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离开耶律浚的王子府,李伟就埋怨吴崖子说道:“吴大人怎么可以答应二王子这么匪夷所思的要求呢,如果我们宋人一但介入辽国的内斗,那我们此次合谈就休想谈拢了,说不定我们还会把小命丢在这里。”吴崖子暗想这个李伟虽然不是什么像样的人物,但多少也有些见识,能够看清这一点,虽然自己恨他曾经对方芳无礼,但是现在自己已经与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如果他被别人给干掉的话,只怕自己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看来自己要与他合作一番了。吴崖子不仅问道:“李大人何出此言呢。”李伟听了叹道:“我知道吴大人认为只要听从耶律浚王子的安排,杀死辽国国君耶律宏业与大王子耶律霸,辽国的大权落到耶律浚之手,那时吴大人便可以轻松的与耶律浚谈宋与辽国的和谈了吗,那只是吴大人一厢情愿的想法吧,吴大人仔细想想,那北疆三大高手之一的一幽冥鬼母便是耶律宏业的护国法师,有她在,吴大人怎么杀的了耶律宏业呢,就算吴大人侥幸杀了耶律宏业与耶律霸,那时辽国的皇亲国戚们一定会向耶律浚要个说法,耶律浚为了替开脱自己,一定会把所有罪名都推到我们身上,那时我们自然是有口难辩,再加上这里又是耶律浚的地盘,只要耶律浚一声令下,就可以将我们这一行人彻底歼灭在上京,而且我们的雷霆战队打小规模的战役还可以,但是要与辽国的千军万马相比,只怕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吴崖子接口说道:“李大人说的不错,就算耶律浚日后杀了我们,他还可以振振有词的说是为了替他的父兄报仇,那时他再把军权抓在手上,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发兵攻宋了,说到底,无论是耶律宏业,还是耶律浚都垂涎我们宋国这块肥肉吧。”李伟暗想原来你早就看到了这一点,那你为什么还答应耶律浚的条件呢,李伟疑惑的问道:“既然吴大人早就知道耶律浚不怀好意,为什么还要答应他的要求呢,这一点我实在想不通。”吴崖子瞧了巫行云一眼说道:“其中的原因,云姐姐也应该猜到个七七八八了吧,不如云姐姐把原因告诉李大人我为什么会这么做吧。”巫行云那双美丽的大眼瞪得更大了,仿佛一不留神就可以从她的眼眶之中掉下来一般。只听巫行云幽幽说道:“大师兄是不是因为惧怕暗藏在其他房间的武学好手,这才答应耶律浚这无礼的要求呢。”吴崖子长笑道:“云姐姐只说对了一般,惧怕那些人到不至于,我吴崖子长这么大怕过谁来,但是一但我们与耶律浚彻底翻脸的话,我宋国与辽国之间便再也没有和谈的可能了,那时受毒茶得还不是我们宋辽两国的百姓吗,为了稳住耶律浚,我才会假装答应他的条件,要不然只怕我们都走不出他的王子府,你因为我看不出耶律浚那小子包藏祸心吗。”李伟显然还是同次听说耶律浚在其他房间里还埋有伏兵,他疑惑的问道:“什么,耶律浚在别的房间里藏有伏兵,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吴崖子暗想你菜鸟一个,当然不能通过内力视察周边的动静了。吴崖子接口道:“也难怪李大人没有觉察,我也是在耶律浚那小子提出要我杀他父皇与王兄的时候,才从其他俩个偏房听出了别人极低的呼吸声,那些人呼吸悠长,显然是极厉害的武学好手,如果我当时不答应耶律浚的要求,只怕我们已经横尸当场了。”接着几个人朝自己的驿馆走去,不多时,李伟突然惊呼了一声,吴崖子没有想到李伟会突然有此举动,他大惑不解的说道:“李大人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吗。”李伟脸上露出了死灰一样的表情,仿佛想到了天下最可怕的事情,现在他听到吴崖子这么一问,才接口道:“我来辽国的时候,太师特意嘱咐我,到了辽国一切听从二王子的安排,以太师的精明,他不可能不知道耶律浚是什么人,但他依然叫我有事去与耶律浚商量,现在看来,看来我们是被太师给出卖了。”吴崖子与蔡京交往不深,极难凭这么一件小事就察觉到什么,而李伟做了蔡京多年的管家,自然知道蔡京很多不为人知的很多事情。于是吴崖子问道:“不知太师是怎么出卖我们的呢。”