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鸡刚沉入溪水里后,溪水就忽如沸水一般滚滚起泡。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心一下子被提到嗓子眼。“血,是血啊!”不知道哪个山民惊骇地喊了一声,本还是清澈的溪水忽然从里透出一股浓艳的红色。毫无征兆地看着血水汩汩而出,就连姬媛雪也微微蹙起了眉头。她正欲下水一看究竟,忽然从血水中翻滚出一具五颜六色的尸体。如果用更确切的词语描绘,尸体的表面应该用万紫千红更合适。色彩斑斓的斑点遍布身体上每一个地方,恶心的模样让杨错和张强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喉头发堵,想吐。“二娃!那是我的娃!我苦命的娃啊……”村女顿时五内欲崩,昏死过去。几个大胆的山民立即下水捞上小娃娃的尸体。这时,村女被救醒过来,她一下扑到小娃娃身上捶地大哭,鞋子拖了,头发散了,伤心的样子无法用语言去形容。忽然,村女止住了哭声,她猛地转头,仇恨地望着杨错三人,发疯地叫道:“是你们!是你们!你们陪我的娃娃!”“大嫂!我们什么都没干!”杨错还想争辩,村女又气急攻心,昏死过去。仇恨与误解已经被挑起,山民手持着武器,团团将杨错三人围住。两帮人开始激烈地争吵,谁也听不到谁辩解,火拼一触即发。为首的中年汉子赶到了现场。他先看了看死了的孩子,然后制止住争吵:“都退回去!这事情有蹊跷!”“村长!二娃他妈都说是他们……”“胡说!”中年汉子爆喝一声,道:“二娃是失踪得最早的!尸体在水里这么久还能成这个样子吗?还有那五颜六色的东西,谁碰了,立即给我隔离起来!”杨错悄声问张强:“笨牛,你看那象尸斑吗?”张强摇摇头,很是专业地说:“不象!倒象是中了毒!”杨错立即与村长交涉,表示他们愿意察看小娃娃的尸体。起初村长当然不相信杨错。可张强毕竟是香港警察,山民都很淳朴,山区里出了事都是大伙自己解决,这会一听张强是警察,还带了警枪,立即变得唯张强马首是瞻。只是村女和碰过娃娃尸体的村民还是狰狞着面目看着杨错三人。不过,杨错才没心情理会这几个,他和张强从包包里取出手套、针筒便立即上前给娃娃检查死因。“尸体入水时间绝对不超过一天,抽血看看!”张强边说边把针筒扎进小娃娃手臂中。可抽进来的不单单是血,血中还混杂着五彩斑斓的**,这**的颜色和尸体表面的斑纹的颜色十分相似。张强和杨错都十分疑惑。张强顺势翻动了下尸体。忽然他高声叫道:“杨错兄弟!你看这里!”张强手指着小娃娃的后颈,一片乌黑的后颈上有四个很小的血窟窿。棒子?杨错和张强兴奋地一对眼,可很快又消极下去。不论是黑棒子、白棒子、又或者是红凶,都不能让人这般死去的。而且无头鸡的诡异之处还没弄明白,这是不是棒子所为就真不一定了。杨错询问姬媛雪有什么看法,姬媛雪表示自己也没见到过此类状况。杨错于是又问村长:“山里还有什么其他怪事吗?”村长摇头不止,可忽然他又似想起了什么事情,点头说道:“我村上头有一泉名蝴蝶泉,因每年夏天的时候会有无以计数的蝴蝶相会在这里,所以叫蝴蝶泉。不过奇怪地是去年夏天的时候,所有来蝴蝶泉的蝴蝶最后都不愿意飞走,几乎大多数蝴蝶最后都死在泉边。”杨错问:“为什么会有蝴蝶?蝴蝶泉和这溪水相通吗?”村长说道:“前几年来了批专家称泉水水质好,所以吸引蝴蝶。不过我们都相信这是仙皇的恩赐。至于蝴蝶泉是否和溪水应该是不连通的。”不连通!杨错和张强都陷入了沉思:“不连通的话,蝴蝶泉和小娃娃就似乎没关系了。小娃娃失踪已经一个月,而尸体却浸泡在水中不到两天。奇怪?中间的这段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尸体上的血窟窿是怎么来的?这五颜六色令人做呕地斑纹又是什么?”杨错下意识地就想起为死人做“濒死解码”,可是杨错一看小娃娃剩下的半截命线,脸色顿时难看无比。因为死亡时间太长的缘故,小娃娃的半截黑乎乎的命线没有任何光亮透出,命线也死了。在灵丝相界里,只有怀有极大怨恨和怀念的人,在死后才能使得命线支撑半年的时光,可显然小娃娃不在此列。“媛雪,你能看出点什么吗?”杨错得不出结论,转而问姬媛雪。姬媛雪淡淡地说道:“定不是普通人干的。”杨错也是这么想。他踱步到溪水边,溪水已恢复成平时的模样。往上看,瀑布如帘,往下看,山林茂密,山风幽幽,是个绝佳的杀人场所。可为什么事情会偏偏让我们碰到呢?其中的因果关系是相师不得不想清楚的。杨错忽然想起山民是得了仙皇的指示才一路寻过来地。那仙皇究竟指示的线索是尸体,还是在这里出现的我们?商量过后,杨错三人决心调查清楚此事,便随着村民来到明堂村。明堂村位于九遮山最里,这里的水石更加瑰奇,随处可见石人石柱石峰,石峰高达千尺,崖壁上有许多天然的石洞且洞洞相连,不过难以攀援。杨错无心观赏。他首先用最先进的无线电话致电给李玫,想请李玫来这里一趟。李玫说她三日后到。其后在村民的安排的住宿里,杨错又三番五次的施展“引线术”,想寻出事情的一些原因,可依然没有查出任何线索。到了夜晚,三人正准备各自休息。忽然,一个山民冲进来向张强报告:“不好了!今天被隔离的几个人忽然发疯,杀掉看守的人跑进山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