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卡门酒吧

下午，卓明嫣把小林、小李、小张全体召来开策划会，几个人挤在她家小小的客厅里谈东论西，远比在办公室里来得轻松随意。小林、小李、小张看着摊在桌子上的那几张江寒的新片宣传照，不禁啧啧称叹。“漂亮，太漂亮了，这种三十年代的造型，正好能衬托出他的气质。”“你看他的眼睛，水汪汪的，好像会说话一样，眼睫毛又弯又长，比女孩子的还好看。”“我觉得最有魅力的还是他的笑，他的嘴唇本来就生得性感，一笑起来忧郁中还带有男人气，不知道迷死多少女人。”明嫣等了十分钟，才开口说话：“好了，你们再说下去口水就要把照片打湿了。”几个女孩子齐齐分辨：“导演，我们只有对嘉宾有热情，工作起来才能有更大的**。”明嫣就是喜欢她们这一点，玩笑的时候玩笑，工作的时候就专业认真。“这期节目是签约后的第一期，一定要做得精彩。我们先来看看哪几个方面是观众最感兴趣的。”策划小李看着手中的资料：“江寒的新片马上就要上映，这部分肯定是一个重点。另外他能现场表演的才艺不太多，我觉得应该加一些访谈和娱乐的部分。”“可以制作一些新颖的道具，现场与观众一起互动做游戏。”“另外他在赛车比赛中获得过名次，这方面也可以好好秀一下。”“哇，江寒穿上赛手服，恐怕又要帅呆了。”“江寒的服装和造型他们公司会派专人负责，但你事先全部都要过目。”明嫣叮嘱造型师小张。“好，我会把关。”小张笑着说，“导演，其实你根本不必费心，江寒就算披块抹布上场，观众也会买账。”“那倒是，江寒的魅力自然没话说。”小李抿嘴笑，“只怕连我们的女主持也要动他的脑筋。”小林摇头，她虽然不常去台里，但消息却异常灵通。“许欣儿现在顾不上江寒，她的心思放在别人身上。”“什么，还有人比江寒的条件更好？”小张小李急急问道：“到底是谁，快说来听听。”“还能有谁，当然是盛世娱乐的总经理秦天朗。许欣儿自从见了秦天朗之后，就频频出击，据说这两天下班之后，都是秦天朗派司机来接的她。”“那就难怪了，大明星条件虽好，又怎么比得上含金匙出生的富家子？要不然女明星的第一选择怎么都是嫁入豪门呢！”众人感慨不已。明嫣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今天先到这里吧，小李，明天拉出一份策划稿，我们大家再继续讨论。”想起这两天自己生病，几个姐妹轮番探视，都很辛苦，她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如果大家今天没有别的安排，那我请你们吃饭，地方随便点。”话一出口，立即引来一阵欢呼，几个人蜂拥挤上了明嫣的小车。你说要吃中式菜，我说要点法式大餐，她又偏要吃韩国烧烤，扰攘了半天，才决定下来去吃日式料理，于是明嫣驾车前往明月轩。做电视是一项既废脑力又废体力的工作，忙的时候要集中全副精神，所以闲下来时自然也要放纵一下。四个女孩子谈笑风生，推杯换盏，不多时桌面上已经一片狼藉，两瓶清酒也见了底。明嫣看大家高兴，也多喝了两杯，带了几分酒意。结完账走出大门，抬头一看，对面灯火通明，霓虹灯闪耀着几个大字——卡门夜总会。她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就问小林：“我们去过那里吗？”小林非常了解导演的行踪，录完节目多数回家，即使和男朋友在一起也很少来这种地方，她确定地说：“没有。”接着又补充一句：“这里很有名的。里面可以听歌，也可以跳舞，听说有个驻唱歌手非常不错，有些人是专门冲着他来这里的。”驻唱歌手，明嫣想起来了，白天那个年经人留下的名片上有“卡门夜总会”的字样，难道有些熟悉。原来他就是这里的歌手。明嫣忽然转头问“要不要进去看看？”小林小张难得见导演如此好的兴致，当然赞成，只有小李想着晚上要赶策划稿，刚要推拖，就被另外两个架了进去。夜总会里灯光很暗，她们在前面找了个位子坐下，小林叫来服务生，又要了四瓶啤酒。台上一个女歌手正在唱歌，看上去年纪已经不小了，但歌喉清亮婉转，颇带给人怀旧的感觉。一曲唱毕，夜场主持人走上台来，几句话便调动起现场气氛，紧接着音乐响起，是一首迪斯科劲曲，不少人纷纷下场，热舞起来。小林也来拉她们起身，明嫣和小李纷纷摆手，最后只有小张同她一起下场。小李坐在明嫣身边，不禁感慨：“导演，不来不知道，这夜总会里也是藏龙卧虎。你看那个主持人，随便几句话，就把现场的气氛炒起来，单论这份功力，电视台的那些主持人反而做不来。”明嫣点头赞同，不光是主持人，就是刚才那个上了年纪的女歌手，也是颇有自己的风格。一连三首都是热曲，跳得人浑身发热，大汗淋漓，然后忽然曲风一转，悠悠的前奏响起，显然是一首慢歌，这时一个男歌手走上台来。小林小张回到座位上，操起桌上的啤酒仰头喝了一大口，大呼过瘾。歌声响起，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极具磁性，一下子吸引了几个女孩子的注意力。大家向台上看去，男歌手穿着一身白色舞台装，一顶礼帽遮住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五官。歌是一首老情歌，他唱得十分投入，充满感情，引得现场的观众纷纷静了下来，聆听他的歌声。到了间奏部分，他停了下来，也不说话，仿佛还沉湎在思念爱人的情绪中，这时台下有歌迷叫他的名字：“林风！林风！”“是他！”明嫣和小林同时拖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