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说是他们当年是被人引到了别处,而那地方用法阵,伪装成了这处断崖,好使人事后再寻时,被误导到这里?”碧真讶道。“正是如此。若我猜得不错,那布阵之人,定然知道这处断崖的所在,就将法阵中路途以及断崖景象,以幻阵布置得和这里一模一样。当年岳父大人修为尚未精深,未曾察觉。日后来探时,先入为主,只想到对方是把这里的入口掩盖过了,却未曾想过那入口可能根本就不在这里,而在其他地方!”“那却难找了”,碧真有些发愁地道:“若是如此,那梅谷所在谁知道位于何方?就是这左近来说,方圆数百里内全是山,难不成咱们还以神念,从头搜索一遍不成?何况就算是咱们能这么从头搜过去,能发现的可能性也不大。”碧真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既然这梅谷对方有心要隐蔽起来,入口必然会严加防范,难以察觉。何况就是发现了入口,也没有办法断定里边所藏的是不是那梅谷。若真是破门而入发现乃是他人的修真之所,引起的麻烦可就大了。梅清的担心也正是如此,毕竟他要找的这处梅谷,门口也不会有什么标志。当年陆炳等人看到的入口乃是幻阵所构,也做不得准。现在却凭什么去寻找?梅清心中一阵烦闷,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四下看了一会。碧真见了梅清这个样子,略有些担心,催动灵鹤飞了上来,正要说什么,梅清已经摇头道:“我没事。我只是想到,既然对方将自己入口。伪装成这处断崖地样子,必然是有什么道理的。”“能有什么道理?”碧真四下打量,这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梅清深思着道:“那他为什么不装扮成别的地方,偏偏伪装成这处断崖?”“凑巧?”碧真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最后摇摇头放弃道。“或者这地方对他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又或者这地方他比较熟悉。以我想来。倒是后者比较可能些。”梅清解释道:“若是这地方对他有特殊意义,他可能不会喜欢别人来这地方反复探察翻找。”“那你的意思是说,他住地地方离这里不远?”碧真有些听明白了。\//\“正是。而且你也注意到了没有,当年岳父大人他们是步行走过去的。那幻阵虽然可以迷惑众人的视线,但却不可能改变脚下行程的长短。如此说来。那处真正地梅谷入口,定然离这里不会太远才对。”梅清肯定地说道。“那么咱们就从这左右找就好了”。碧真有些兴奋地道:“兴许能有所发现。”梅清却苦笑道:“只怕也难。修真之人,毕竟比不得世常人手段。虽然说是不远,怕在这白兆山内,都得算在圈内。如此一来,怕不得找上数十里方圆?何况这地方乃是你家久居之处,就真有修真洞府,也算是你家的邻居。手段太激烈了,也是不美。”“那咱们就找娘亲去,她不也还有些朋友么,或许有些消息呢。”碧真眼睛一转道。“还是老婆你聪明”。梅清笑嘻嘻地道:“咱们这就回去。找泰安大人帮忙便是。”在回程地路上,苦大师与张十三的回音符先后都返回来。\\/\对于梅花门中事。张十三看来了解颇多。据其言道,梅花门的行踪,向来少有人知。梅花道人出道的时间,向来有多种说法。不过其开始挑战众大门派,则大约在百年前。“第一次据说梅花道人找上的乃是北派全真道,结果大败而归。此事知者甚少。后来真大道、全真南派都开始见过此人。当时可怪地是,梅花道人乃是独身一人,且以北地为主。由于北地非是天师所辖,因此了解得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是传闻罢了。”“到了三十年前,梅花道人才开始找上南派诸门。如清静、五仪等门先后光临。此时梅花道人已经不是独自一人,而是身边带着数名弟子。出战之时,均是由其弟子出战。其实梅花门下并非如传言般战无不胜,不过凡是约战之前,双方大多有约定保密,这才少有人知其战果罢了。”