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十五章 测字(5)西成老汉觉得近日长了不少学问,本来打算在这种场合上卖弄卖弄,可是坐了很久,不是听得糊里糊涂,就是实在无法插言。一场宴席,竟然轮不到自己说话,心里好不是个滋味。现在看到场面有些冷落,才忽然想起来招呼客人饮酒吃菜。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太阳偏西,半仙已有些酒意,不便再饮,因此吩咐上饭。酒足饭饱之后,半仙道:“适才所谈之事纯为笑谈,不足为信,权当解闷而已。今日蒙受款待,又得以与令尊相见,不胜荣幸,世侄还有何事不明,但说无妨。”昭阗沉吟片刻,起身道:“老世伯之言,句句千金,令小侄大开眼界。既然老世伯如此慷慨,那晚辈就斗胆了。这些年来家境诸事很不顺心,大事接连发生,想必住宅建造不宜。老世伯既有回天之术,请指点一二。小侄将感激不尽。”半仙笑道:“岂敢,岂敢,贤侄言重了,席前我已拜望过了,宅第并无大碍。人生在世,难免事事顺心,切莫偶遇周折,便草木皆兵。”昭阗一听,简直急了:近日险些丧了人命,还红口白牙地说“并无大碍”,这岂不是痴人说梦吗?什么“薛半仙”呀?“薛神仙”呀?全是***混帐话。说来编去,还不是为了***骗碗饭吃!简直就是一堆酒囊饭袋!他真后悔今天冒险把他请来。一气之下他真想现在就把这个糟老头子一脚踹出门去。然而他毕竟是个不好喜形于色的人,因此很快就控制住了情绪,他继续耐心地说道:“小侄仍有一事不明:对门那家主人跟我阅历大致相同,年龄相当;若论才学——恕我冒昧——他并非在我之上。同样为人,为什么他诸事都比我亨通呢?另外我还发现,每当他家有大喜之事时,我家必有大难,难道这都是偶然的巧合吗?晚辈不懂风水,不过,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风水上有些说法。”半仙听了,仰天大笑起来。昭阗被他笑得毛骨悚然,疑惑道:“老世伯因何发笑?”“世侄果然有心计,老朽佩服,适才你所担忧之事也正是我要说的。”半仙突然止住了笑,神情变得异常可怕起来,“这‘倚山面水’一词你大概不陌生吧?”昭阗点点头。他打心眼里看不惯这老头儿阴阳怪气的样子,但毕竟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他不得不耐着性子细听下文:“风水之说正是来源于此。水乃万物之源,灵气所在,不能没有。无论阴宅还是阳宅,引水之事必须首当其冲。面水而居,人之所向,人之所求。对门那家坐东朝西,这西南之水源源不断顺势而来,他家能不畅通吗?再看看你家,背水而居,只能听到滔滔之声,却不曾望见滚滚之流,遗憾啊!水即财,水旺则财旺。以此判断,你家永远也不能超过他家呀!”昭阗听了,顿时唬得脸色煞白,手中正燃着的半截香烟不觉落入大腿处,裤子被烧了个孔,很快殃及皮肉。他“哎哟“一声站起来,扑灭腿上的火。趁此机会,他走出门去。西成老汉直呆呆地望着半仙,就像一位虔诚的香客望着释迦牟尼的铜像。昭阗旋即归座,神情坦然了许多:“老世伯,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这个——”半仙正要往下说,忽然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住。稍待平静,昭阗又解释说:“老世伯,刚才只顾说话,有件事儿忘记告诉您了,我给您准备了一点地产,回去蒸上几锅馒头,也算晚辈孝敬您了。”半仙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门口刚刚放置了约莫装有二十来斤粮食的口袋,他心里一喜,口里却说:“贤侄如此可就见外了,我跟你父亲可是交情非浅呀!”“既如此,那您就更不该客气了。”“哈哈哈……恭敬不如从命,世伯就依了你了。哎,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了,其实办法倒有——如果不是令尊约我来,我是不会轻易点破的。——你在西墙上开个小门,风水不就进来了吗?”父子俩一听,喜得抓耳挠腮。惊喜之余,昭阗禁不住压低声音问道:“如此说来,对门的风水,也让咱给破了?”半仙瞅着他,不露声色地反问道:“我说这话了吗?”四目相视,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