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崖子与雷霆战队的人进入了雁门关之后,便等于进了宋国的北大门,自雁门关至东京汴梁都是宗泽与韩世忠大军的控制范围,有他们两人暗中照应,雷霆战队的人自然不会再遇上什么危险了。又过了半个月的时间,这个多灾多难的和谈团终于回到了北宋的都城东京汴梁,等吴崖子在汴梁城下通报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汴梁城的城守便将吴崖子等人热情的迎了进去。吴崖子等人进城不久,吴崖子的老朋友御史王刚兴高采烈的赶了过来,接着他拉着吴崖子的手问道:“不知吴兄这次去辽国收获如何呢,合约谈成了没有。”只听这话,吴崖子便知道王刚还不知道自己在辽国发生的这些事,不过这也难怪,在这个没有电话的时代,就算辽国与宋国想要互通消息,一来一往没有半年的时间休想办到。不用说蔡京也不知道自己在上京的所作所为了,如果一会蔡京见到自己没有被耶律浚干掉,而且平安归来的话,只听那老贼会惊得下颌脱臼也说不定。吴崖子先吹了一番牛,说我是谁呀,只要我出马,还有什么事情办不成的,接着他又简单的将自己的在辽国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王刚,并把自己与辽国大汗耶律宏业签订的十年之后互不侵犯的约定也告诉了他。王刚听了喜道:“如此一来就再好也不过了,我大宋地广人多,资源丰富,我们手下缺少的只是能征惯战的猛将吧,现在我们有了宗泽与韩世忠将军,只要假以时日,他们一定可以训练出无敌于天下的劲旅来,到那时辽国的威胁又算得了什么呢。”吴崖子关心的确是别的事情,他追问王刚说道:“于芳还好吧,我没在的这段时间高衙内那小子没有骚扰她吧。”于芳便是方芳的化名,由于江南的方家在当地势力不断做大,因此方族的存在已经引起了朝廷的警觉,现在方家的人早就成了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了,所以方芳才不便公开自己的身份,而是化名于芳待在东京汴梁。听吴崖子这么一问,王刚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这些日子高衙内虽然没有骚扰于芳妹子,但是蔡京那老贼却多次去余斌的府上打转,他的目的自然是想暗中占于芳妹子的便宜了,于芳妹子现在被蔡京那老贼骚扰的不胜心烦呢,这件事情也太奇怪了,说什么吴兄去辽国也是蔡老贼举荐的,从这一点上来说吴兄也算是他的人了,可是蔡京为什么会在吴兄不在的时候做出如此失礼的事情来呢。”吴崖子当然知道蔡京为什么会这么做,首先蔡京以为自己一定会死在耶律浚的算计之下,所以他才不在克制自己心中的兽欲,并不顾自己的脸面去骚扰方芳。不过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蔡京可能知道了方芳的真实身份,以前李伟对自己说过江南的第二大族林族与蔡京关系密切,而林族又与方族的人关系密切,要不然方芳也不会与林族的人定下婚约了。说不定就是林族的人把方芳的真正身份卖给了蔡京,而蔡京也不是善男信女,这些年一来他勾结辽国的耶律浚,并暗地里招兵买马,就是希望将来他也做一做当皇帝的瘾。只要耶律浚登上帝位,按照他们瓜分宋国的约定,耶律浚就会大规模发兵攻宋,蔡京再用强硬的手段霸占了方芳,江南的方族在无可奈何之下,说不定会与蔡京连为一体,而蔡京既垂涎方芳的美色,他又想通过婚姻拉近与江南方族的关系,所以他才多次对方芳动手动脚。辽国有耶律浚那样的人支持蔡京,而江南则有方族,林族的人支持蔡京,再加上他的亲信遍布天下,所以他想取代宋徽宗那昏君也不是不可能的。而王刚就是不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才会有此一问,而自己在辽国联合耶律霸兄妹关掉耶律浚之后,实际上已经等于斩断了蔡京老贼的一支胳膊,没有了辽人的支持,蔡京就算是想造反,也要三思而后行了。耶律秀说的不错,蔡京早晚会知道耶律浚死在了自己的手上,只要蔡京得到耶律浚死亡的消息,他立即便会猜到自己已经识破了他暗中与耶律浚相互勾结图谋大宋的图谋,而勾结辽国是诛九族的大罪,蔡京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家人,也会想办法毁掉自己的。吴崖子一皱眉说道:“临走的时候,我曾经央求如琴公主在我不在的这段日子替我保护于芳妹子,不知如琴公主知道了蔡京骚扰于芳妹子的消息之后又有什么反应呢。”