“至于龙虎山,却从来没有收到过梅花门的挑战。此事说来颇为奇怪。天师门也因此着人下气力查过,最终一无所得。不过大约在二十年前,梅花道人忽然再无消息。\\/\因此传言甚多。甚至有人说,其实百年前地梅花道人与后来带弟子现身梅花道人并非同一人,究竟内情如此,不得而知。”“当世烧炼外丹之人,绝少听闻。北派全以内丹为务,视外丹为邪魔歪道,绝无传者;倒是南派阁皂宗,曾有葛派手法流传。但据上清派中人言道,近百年来,也已经再无修行此道之人了。不过在前些年,大概有十几年了,曾经听闻有一个散修,名唤柳先生,曾经烧炼过丹药,流传出来。此外,据说朝中典真人,乃是因为善于炼丹而得宠于当今圣上的。”收得张十三这一消息,梅清不由暗道自己糊涂。既然当今圣上酷爱外丹,则其身边必然有外丹修行之人。只是又转念一想,既然众人都知道这个消息,陆炳又如何会想不到?何况他与圣上极为亲近,想来与那典真人接触颇多,若那典真人陶仲文有何不妥,想来早就被发现了。至于苦大师传来的消息,也没有外丹修炼者的消息。毕竟佛门对此接触应该更少些。至于梅花门,大致与张十三差不多,但苦大师提到,修真界中有人传说,上代天师张羽十五年前身死之事,似乎与梅花门有关。但此说颇为离奇,因此世人多不肯相信。“不会吧?”碧真怀疑道:“老道不是说二十年前梅花门就消失了么?何况张羽乃是因求雨不灵,被先皇贬斥,气愤而死的啊?”“谣言往往是真的”,梅清说道:“古往今来,俱是如此。此事还是得想办法让师傅查查才好。不过他乃是天师门中人,为尊者讳,怕也有些顾忌啊。你看他给的消息中就没有这个说法。”“想来他也不肯相信那谣言吧?”碧真有些不同意地说道。“就算是不相信,张天师的死法也有些离奇。无论如何,就算是他本身修为不佳,但天师门中岂少高人?求雨这事,虽然在凡人看来奇异无比,但你我均知,弄一场小雨来骗骗人,就算是我们的修为勉强也够了。那天师久于此道,如何会在这地方失手?何况张羽年龄不足百岁,就算他修为再差,至少也应该有凝丹的修为吧,除非有另有玄机,不然这般死去,肯定有些秘密。”梅清思索着道。“若真是如此,其实还有一件事,也一样古怪呢。你不说我还没想到过。”碧真若有所思地道。“什么事?”“就在张天师故去不久,当时朝中最得圣上宠信地国师邵元节也即仙逝。此事当时也是众说纷纭。若是张天师死得离奇,那邵元节地修为亦是极为高明,又是因何亡故?”梅清一惊。这些事情他毕竟所知不多,乍然听来,只觉得头绪纷杂,一时理不情楚。“不管因为什么,总需查个清楚才好。”梅清咬牙道。“这事却是难办。就算他们死得蹊跷,但一个是从前的天师,一个是国师,只怕哪个也不是咱们能查得了地。”碧真发愁地道。“咱们不行,不过岳父那国以及老道师傅他肯定行”,梅清眨了眨眼:“就是怕他们不肯帮忙。这个么……”“你又打什么坏主意呢?”碧真果然了解梅清,一看他这样子,在一边笑着问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哎呀,怎么还打人呢?”梅清一边躲闪,一边抓住了碧真道:“看来不管教管教你,你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无论如何,梅清还是发了一道传音符给陆炳,将自己与碧真的推断告诉他,又向他询问了关于万岁现在修行的外丹的授业情况,又隐晦地表示想了解当年邵元节的相关情况。至于张十三那边,梅清说道还需等一段时间,才好设法使其相帮,任碧真如何打听,总是紧闭了口,不肯透露一点消息。“二姑二姑,你再想想,再想想。”碧真缠着二姑说道。碧真口中的这位二姑,乃是其母身边之人。据碧真说自己小时候,也是这位二姑带大的。二姑与当时在碧真奶奶身边的那位大姑比起来,就年青得多了,看着不过四旬之人。笑眯眯地眼神,看着碧真时总是一幅慈爱的样子。许是爱屋及乌,连带着对梅清也是很和善。“真的就这两处,绝不会再有第三处了。”二姑肯定地道:“咱们家在这碧山中,也算是半个主人,这要弄不清楚,岂不成了笑话?”“不会的”,碧真非常肯定地道:“阿清是不会弄错的,肯定是有咱们没弄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