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各取所需

“其实你不用担心的，我父亲……”风雪莹迟疑了一下，犹豫是否说出真相，她看到蔡晟有些痛苦的样子，心中突然生出了不忍，她只是外刚内柔罢了，“我父亲说想找你帮忙的！只要你肯帮忙，定把你当作上宾看待。”“找我帮忙？”蔡晟这下真的吃惊了，“我能帮上什么忙？要帮什么忙？”他一连三个问题，连珠炮一样，风雪莹又露出笑容，“我父亲当初看到你的时候就挺吃惊的，对了，你当初打败我的十方宝相塔是哪里来的？”蔡晟沉吟了一下，缓缓道：“我的确是捡来的性质比较大，你们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他看风雪莹眼中明显不信，叹息一声，把当初在无名星球和妖尊遇到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风雪莹听的入了神，半天才叹息道：“原来是这样，我父亲以为你是他的徒弟呢？”“谁的徒弟？”蔡晟忍不住问道。“既然你不是也就算了。”风雪莹有些高兴道，她没有说出那人是谁，“本来我们和他的冤仇无法化解，你既然和他没有关系那是最好了。”她顿了一下，岔开了话题，“你的生活真是多姿多彩，我一辈子却没有碰到什么磨难。怪不得当初我虽然感觉力量比你强，却还打你不过，原来经验也很重要。”蔡晟缓缓道：“或许我也很羡慕你们这种平淡的生活。”他说的本来是另外一层意思，风雪莹却是误解了，高兴的道，“你想在这里呆一辈子我们都欢迎呀”蔡晟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他发现了一点，就是千万不要在天真的人面前发感慨！“你们为什么痛恨仙人？”蔡晟想了半天，又想出个问题，他觉得风雪莹对自己越来越热情，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他倒希望她对自己冷一些。“我们不止痛恨仙人，还有……算了，说了你恐怕也不知道。”风雪莹摆摆手，想要驱逐仙人这两个字停在脑海，“父亲说了，仙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不过，呵呵，你似乎例外。”蔡晟苦笑一下，并不承认自己是好东西，风雪莹又道：“这个神殿本来是神人留下的。”她开始解释了起来。蔡晟这才搞清楚了个大概，原来这座神殿并不是战天族所建，而是远古时期就已经存在了，它独自漂浮于漫漫长空，四周是云雾环绕，没有人知道战天神殿到底有多少层，当年战天一族的祖先也是修真者，却是来到这里，因缘巧合下，破开了第一层神殿的禁制，获得了一套战天神法，修行之后，修为大进，更是摆脱了生死轮回。战天一族以战天为名，日夜守侯这里，一方面固然是为了出于对神人的崇敬，另一方面，何尝不是为了突破第二层神殿，以便获得更高的心法。听到这里，蔡晟也不由有些感慨，仙人神人的举动影响巨大，就说自己的宝相塔吧，只是当初一个仙人遗留丢弃的仙器，自己得到了威力大增，不知道那个神人遗留建造了这个神殿，竟然发展了这么一个强大的种族。“我们本来是修真人的后代。”风雪莹突然口气中有些感慨，“自从练习了战天神法之后，入了神的初级门路，可是修为大增的同时，连体形都随之发生巨大的变化。”她看到蔡晟的时候才感觉自己有点太高了，本来她一直为自己的高大自傲，这个时候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希望和蔡晟一样才好。他们二人一聊就是一天，自此之后风雪莹天天都来这里和蔡晟倾诉，却一直没有把风战天要蔡晟帮忙的内容说出来，蔡晟只是感觉心惊肉跳，他倒不是担心风战天的条件请求会有多么苛刻，只是怕风雪莹对自己越来越依赖。可是他面对着她的笑容，总不能天天板着脸，毕竟他现在还是阶下囚的性质，虽然待遇提高了一些，风雪莹不管别人的想法，只觉得自己来到这里看到蔡晟就是特别的开心，这是她和任何人呆在一起都没有的感觉。转眼过去了十多天，蔡晟也大致了解了一些神殿的其他方面，原来这个神殿不知有多少层，当年战天族只是得到第一层的的神法就是比大仙都要厉害的多，这也引来了很多人的窥觎，仙人当然就是其中的一波。战天神族和仙人冲突了多次，吃了不少亏，不过多亏了神殿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这才支撑了下来，过了很多年，战天神族依仗神殿的庇护，越来越强大，如果竟然发展到了一个几百万的种族，就是仙人也不敢轻易冒犯，不过当初战天神族人死伤了不少，这也是和仙人结怨的原因。蔡晟这才有些明白，忍不住道：“这些仙人也太不讲理了。