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胜兰极力掩饰自己的反常,但是又怎瞒得过她处处压制的杨错。杨错的性格保守有余,进取不足,可是这样的人如果认定了一件事情,那百分百的这事情只大不小。而李胜兰在三生石面前的反常绝对是其中之一,当时为什么李胜兰的命线会那么兴奋呢?鬼跳绳和它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这其中定有玄机!杨错虽不习惯单独面对李胜兰,可毕竟是一起在古墓里同生共死过的伙伴,一点都不担心她,那是百分百的假话。可现在倒好,东风未静,西风又起。林柔又失踪了,林应卓那紧张的表情肯定不是装出来的。妈妈的,事情还真多。老子可以不理林应卓,可第一个和自己并肩做战的五品星流师林柔却不能不管。更何况林柔帮过自己不少忙。杨错连忙问林应卓具体情况,听完后才知道林应卓是病急乱投医。怪不得这几天林柔都没去爱情超市,原来三天前就没有消息了。根据林应卓的调查最后看到林柔出现的位置是她们学校的图书馆。除此以外,没找到其他的线索。杨错皱了皱眉头,以林应卓的实力在香港却找不到一个人,那这事情还真棘手了。不过表面上,杨错还是不动声色地道:“林柔是个调皮可爱的女孩,我也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但是在香港,你林应卓和方少雷都找不到她,难不成我就有什么通天手段?”林应卓苦笑了下,偷望了眼神色如常的仙子媛雪,意有暗指地道:“如果,如果杨错兄弟和前辈都无能为力的话,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人能帮我找到我们家的宝贝。”林应卓的声音说到后半句时已变得很小了,可忽然林应卓神色一决,说:“杨错兄弟,林柔是我大哥留下的唯一的血肉,家母视之如珍宝,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万死难当。”我靠!杨错暗道原来是打媛雪的主意的。杨错用征询的眼神看着姬媛雪,姬媛雪平静的花容顿时露出那么一丝的笑意。姬媛雪的表情已经告诉杨错,他杨错走到哪,她姬媛雪一定生死与共。杨错顿时汗了一把,使劲才从那两潭秋水中逃出魂儿,一拍茶几,道:“林应卓!快把所有的因因果果说出来,一点也不要遗漏。”林应卓道了声多谢,立即把所有的情况全部奉上。第一,林柔的失踪点定是学校。第二,图书馆很奇怪,前生是教堂,前前生是祠堂,更莫名其妙的是图书馆内,人与人的命县都相互排斥,不象普通的因运而交缠,因缘而结网。第三……林应卓犹豫了下说:“这个学校自建校起就有个很怪异的校规,林柔也是因为好奇才过来香港读书的。”“什么校规?”杨错纳闷道。林应卓掏出本薄薄的蓝皮小册递给杨错道:“杨错兄弟你看看第三十三条。”杨错刷刷翻到第三十三条,上面写着:禁止在校园内以任何形式找寻一本叫《灵丝录》的书籍。凡有人无意中看见,请速离开现场,禁止触碰与翻阅。违者后果自负。杨错又上下看了看,其他校规若违反都是记过,警告,劝退,惟独这一条后果自负。我靠!这算哪档子的鸟事?林应卓继续说:“上次用方家的星月手镯测占出沉香木匣的来历,可这次借了方家的星月手镯施展测占之术却一无所获,杨错兄弟,前辈,你们觉得呢?”姬媛雪闭口不答,杨错不答反问道:“有人引吗?”杨错说的是行话。象以前找木行迷图,用沉香木匣和十二金锣做器引;如今找人,当然是要用人引。林应卓取出一装有头发的密封袋,说:“这是在林柔的枕头上搜集来的,用做人引正合适。”杨错正经八百地取出一根头发置于茶几上,然后再取出古钱四枚,双头玉绳一根。古钱按四象方位置于头发周围,双头玉绳握于右手手心。林应卓是识货之人,同时施展引线术和测占之术可不是一般相术师能做到的。就算是以占测见长的骨流师,恐怕能如此做的也只有杨错一人。闲话不说,林应卓现在关心的是林柔的下落,而且林应卓也不认为两术齐展就能找出线索来,毕竟自己靠相器都没卜出个一鳞半爪。林应卓看了眼闭目聚神的杨错,又把目光望向姬媛雪。姬媛雪才是林应卓想要求助的人。姬媛雪此刻饶有兴致地看着杨错,因为她发现杨错在靠自己交给他的土族皮术来同时施展二法。土族皮术最擅容、藏二字,杨错不过借容字硬将二法同施。眨眼间,杨错双目内精芒爆闪,左手掐剑指连点四枚古钱,右手一翻,双头玉绳顿时如血蛇乱舞,杨错大喝一声:“生死乾坤,四象引命,合神不付,古玉搜魂。铎!”或粗或细,或明或暗的血丝在四枚古钱引成的测占之局中飞速地轮换,在茶几上空狂舞的双头玉绳就充当强盗的角色不断地在无定河中搜索、绑架与林柔有千丝万缕的命线。屋内风声啸啸却不见吹起一帘一纸,朗朗乾坤下却觉得越发森寒。转眼三分钟过去了,杨错累得汗湿重衫,也没找到要找的线索。正当杨错想要放弃的时候,忽然,一阵阴风吹过,虚空中有一个黑点被双头玉绳锁定。杨错大喜,牙一咬,再催法诀,誓要把它从无定河畔引出来。双头玉绳得令更是发了疯地狂舞,系于红绳两头的古玉更是异常地发出玉鸣声。眼看黑点就要被双头玉绳引进测占之局,神色从容不迫的姬媛雪忽然色变,浑身气势一提,冷喝一声:“大胆。”姬媛雪一手一花、一剑一指直点四枚古钱引成的测占之局。古钱围成的测占之局顿时一阵扭曲,一收缩,一膨胀,一声轰鸣过后,相局,茶几,家具,全部毁于一旦。杨错最不济,整个人飞出两米才摔倒在地。林应卓稍微好点,只是被强大的气流撞翻。安然无恙的当然是姬媛雪,只是此刻的姬媛雪看上去是动了真怒,秋水般的眼睛里透射出丝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