王刚叹道:“如琴公主知道了蔡老贼的所作所为之后,完全没有一点反应,她倒是一副任由于芳妹子自生自灭的模样。”吴崖子听了心情大坏,如琴公主是个与他多次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而且自己与她的关系又处的极好,所以自己才会拜托她保护方芳,但是没有想到她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的承诺当回事,想不到她是这样一个女人,看来自己以后都不用再理会这个荡女呢。王刚见到吴崖子一脸不悦的表情,他在一旁解释道:“如琴公主也不是不想帮于芳妹子,而是她担心另一个人会不高兴,这才袖手旁观吧。”吴崖子听了好奇的说道:“是不是白云那小白脸在背后给我下药,如琴公主这才不愿意替我保护于芳妹子呢。”王刚听了鄙夷的说道:“白云那个吃软饭的算个什么东西,他只是如琴公主养的一条狗罢了,他又有什么资格影响如琴公主的决断呢,我说的是另外一个人,那个人与如琴公主好了多年,吴兄当初来汴梁的时候,那人正好不在,吴兄出使辽国之后那人才回来的,听说那人得知了你与如琴公主的关系之后十分的震怒,他扬言日后见到吴兄一定要给吴兄好看,我看吴兄日后一定要小心此人。”吴崖子毫不在乎的笑道:“我连高衙内那小子都不怕,还怕那荡女别的奸夫吗。”王刚有点心情沉重的说道:“吴兄千万不要小瞧此人,那人比高衙内可难缠多了。”吴崖子暗想不会吧,高衙内就够飞扬跋扈的了,当然他比现代李刚的儿子的嚣张还差了少许,难道有人比高衙内还嚣张吗,莫非李刚的儿子也穿越了。吴崖子不仅问道:“你说的那家伙是不是姓李呢。”王刚答道:“那人怎么会姓李呢,难道吴兄很恨姓李的,所以才这么问吗,吴兄记清楚了,那人叫童贯,他是可个极不好惹的人物,本来他从来不管如琴公主的私事,但是如琴公主对你与与别的男人很不一样,而且你来汴梁的这段时间,她几乎与所有的面首断了联系,而童贯之所以能做到禁军步兵元帅的位置,就是以为他能够在塌上讨好如琴公主那荡女,现在你有取他而代之的机会,只凭这一点就会引起童贯对的疑忌,而且我看童贯回来之后,你对如琴公主的影响力也大大减弱,所以你一定要小心童贯那厮,说什么他也是手握实权的大将军。”吴崖子心道没有这么巧吧,这奸夫居然禁军步兵的大元帅童贯,而且他也是宋国最著名的四大奸臣之一,此人论起职位来,比骑兵元帅的韩世忠还要高上一级,而且此人精通吹牛拍马之术,因而他极受宋徽宗那昏君欢迎,想不到此人也是如琴公主的面首。童贯这厮手握重权,如果这家伙想要对付自己的话,只怕自己还真不易应付,而且蔡京又对自己居心叵测,如果他们两大奸臣联起手来的话,自己的处境就十分堪忧了,看来自己这次来汴梁也许来错了。吴崖子心情复杂的笑了笑说道:“我对如琴公主只是逢场作戏吧。”王刚接口道:“可是童贯却不那么认为,他一定认为你拼死勾搭上如琴公主是为了飞黄腾达并取代他,所以童贯一定不会你与善罢甘休的。”就在吴崖子心情沉重暗叹倒霉之时,远处一声长笑遥遥传来:“本相刚刚听到吴老弟回了汴梁,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一睹吴老弟的风采,想不到却在这里遇上了。”吴崖子暗想说曹操到曹操就到,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蔡京那老贼来了。吴崖子装出一付亲热的模样对蔡京说道:“原来是蔡太师来了,小弟不过是一个不入品和谈使,怎么敢劳太师的大驾呢。”蔡京听了哈哈一笑说道:“我与吴老弟一见如故,有本相来欢迎吴老弟回归那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情了。”接着蔡京话题一转说道:“不知吴老弟这才去辽国是不是一帆风顺呢。”只听这话,吴崖子就知道蔡京还不清楚辽国发生的一切,而且他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往自己身上落,显然他是对自己能够活着从辽国会来感到诧异,所以他才会有此一问。吴崖子陪笑道:“太师说的真对,这一次鄙人在辽国还遇上了许多棘手的事情呢。”蔡京一摸自己的长须说道:“那本相倒想知道吴老弟究竟在辽国遇上什么事情了。”吴崖子知道他这么说是为了探听自己的口风,他心中不仅大骂蔡京的祖宗来,但他嘴上却从容的说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吗,只是辽国的二王子耶律浚发动叛乱,在我与辽国大汗耶律宏业联手之下,我们一起宰了耶律浚那小子。”