先来先得，有德人居之的道理都不明白。”“可是修炼的不论是人是仙，是妖是魔，那个见到了这么大的宝库能不动心了。”风雪莹突然说了句颇有感慨的话，“当初就是那个仙人带着你现在用的十方宝相塔在战天神族是六进六出，战天神族中无一人可以留住。这个世上都是强者才有道理的。”蔡晟默然，屋子里面突然静了下来，安静的让蔡晟心慌，“那个仙人叫什么名字？”他终于又想出了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当初我还小，父亲也还年轻，这还是老一辈的事情，不过父亲一直也不对我们说，他说我们现在虽然修为比大仙强些，可是还不能那个人对抗，那个人是个绝仙。”绝仙？蔡晟心头狂震，他记得燎原大仙说过，绝仙目前只有九个，仙力通天，原来自己用的仙器竟然是个绝仙用过的。“雪莹果然在这里。”一个人大笑的走了进来。“大哥。”风雪莹有些吃惊，回过头来，“咦，爹爹也来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四大天卫之一的风傲天，旁边跟着风暗天和风阑天，最后那个却是风战天。“该来的还是来了。”蔡晟心中道，不过他知道风战天有求与他，心中镇静了不少。“雪莹想必什么都和你说了。”风傲天大声道，蔡晟有些愕然，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不过他留意到风阑天眼中透出了一股怨毒，心中不免有些戒备，“说什么？”蔡晟缓缓道。“大哥，我还没有跟他提起。”风雪莹有些着急的样子。“那你这么多天干了什么？”风傲天奇怪问道，风雪莹脸都红了，风战天看到儿子问的直接，女儿有些尴尬，笑了一声，走上前道，“雪莹这几天想必已让蔡晟知道我们对他并没有恶意，我们现在并不是敌人。”蔡晟听到他好像特意强调一下现在，心中嘀咕道，姜还是老的辣，我们现在不是敌人，说不定帮了忙后就把我当作敌人了，想到这里，他心中更是警戒，只是微微点头，现在不是敌人也不错，最少不用吃苦头。“我这几日仔细推算了占卜了一下。”风战天直接切入了主题，“你就是能帮我们打开神殿的第二层的人。”他一语惊人，这下就是风阑天都吃惊的望着蔡晟，他们实在看不出这个普通的仙人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上次打开神殿的第一层还是几千万年的事情，后来无论采用什么方法，都没有任何人能启动神殿的第二层，第一层的神法都让战天神族这样强大，如果能突破第二层，那该是什么样的境界！“我想你太高看我了。这些都是你说的，如果神殿不开的话可不要怨我。”蔡晟也有些吃惊，他也不相信自己有这个本事，难道是拿仙人作为祭品供奉吗？蔡晟这种念头都想到了，不过也知道可能性不大，不然他们也不会让风雪莹先解开他的禁锢。这明显是先给个甜枣，看你的反映，如果不行，在给你个耳光也不迟。“蔡老弟，你太谦虚了。”风战天的这个称呼倒让四大天卫吓了一跳，蔡老弟？那我们是什么，岂不是算他的侄子辈分了。蔡晟倒应了下来，“既然老哥你说了，我尽力而为了。”他看着风阑天的脸色铁青，心里很开心。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他知道见机行事最为重要，不然恐怕风阑天那关都过不去。“蔡老弟果然是个爽快人。”风战天更不客气，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走，我们到神殿再谈。”他渴望了千万年，终于有了机会，怎么能不激动。四大天卫从来没有见过风战天这么失态，不过都知道机会难得，虽然不太相信蔡晟真能开启神殿的第二层，可是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都慌忙跟了上去。都知道如果错过了这次，这辈子不知道能不能再等到了。蔡晟才进入大殿，刚开始那种感觉又涌了上来，他觉得大殿正在召唤自己，只是这种感觉朦朦胧胧的并不真切。风战天拉着蔡晟一直走到神殿的正中央才停了下来，指着地上的一块晶石道：“我们叫这块石头是神镆石，是我们先辈千辛万苦才找到的一块仙石。”他说的时候很严肃，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蔡晟如果不是看着他的表情，实在有些难以置信风战天对这块石头这么推崇，和别的晶莹剔透，五彩斑斓的仙石比起来，这块暗镆石实在可以用丑陋两个字来形容，这块所谓的仙石有拳头大小，表面倒很光滑，上面罩着一层淡淡的黑色，实在毫不起眼。看着满地都是罕见的仙石琉璃，蔡晟没有理由认为风战天是欺骗他，他又向顶空望去，看到雾气缭绕，完全看不清到底是什么。