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无奈决择

回到了医院，我先到住院处交了五千元压金，手里拿着刚才在医院外面给母亲买的吃的，我走到母亲的病房前停了下来，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打开门走进了病房，我可不想让母亲看出来我有什么不对。母亲看到我进来，在我的表情里一点没有看出我有什么变化，疑惑的问我：“怎么了，孙萍没有借给你钱？”在她想来，我要是借到了钱，回来应该是很高兴才对，现在却是什么表情也没有，让她有点猜不透我这次去的结果。这时我才发觉我也是表现的有些太过平静了，所以才引起了母亲的怀疑。“妈，我借到了，孙萍阿姨真是好人，我一说借钱，她二话没说就给我拿了一万元钱。”我此时也不知道为什么，特意加大了跟孙萍借钱时的顺利情况，“哦，孙萍是个好人，我也知道她一定会借的，你上学时就跟她借了五千，现在又借了这么多，我们以后要怎么还呀！”母亲听我为给她治病借了一万元，完全没有一点开心的感觉，而是满脸愁色，这么多钱对我们家来说数目也是相当大了。可是她哪里知道这实际上可以说是我的卖身钱，根本就不用还了，不过这话我可不敢告诉她。“妈你别担心了，孙萍阿姨说了，以后什么时间还都行，等我毕业挣钱了，我一定会还给她的。”看到母亲担心，我赶紧安慰她。拿出我给母亲带的食物说道：“妈，来吃点东西吧！”由于母亲得的是胃癌，所以我买的都是一些流质的易消化的食物，就是这些东西，她也是很难下咽，可是她为了不让我担心，还是硬着头皮吃了一些。看看还剩了很多，母亲就对我说：“大勇，你也没吃饭吧，还有这么多，你赶紧吃吧。”我忙了一天，再加上再孙萍身上也花了不少力气，现在也是实在很饿了，所以那些食物让我一扫而光，可是这样的食物对我来说实在是不怎么顶饿，虽然我现在手里还有一万五千元，但我也不能乱花，那都是要给我母亲治病的，没吃饱也就忍着点吧。天很快就黑了下来，母亲也沉沉的睡了下去，交了住院费，医生马上给我母亲打上了针、吃上了药，所以母亲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痛苦了。我坐在母亲身边，看着她脸上毫无光泽的皮肤和眼角的鱼尾纹，心里不由想起了孙萍，她跟母亲同岁，可是生活在她们的用上留下的印迹那是截然不同。母亲本来也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这从她给我看的老照片里就可以看出来，可是自从父亲走后，生活的重担全部压在了她一个人身上，为了不让我受屈，她拒绝了很多好心人为她提亲，辛苦一生把我养大，从来也不知道什么是化妆品，她唯一的一种往脸上抹的也就是两元钱一瓶的雪花膏，所以皮肤粗糙，没有光泽，多年的风吹雨淋，在她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痕迹，看起她来远比她实际的年龄大。听医生说过，我母亲也就还能活两三个月，我真的很不甘心，我还没有尽到我一个儿子应尽的孝心，我还没有让她过一天好日子，我无论怎么也不能让她就这么离我远去，我一定要治好她。听别人说过，这里的医疗条件怎么也比不上大城市的，那我就要带她去大城市的医院治。可是我也知道那里的医疗费更加昂贵，我手里的这点钱实在是不好干什么的，我要怎么去挣钱呢。唉，为什么钱这么不好挣呢。而现在我还要在医院里照顾母亲，又哪里有时间挣钱呢？也不知道这两万元钱花光了我该怎么办。钱挣起来难，但是花起来可真快呀，不到十天，我已经在医院里花了一万多元，看着口袋里的钱越来越少，我也是毫无办法，母亲的病需要的药都是一些昂贵的药，可是为了母亲是不能不用的，看来用不上一个星期，我就会再一次变成穷光蛋，那也就意味着母亲将被赶出医院，我决不能让此事发生，我一定要再弄到钱。我决定出去找工作，自己赚钱给母亲治病。我现在已经把医院当成自己的家了，每天就在母亲病床的边上和衣睡一小会，而真正的家却是没有回过去几回。所以这里的医生护士对我也很是熟悉了，我从医生那里借来了报纸，在招工信息里寻找自己能干的工作。可是工作哪是那么好找的呀，辛苦一些我倒是没什么，可是都是到月底才发工资，而且薪水还那么点，哪里够母亲的住院费呀。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就是需要薪水高的工作，可是连一个中意的也没有。所以这两天的情绪也不是太好。虽然我极力掩饰，可是知子莫如母，她还是看出了我神色上不对的地方，她就问我道：“大勇，是不是钱又没有了？我们还是出院吧，我们是穷人，是根本看不起病的。”“妈，你不要多想，我手里还有钱。”说着我从口袋时拿出了仅有的三千多元钱，以证实我说的话，母亲也不知道她一天治病需要多少钱，看到我还有那么多，还以为钱现在真的够用呢，所以就舒了一口气，可是她哪里知道，这点钱连让她住三天院都不够。这时我突然又想到了孙萍，她说过以后再用钱时还可以去找她，可是我也知道去她那里意味着什么，难道说我还要再一次出卖我的身体。女人出卖肉体以换取得益都是一直让我看不起的，现在让我一个大男人也来靠身体赚钱真是让我很难受，可是要是不这样做还哪里有容易赚钱的地方呢，看来明天我又要去孙萍家了，为了母亲我也就豁出去了。第二天，我告诉母亲我要出去一个上午，母亲看我这两天总出去，就问我干什么去，我当然不能说实话，我就说出去看看同学，母亲也知道我这些天为了她几乎很少出去，所以也没说什么，只是嘱咐我一切要小心。来到孙萍家的小区，我的脚步越来越慢，真有一种上刑场的感觉。终于走到了孙萍家的门前，可是我的手却是迟疑了半天也没有按下她家的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