李伟叹道:“刚开始的时候,我还纳闷太师有那么多的亲信不用,为什么却把这么一个肥缺让给了吴大人,现在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太师的阴谋,以前耶律浚多次去过东京汴梁,他与太师的关系更是十分密切,这次我们前来,表面上太师是叫我们为宋辽两国的合谈而来,实际上太师是叫我们来帮耶律浚来篡位的。”吴崖子奇道:“就算我们帮耶律浚篡位成功,对太师又有什么好处呢,我太师长的贼眉鼠眼,此人绝非善类,他的良心还没有好到为别人做嫁衣的地步,蔡京这么做,也不和情理呀。”李伟低声道:“这吴大人就有所不知了,蔡京这人野心极大,凭我这么多年的观察,这老贼是绝不会做甘心做一个太师就满足的,他之所以肯帮耶律浚,这只能说明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见不的人的协议。”吴崖子这才明白了事情的所有始末,不仅耶律浚对自己这个和谈团没安好心,蔡京对自己这些人更是不怀好意,就算自己听从耶律浚的安排,耶律浚也不会放过自己的。因为自己知道他刺父杀兄的阴谋,为了使这件事情不至于外泄,他只有杀自己灭口,因此耶律浚是绝不会放过自己的。蔡京当然明白这一切,但他却丝毫不关心自己的生死,至于李伟做自己的副使,那也是蔡京为了稳住自己而使的手段,所以他才牺牲了一个跟随了自己多年的总管,李伟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的脸色才会变得这么难看。吴崖子冷哼一声说道:“我吴崖子岂是任人欺负的人,就算谁要对付我,我都要他付出惨重的代价,现在我们要处处小心,不要得罪了辽国的任何一方,说不定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平安的离开辽国。”李伟满脸怒色的说道:“我追随了蔡京那么久,那老贼却为了他的私欲,把我当成是他的牺牲品,如果我日后能够活着回到东京汴梁的话,一定要那老贼身败名裂。”看着李伟愤怒失望的表情,他可以猜想到李伟此刻是多么的心灰意懒,他为蔡京这些年来没有少效力,蔡京却如此对他,换做自己也一定接受不了这样的一个结局。吴崖子拍了拍李伟的肩膀说道:“其实李兄自从调戏方芳之后,我对李兄是很有成见的,但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我们以后只有精诚合作,才有机会活着离开辽国,所以以后我不再计较以前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方芳与李伟之间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经常浮现在吴崖子的脑海之中,说他不恨李伟,吴崖子自己都不相信,但为了他与他的雷霆战队能够平安离开这里,他只有放弃对李伟的成见了。李伟听了也是暗自佩服,就算吴崖子不拿方芳的事情与自己冰释前嫌,自己依然会配合他在辽国的所作所为,但那时两人势必会相互提防,那样的话,两人的合作就不这么完美了。巫行云并不知道吴崖子在汴梁城的所作所为,她隐隐感到吴崖子与方芳的关系似乎很不简单,巫行云有心问个究竟,但终究还是忍住没问。李伟才表态道:“吴大人果然是痛快人,大人需要我怎么做,只管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话,一定尽力而为。”吴崖子笑道:“你以前是太师府的总管,也见过耶律浚,这就再好也不过了,我想耶律浚那小子应该还不知道你的底细,只要你暗中去见耶律浚,对他装出诈作害我的模样,并说是太师专门派你来与他碰头的,耶律浚那时一定会把他所有的阴谋告诉你,只要我们掌握了他的阴谋,就可以从容的算计他了。”李伟听了暗叫厉害,辽国上京到宋国的东京汴梁之间相隔万里,蔡京与耶律浚虽然相互勾结,但由于地理的限制,无法及时沟通消息,所以耶律浚极有可能还不明白李伟的底细,只要李伟冒充是蔡京派来的帮手,十有八九可以将耶律浚给骗倒。晚饭后,李伟来找吴崖子,他一见面就对吴崖子恨恨的说道:“吴大人说的不错,蔡京与耶律浚果然另有图谋,我对耶律浚说起太师的时候,耶律浚才相信我的话,原来蔡京那老贼派我们合谈是假,帮耶律浚篡位才是真的。”这一切早在吴崖子的意料之中,他点点头说道:“李兄能够探听到这个消息,对我们来说已经十分有用了,此事事关重大,我一定要与张岩松还有李超兄弟商量一下,才能决定下一步的举动。”