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倩女幽魂

周五晚上，秦天朗走进《今晚我最红》的演播现场，里面人头攒动。正中央的舞台被布置成半圆形，台上雕梁画栋，灯光掩映，看上去美轮美奂。在舞台的周围，是呈扇形分布的观众席，能容纳二三百人的座位已经坐得满满的。秦天朗往前排走，走不多远就看到了自己人，盛世娱乐的徐总监坐在头排正中，和身旁的华云昭相谈正欢。秦天朗再纵目四顾，终于在人群中发现了卓明嫣，她正与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寒暄。秦天朗看着这几个人有些眼熟，又仔细瞅了两眼，才想起他们是城内几家经纪公司的高级职员，以前在一些公开场合见过几次。明嫣偶一回头，正看见站在不远处的秦天朗，她与身旁的人说了几句，然后又让小林把这几个人安排在前排就座，才笑着向他走来。“秦总大驾光临，荣幸之至！”“卓导有命，哪敢不从！”两人说完，均是会心一笑。明嫣引着秦天朗来到上台口附近第一排一个不显眼的位子坐下。“秦总，今晚要委屈你和我一起坐在这边了！”“为什么别人都有好位子，我却只能坐在角落里？”秦天朗开玩笑地问道。“这里有这里的好处，稍后你就晓得了。”明嫣笑得诡秘。秦天朗向四周看看，身边坐的都是一些观众。他们有的拿着大幅的印有林风照片的宣传海报，有的手中举着各色的荧光棒，还不时有节奏地喊着：“林风！林风！”秦天朗低声问明嫣：“这都是些什么人？”“前几排的都是林风的粉丝。”“他还没上节目，哪来的粉丝？”明嫣白了他一眼：“秦总，林风在卡门夜总会唱了几年，早已是那里的头牌小生，追随者不计其数，每晚唱完送的花篮都可以摆出两个街区。”“你是不是太夸张了？”秦天朗被她逗笑了，“这些粉丝你是怎么找来的？”“制片小林在卡门的门口贴了张海报，写明录制时间和欢迎光临的字样，今天就来了这么多人。还有，后面那一百多人都是些高校学生，我派车去大学里接来的。”“为什么要找那么多大学生？”“呆会儿你就知道了。”两人说话的功夫，明嫣手中的对讲机响个不停。舞美、灯光、音频、视频、道具、造型等各部门相继报告，表示都已经准备好了。明嫣又走到一旁通过耳麦跟后台的两位主持人沟通了几句，然后用对讲通知现场导演开始热场。现场导演经验丰富，上台来几句cha科打诨，就把场下观众的气氛调动起来。随着观众席上方大表的指针逐渐接近八点，观众开始在现场导演的引领下倒计时：“五、四、三、二、一！”舞台上的灯光骤然拉下，悠悠的前奏在黑暗中响起，正是那曲《倩女幽魂》。“人生路，美梦似路长，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红尘里，美梦有几多方向，找痴痴梦幻中心爱，路随人茫茫……”忧郁而苍凉的声音从空中划过，场内众人一下子屏住呼吸，鸦雀无声。蓦地，一束追光打起，一个身影乘着升降机在舞台中央冉冉升起。这人穿了一身黑色休闲西服，头戴一顶黑色礼帽，宽宽的帽沿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闻其声，不见其面，更增了几分神秘感。秦天朗此时和台下观众一样，明明知道台上的人是林风，可黑暗中幽幽的歌声传来，喑哑中带着**，嗓音充满了男人的磁性，恍如张国荣再生重现乐坛。到了第一段歌词唱罢，现场的观众再也按捺不住，掌声如雷鸣般响起。“人生是，美梦与热望，梦里依稀，依稀有泪光，何去何从，去觅我心中方向，风仿佛在梦中轻叹，路和人茫茫……”随着歌曲第二部分的开始，现场的电脑灯“啪”地亮了起来，林风也摘下帽子，并随手抛向观众席，立即引起台下一阵骚乱。变幻的灯光下，林风挺直地站在台上，眼神清澈中带着迷离，声音惆怅中又有丝丝**。“人间路，快乐少年郎，路里崎岖，崎岖不见阳光，泥尘里，快乐有几多方向，一丝丝梦幻般风雨，路随人茫茫，一丝丝梦幻般风雨，路随人茫茫……”歌曲到了尾声，现场也沸腾起来，前排林风的粉丝们高举着林风的海报，手中的荧光棒也摇个不停，远远看去如夜空中的繁星点点；而后排的大学生们也是热情难耐，没有道具就纷纷把各自的手机按亮，来回摇摆，更有很多女生尖叫着：“林风，我爱你，我们都爱你！”秦天朗坐在台下，颇为震撼。他曾经看过林风彩排，但看林风完整地演绎一整首歌，这还是第一次，之前他从未想过林风的演唱能有如此轰动的效果。“怎么样？”卓明嫣碰了碰他的手臂，轻声问。“卓导好眼光！”秦天朗竖起大拇指。说话间，秦文和许欣儿已经走上台，对林风进行采访。秦文斯文有理、博学机敏，许欣儿靓丽俏皮、驾轻就熟，两人初次合作，竟然珠联璧合。“主持人真的不错。”秦天朗赞赏有加。“你是说秦文还是欣儿？”明嫣问。“欣儿在女主持人中算得上是出类拔萃，不过秦文的表现更加难得。现在的娱乐圈正缺少这种睿智型的主持人，以后他一定是前途无量。”“我也这么觉得。”明嫣有同感。说话间，两位主持人已经退下，林风开始演唱第二首歌。这首歌是首慢版的情歌，林风唱得深情款款，下面的观众也都听得如醉如痴。一曲唱罢，到了节目的广告时间，现场的LED显示屏播放时长三分钟的广告，林风也借机下场休息。广告过后，两位主持人又走上前台。他们不失时机地向观众介绍新版《今晚我最红》已与城内最大的经纪公司盛世娱乐合作，将在未来的节目中推出更多的演艺明星，尤其着重提到在下一期的节目里，盛世娱乐的头牌小生江寒将作客现场，话音刚落，后排大学生观众中就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接下来，两位主持人回到今晚主题，再次请林风出场。伴随着热情的掌声，林风又一次登上舞台，他一亮相，台下立刻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