蔡京听了身子猛地一颤,由于他心中实在太过惊讶,他把自己的胡须也掳下来了一大把,要是平时,他早就疼的呲牙咧嘴了,但他今天吴崖子这话一下子把他给镇住了,所以他居然没有感觉到自己嘴巴的疼痛。、吴崖子见了心中暗想蔡京如果不清楚耶律浚的实力,怎么会对耶律浚的死这么震惊呢。但蔡京毕竟是非常人,他随即神色如初的说道:“想不到吴老弟在辽国做了这么多的大事,可是耶律浚在辽国有萧家的支持,兼之他手下又有完颜阿骨打这样雄才大略的人为他出谋划策,耶律宏业虽然是辽国的大汗,但他想扳倒耶律浚也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不知吴老弟与辽国的大汗是怎么做到的呢。”吴崖子暗想蔡京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辽国上京与东京汴梁相隔万里,如果蔡老贼不与耶律浚相互勾结的话,他怎么会知道耶律浚与萧家还有完颜阿骨打的关系呢。站在蔡京的立场上,他最希望的事情就是辽国能够挥军南下,那样他就可以浑水摸鱼,从中取事了,但他的如意算盘却因为耶律浚的死而落空了。吴崖子假装惊奇的问道:“想不到太师深处东京汴梁,却对辽国上京的事情了如指掌呢。”吴崖子这么说就是在暗中讽刺蔡京与耶律浚暗中勾结,投敌卖国了,蔡京听了尴尬的说道:“这也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吧,如果本相摸不清辽国的叙事,等到辽国对付我们宋国的时候,我们定然难以应付。”吴崖子想不到他居然说出这么蹩脚的借口来,但自己如果揭破他的话的话,只怕蔡京立即就会与自己翻脸。于是吴崖子正色道:“这阴谋叛乱之罪,无论是在辽国还是在宋国都是大逆不道的事情,虽然辽国的萧家很支持耶律浚,但是一但耶律浚真的叛乱,萧家就不会再继续支持他了,而完颜阿骨打只是一个投机分子,当耶律浚形势好的时候,他还可以为耶律浚出谋划策,但当耶律浚遇上危机的时候,完颜阿骨打也只会只顾自己了,这谋国叛乱之辈都是死有余辜之人,蔡太师认为我说的对吗。”蔡京虽然奸猾,但他依然闹不清吴崖子这话是在责骂耶律浚还是在讽刺他,于是蔡京岔开话题说道:“不知道吴老弟这次得和谈谈的怎么样了呢。”吴崖子笑道:“幸不辱命,因为我帮辽国王室平定了内乱,辽国大汗耶律宏业在心生感激之下,便与我签订了一份正式的合约,合约大意是十年之内绝不派一兵一卒入侵我们宋境。”蔡京听到吴崖子完美的完成了任务,他心情复杂的说道:“吴老弟果然是非常人,这么艰巨的任务你都能完成了,这说明本相没有看错人,改日我就与吴老弟一起进皇宫向陛下奏明此事,等到吴老弟来日封侯拜将的时候,可不要望了本相的举荐之功呀。”吴崖子听了虽然嘴上不断谦虚,但他心中却把蔡京的所有祖宗都给操了,他心道你派我去辽国根本就是没安好心,你这老家伙心中一定认为我一定会在辽国被耶律浚利用完了以后给灭口了吧,现在我完成任务回来了,你这老贼又把所有功劳一把揽了过去,难道我不知道你这老贼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吗。接着吴崖子向蔡京告辞,然后回到了自己训练雷霆战队的营地里,吴崖子刚刚安顿下之后,张岩松来找吴崖子。只见张岩松神色凝重的说道:“三哥还不知道吧,刚才我们在路上遇上蔡京的时候,李伟便与太师府的人一起回了蔡老贼的太师府了。”吴崖子听了更是心中剧震,在辽国之时李伟因为自己被蔡京出卖,他说起蔡京的时候总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李伟刚刚回到东京汴梁,便立即住进了蔡京的太师府,而且李伟连走的时候都没有与自己打个招呼,显然他早就忘了自己与他的结义之情了,张岩松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一脸愤愤不平之色,所以他连李伟叫二哥都免了。吴崖子心中升起世态炎凉之感,同时他暗叹自己太容易轻信别人了,虽然他早就知道李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自己还是被李伟的几句看似肺腑之言的表白给骗了。自己在辽国的所作所为李伟再清楚也不过了,如果他出卖自己的话,蔡京便立即知道他的与辽国耶律浚私通叛国的阴谋已经暴露了,蔡京为了保住自己今天的权势,他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对付自己的,看来自己刚刚回到东京汴梁,就要应付另外一场危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