风战天见蔡晟虽然没有说，不过表情明显的不信了，解释道：“当年我们战天族的祖先也是个修真者，我想雪莹已经对你说了。”蔡晟微微点头，“我们战天族的祖先当初就是无意间得到了这块暗镆石，然后才发现的战天神殿。不过他刚开始到了神殿的时候，虽然知道这里面藏着无尽的力量，不过却并没有进入神殿第一层的途径。”蔡晟微微点头，看样风战天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再说他怎么也想不出他有说谎的必要，“他一直坐在大殿里面冥思苦想，反复推敲，直到有一天他身上的暗镆石落在了大殿的这个位置，这才启动的阵眼，引导我们的那个前辈进入了战天神殿的第一层。”“那他为什么不继续前进呢？”蔡晟问道。“他当初还是个修真者，还没有大晟的境界。进入了第一层后就已经难以承受，如果不退出恐怕就要被里面的暗涌的神力压的灰飞烟灭，他虽然带出了一部战天神法，可是心有余悸的对我们说，那里面有着冥冥的天意，切不可强求，不然极有可能万世不得超生。”众人都是默默不语，蔡晟暗想，既然如此，你现在是顺天意呢，还是逆天意呢，不过他可没有无趣到这种地步，“我们的那位祖辈得到了战天神法后，短短的时间内就突破大晟阶段，竟然到了神的境界。”风战天苦笑道：“不过神也是有修为高下的，就和你们仙有大仙，天仙，绝仙一样。他始终无法进一步突破，这才想到可能关键的问题是在神殿的第二层。当他的修为比起当初高出百倍的时候，于是他又重蹈旧法，没有想到再也启动不了神殿了空间了。”蔡晟听的有些入神，知道什么都无止境的，贪婪也是一样，当你守着个宝库的时候绝对不会局限只取去点金银，你的最终目的当然是据为己有了，那些仙人妖魔也多半是这样的想法，这才有了战天神族苦守千万年，期望得到第二层的心法。“你看这地上的仙石，这是我们战天族历代收集而来，期望能够激发暗镆石的更大能量，打开神殿的第二层。”风战天指着地上的晶石道，“可是无论怎么样，都是无济于事，这千万年下来，你看这么宽旷的神殿也铺满了。”他有些苦意，也有些自豪，毕竟不是任何种族都能做到这点的。蔡晟这才明白他们把仙石铺在大殿里面不是为了显摆，却是想激活暗镆石的能量，打开通往神殿入口的通道“那我呢？我有什么作用？”风战天眼中一丝热切，我从战天神法中算出最近的日子有一个人能来引导我们进入第二层。”他盯着蔡晟道，“那个人十有八九就是你！”其实他的推算也是个模糊的概念，并不太确定，不过死马当作活马医，不想错过了这个试探的机会。蔡晟听着感觉有点奇怪，不过他没有表示什么，只是问：“我需要怎么做。”原来他也被这个战天神殿吸引，希望探个究竟。“我希望蔡老弟能够站在暗镆石上，运用本身的仙力激活暗镆石的潜力，看看有什么反映。当初那个祖先说过看来如果要开启神殿的各层，光凭能量恐怕还不够，重要的是要有缘。”蔡晟看了一眼暗镆石，又看了一眼风雪莹，她却是一脸的茫然，显然也是不知道这段往事，他暗地里一咬牙，人命天定，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如果违背了风战天的意思，恐怕就要当场翻脸，如果能启动神殿的第二层说不定对自己也是个机会。突然心中那种召唤感觉更加强烈，他毫不犹豫的站在暗镆石的上面，默默运起仙元力。他运出一股暖流，顺着腿部运到足底，风战天一摆手，和四大天卫都退后了几步，站在了蔡晟的周围，防止有人打扰，当然怕蔡晟开启了神殿吃独食的念头也是有的。蔡晟也是抱着试探的想法，不想遽然间暗镆石中的黑色竟然流动起来，暗镆石本性阴寒，本来表层只是一点淡淡的黑色，没有想到转眼之间就变成了墨绿，黑绿，黑色，再过片刻，黑黑的暗镆石突然现出红色，飞快的带动蔡晟转动了起来。本来这个暗镆石是镶嵌在四周的仙石之中，蔡晟并没有促动仙力，只是用本身的真火激活暗镆石的属性，暗镆石仿佛有了灵性，竟然飞快的旋转了起来。风战天面露喜色，一眨不眨的望着蔡晟和大殿顶端的动静，他生怕自己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暗镆石把蔡晟带到空中，缓缓的静止了下来，蔡晟此刻骑在老虎屁股上，底下还有几只在望着他，只好硬着头皮静观其变。暗镆石才停止了转动，突然里面透出了一道红色，一道紫色，一道蓝色和一道赤色，分别射向大殿的四个角落，本来铺满了地上的晶石就已经蠢蠢欲动，光芒流转不停，这下得到暗镆石的催化，争先恐后的射出各种颜色的光芒，不偏不倚的照射到暗镆石上。暗镆石得到无数的仙石的能量，本身突然扩大了起来，越变越大，一会就变成了脸盆的大小，黑色早已不见，竟然变成半透明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