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三十七章 又一恶报(5)[1/1页]这些天来,冯翠莲的事儿他们俩虽然不说,但心里都明朗得很。冯翠莲无非是想通过机枪造造桂晴的谣言,从而使得他们两口子疏远起来。机枪是个没头没脑的人,情急之中就真正成了冯翠莲的枪杆子,但事后回味起来,觉得非常对不住桂晴,后悔万分,于是一怒之下又将冯翠莲反咬起来,放出流言说,冯翠莲多么多么下贱,跟多少多少男人相好,甚至把跟她相好的男人都诌得有鼻子有眼的。冯翠莲是干什么的?她身上能有污点吗?这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她如今还是个未出阁的大闺女啊!本来婚姻大事就够她烦恼的了,无端地又飞这些流言来,这不是在要她的命吗?她在家里躲藏了两天,可是越躲流言就飞散得越凶,没想到连她的父母和妹妹们都信以为真了。这下她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为此她跟家人整整吵了三天,盛怒之下,她真想一死了之,但转念又想,即使死掉,也不能洗清自己的清白呀。于是在母亲的鼓动下她又一次做出最愚蠢的选择……这件事儿无论从哪个角度说,都不可能牵连到鲍福两口子,因为他们始终都是无辜的呀。可是他们总有一种感觉,这件事情一天不结束,笼罩在他们心头的阴影就一天不能消散。前些日子,因为家里出了那样的灾祸,他们不可能全神贯注地去琢磨这回事儿。现在家里一下子平静了许多,于是他们不知不觉地就把心思转移到这上面来了。桂晴的用意很明显,她千方百计地让鲍福从这件事儿上解脱出来;而鲍福也不是不想解脱,只是潜意识在作怪——他不愿意亲眼看着一个爱他爱得发狂的女子就这样把整个一生葬送掉。于是两人说来说去,又回到上面的话题上了。“依我说呀,翠莲这姑娘也真够可怜的。”她把脸紧紧地贴在鲍福的脸上,调笑道,“她喜欢你就喜欢呗,大不了我让给她,干吗把我贬的那么一钱不值?就算她恨我,想发报复我,也不应该跟机枪搅缠在一起呀!机枪是什么东西?你冯翠莲又是什么样的人物啊?”“是啊,这笔帐我始终算不清楚。”鲍福不由得又很认真起来,“一开始机枪为什么要听她的?机枪不是一直都跟你相处得很好吗?还有,这里面怎么还牵连到黄脸婆呢?你瞧,这种谣言一散发,别人简直气得要死,她却乐得心花怒放!真不要脸。”“这你就不明白了吧!我偶然听黄脸婆说过这样的话,收麦子的时候,机枪偷着往家里携过麦子,黄脸婆是最先发现的,仅仅过了几分钟,冯翠莲也发现了,冯翠莲本来是负责检查各个路口的,她却把机枪的事儿给隐瞒过去了。这下她无意中被黄脸婆抓住了把柄,自然,机枪也被她抓住了把柄,至于她们之间都说了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想,后来发生的事儿很可能跟这件事儿有关。”“很有道理。”鲍福有些激动起来,“这个下贱的女人!哼,两口子没有一个好东西!这辈子跟他们做邻居真是倒了血霉啦!”“小声点儿,这几天他经常有事儿没事儿地就往这边儿跑。”正说着,院外响起了敲门声。军帅赶快躲到羊圈里去了。“咋样,我没猜错吧?”桂晴朝鲍福哝哝嘴,急忙从他的怀里抽出身来。原来敲门的不是鲍昭阗,而是冯保才。这下,鲍福和桂晴都惊呆了。因为在他们的记忆中,冯保才还从来没有踏过这个门槛儿。由于神情紧张,就连很懂规矩的桂晴一时都忘记先请客人坐下的礼节了。冯保才本来就没有过好脸,这会子脸色更加难看,谁也分辨不清他究竟是恼怒还是悲伤。三人僵持着,谁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屋里静得可怕。他来干什么?一霎时,各种各样的猜测都同时在鲍福和桂晴的脑海里匆匆闪过。他们甚至猜测冯翠莲情急之中会把鲍福粘连上。如何把事情解释清楚?如何把自己洗清?他们在极短的时间内反复思考着,却没有一个完整的办法。“鲍福,咱爷们虽说来往不多,但毕竟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啊,难道你就不能放我一码?”冯保才一向说话就笨嘴笨舌,这会子更是无法改变,所以一出口就是这样没头没脑。别人还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呢,他却泪如雨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