这也难怪,他醒来不过整整两天,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早已使张张启于应付,哪里有功夫注意这些。这时顺着赢清的目光这才发现,自己的睡榻大约长三米,宽约五米,铺着黑色绣龙大褥,宽大的足可以容下十几人。全体以珍贵的黄花梨木雕刻着精美的飞龙。只是在四角放有四只精美的小花架,花架的底部是一个可以取放东西的类似抽屉的木盒。看到这四只木盒,赢清双眼一亮,扭头向张启小心地道:“皇兄,私玺应该就在这里!”迎着赢清希翼而略有些担心的目光,张启微微一笑,上前一步,逐个打开四个木盒,在位于榻尾的一只木盒中果然找到了装在一只小小木盒中,大约只有五厘米高,直径大约三厘米大小的黑玉制成的小小玉玺,玉玺上刻着一只扭曲抽象形制古朴的龟形神兽,正是皇子所佩印玺。张启盯着那只精美的小小玉玺,有些担心地犹豫道:“这个,不知道是否有用,毕竟是朕旧时的私印,只怕算不得数吧?”赢清焦急地点头道:“这个可以一试,毕竟是先皇钦赐,记档在案的。不怕狱官不识。”张启这时也希望能挽回那几名皇子的性命,闻言秦不自禁地点头道:“既然如此,这印便交给你带走好了。”赢清闻言不禁有些犹豫,她本意是想张强写一道手渝,这随身印玺虽然不是正式的皇帝玉玺,但也干系重大,一旦出现闪失,不知将有多少人头落地,一时不禁犹豫起来。张启看她默不作声,不知她在想什么,只好苦笑着低声道:“今晚你们凭朕私印逃出大牢后立刻离开咸阳,觅地隐居,待朝中情况稳定之后再回来。”赢清微微思忖道:“陛下印玺怎么办?到时候只怕不能送回宫中……”张启忍不住冷笑道:“朕终究也是皇帝,赵高无论怎样总要有些顾忌的。”他话音刚落,赢清便将印玺收入怀中,后退一步,凝重地望着张启,跪倒在地道:“小妹替众位皇兄谢过皇上大恩!”张启心中一动,急忙向守在殿外的禁军低喝道:“成泰可在殿外?”他话音刚落,成泰便大步来到殿中,跪下道:“成泰见过陛下!”说毕,惊讶地向张启望来,这样深夜之际,张启忽然传召,他正有些忐忑不安,惊恐地向神色凝重的张启望去。张启迎着成泰疑惑地目光,沉痛地低声道:“成泰,朕命你立刻保护赢清公主火速赶往天牢,持朕私印将被赵高陷害的兄长救出咸阳。记得不可泄露半点消息。朕将众位皇兄交给爱卿,希望爱卿能够与朕一同与奸臣周旋,挽回我大秦于即倒!成泰这时才发觉张启旁边宫女打扮的赢清,听到张启要他秘密前往搭救被赵高陷害的皇子,心中不禁又惊又喜。惊得是,皇上在这样危急关头如此镇静,一反从前的昏庸无能的样子。喜的是皇上终于发现了赵高的奸臣嘴脸。自己一直以来的心事终于即将得以实现!想到这里,不由有些无法控制自己激动的心情,虎目之中泪光闪闪。微微哽咽地道:“陛下放心,臣就是万死也要保护公主和众位侯爷的安全!”张启叹息一声,上前拍着他宽厚的臂膀轻声道:“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朕还有大事要交付给你去办。路上多多保重!”旁边的赢清望着神色沉重的张启,也被眼前的一幕深深打动,只觉眼前的一幕恍若梦中。眼前那个曾经荒**无能的弟弟终于长大了!感动之余,已经来不及细想其中奥妙,眼下事情紧急,不能再耽搁下去,只好硬起心肠,向张启低声道:“陛下保重,小妹去了!”说毕,郑重地行过大礼,同成泰一同转身冲入浓重的夜色之中。望着空无一人的大殿,张启只觉一阵阵地无力,记得历史上的秦二世几乎将自己的兄弟姐妹残杀殆尽,不知道自己的这番努力会有多大的作用。待赵高发觉那些被他关起来的皇族全部逃出大牢的时候不知该作何感想。自己必须想一个稳妥的办法,使赵高暂时依旧相信自己只是一个荒**的昏君。想到这些,不觉一阵阵地怀念自己前世那看似惊险却十分简单的军人生活,看来这个末世昏君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