李伟当然不会反对,于是吴崖子,李伟,张岩松,李超外加巫行云来到了一个密室之中,又叫李伟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对众人说了一遍。张岩松听后,不解的说道:“蔡京这么做,无异于引狼入室,他在宋国已经位极人臣了,为什么还插手辽国的事情呢。”李伟苦笑道:“有件事情我本来是不想说的,既然蔡京打算害我,我也不用为他隐瞒了,蔡京那老贼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企图裂土为王,而只有宋辽开战,他才有机可乘,所以他才来擦手辽国的内政。”吴崖子不仅问道:“裂土为王可不是一句话就能做到的,要打仗的话,不仅要有人,还要有巨额的财富做后盾,不知蔡京从哪里搞这么多钱来支持他打仗呢。李伟答道:“吴大人见多识广,想必知道江南的林族吧。”吴崖子暗想这我当然知道了,方芳的未婚夫林幕天就是江南大族林族的人,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于是吴崖子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是江南的做绸缎生意的林族吧,听说林族在江南是除方族之外的第一大族,难道是林族在背后支持蔡京吗。”吴崖子一提起林族,自然而然的就想起江南的方族来,方芳的大哥方腊为了增加自立的资本,竭力拉拢林族的人,企图把他们绑在自己的战车上,所以方腊才会通过如花似玉的宝贝妹子嫁给林族的佼佼者之一的林幕天,并通过两族联姻的方式拉近方族与林族的距离。想不到林族居然会有汴梁城的蔡京扯上关系,林族与蔡京的交往应该是极为秘密的,而方芳与方族的人应该还不知道蔡京与林族的关系,说不定方族日后被林族的人给卖了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想到这里,吴崖子恨不到立即赶回汴梁,把蔡京与林族的关系告诉方芳,同时叫方腊小心林族的人,以免被林族的人算计了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他又离偏偏不开这里,而这个时代又没有电话,虽然自己知道蔡京与林族的人关系密切,却无法通知方芳他们,吴崖子心中的郁闷,着实无处宣泄。李伟答道:“林族之所以能够在江南做大,暗地里都是因为蔡京在背后支持,所以林族才会迅速在江南一代崛起,江南的林族经营绸缎生意,那只是他们的掩饰罢了,林族真正的长处是打造兵器,但随意打造兵器在宋国是违法的,所以林族才会把打造兵器的基地搬到了江南,并拿绸缎生意做幌子。”吴崖子暗想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看来方腊也是知道了林族的人都是打造兵器的专家,所以才会与他们联姻的,至于方腊究竟知不知道蔡京是林族的幕后老板,那自己就无从知道了。李超听了浑身一震道:“蔡京勾结辽国,又暗地里打造兵器,他莫不是想造反吗,我们现在就赶回东京汴梁去指正那老贼,到时看他怎么狡辩。”张岩松在一旁接口道:“我们能不能离开上京还是五五之数,就算我们能够回到东京汴梁去指正蔡京,我想蔡京依然有办法推脱此事,说不定他还会倒打一耙,说我们诬陷他,宋徽宗又是个不辨事实的昏君,他怎么会相信我们的话呢。”吴崖子想起蔡京的狡猾,自然知道张岩松所言非虚,要不是李伟因为蔡京出卖他才把蔡京的老底给揭露出来,只怕他们日后就算死了,也是一个糊涂鬼。而蔡京与林族的关系虽然不一般,但他是不会留下与林族交往的证据叫人指正他的,所以就算自己指正蔡京想要造反,也没有人会相信。只听张岩松叹道:“宋国已经够弱了,偏偏又出了蔡京这样的害群之马,难道我们宋国当真是气数已尽吗。”看到众人一脸的悲观,吴崖子自然知道他们此刻的心情,眼前他们活命的机会可以说十分的渺茫,就算他们能够回到宋国,还要面对蔡京的责难,也难怪众人现在如此悲观了。吴崖子心中突然涌起滔天的斗志,雷霆战队是自己把他们带了辽国来的,就算自己拼了性命不要,也要将他们平安的带回宋国。于是吴崖子长笑道:“大家不必悲观,只要我们运筹得到,不但可以将耶律浚等人闹个灰头灰脸,我们还可以平安的返回宋国。”由于吴崖子在雁门关一战表现出了非凡的领导才能,他们听吴崖子这么一说,自然不会怀疑他的话。于是其他几人齐声说道:“我们愿意听从吴大人的一切调遣。”吴崖子点点头说道:“调遣不敢当,但我却又一个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