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北京申奥成功,李月兰虽然已过三十,还是和学校的老师们一起出去庆祝,到天快亮才回来。到家的时候,也没惊动别人,随便打个盹,就天大亮了,边套衣服,边走进女儿房间,把六岁的梓涵从被窝里抓起来,小家伙左右翻滚,不想起床,月兰打了她小屁股两下:“宝贝,快起来,还有几天就放假了。”小家伙这才揉着眼睛起来,撒娇地说:“妈妈,放假了是不是就可以睡懒觉了?”月兰捏捏她的小鼻子:“乖,到时候我们一起睡懒觉。”小家伙一下跳起来,光着脚丫子下了床:“万岁,可以睡懒觉了。”就往卫生间跑。月兰笑笑,整理好衣服,给她整理起房间来,不一会,梓涵从卫生间出来,快速地穿着整齐,拿起梳子边梳头边说:“妈妈,你昨天出去了一夜,小心我告诉爸爸。”月兰看她梳的不成样子,顺手把梳子拿过来,帮她梳头,听她这样说,一点她的头:“小屁孩,我是和你林阿姨她们出去的,还告诉爸爸去,小心我扣你零花钱。”梓涵在镜子里做个鬼脸,母女俩说说笑笑,吃完早饭,收拾好了,把她送到学校,月兰也去上课。月兰是市五中高一的语文老师,一想到马上就可以放暑假,心里已经乐开花,计划着放假带孩子去哪玩,她丈夫是市医院的内科医生,在广州进修,说的是这几天就回来,回来后怎么也有几天假,想到可以全家出游,月兰觉得生活是多么美好。像飘在云端样的上完课,下了班去接了梓涵,母女俩一路说说笑笑到了家,刚进了院门,梓涵眼尖,一声“奶奶”就冲了出去,月兰定睛一看,在叶子花架下,不正是她婆婆,秦凯他妈,这时秦母已经接住梓涵,嘴里还说:“快给奶奶看看,几天不见,又长高了。”月兰上前笑着说:“妈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秦母见儿媳上前,什么都没说,牵着梓涵,三人就一起上了楼。进了屋,月兰放包,梓涵把书包放下,就牵着奶奶的手,要她去看自己画的画。秦母一边答应着好好,一边看眼月兰,脚步带着迟疑进去了,月兰有些奇怪,却也没多想,淘米煮饭。刚把电饭锅cha头cha上,准备洗菜的时候,秦母出来了,她走到月兰面前,月兰见她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开口问道:“妈,您有什么事就讲,自家人,有什么不好开口的?”秦母坐到小板凳上,迟疑了半天才说:“月兰,我是来搬救兵来的。”月兰有些奇怪,正在摘菜的手也停住了,秦母咳嗽一声,才说:“月兰,是这样的,秦旋那个臭人,被人说在外面有了个小,今天一大早,亲家母就带着你弟媳去了,我怕出事,急忙赶去,结果被亲家母当面骂了回来,你大嫂也嘴笨,全家就你最通情达理了,想找你去劝下架,亲家母那架子都是厉害人,别闹出人命来。”月兰听说是这样的事情,心里冷笑一声,却没有开口,秦母又说:“月兰,我也知道,这种事情,说出去也是给你丢脸的,只是这也是我们秦家的事情,要正闹出人命来,老三家散了,孩子还不是可怜。”月兰听见婆婆都说到这份上,只好开口说:“妈,这事,还真不该我出面。”秦母听见月兰这样说,拉着她的手说:“月兰,我知道平时,小红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只是这是大事,你大人有大量,还是去劝劝。”月兰这才点头。秦母见她答应,把菜抢过来,自己收拾,嘴上说:“就难为你了,我在家做饭,她们现在就在南小区,1栋301,我过来的时候都快打起来了。”月兰见婆婆急成这样,只好收拾一下,和梓涵说一声就出门了。南小区离得不远,走路也不过十分钟,月兰走的急,刚到小区门口,就听见有人在议论,月兰顺便听了几句,更是着急,急忙照地址去找,刚进小区大门,就看见有栋楼前围满了人,月兰急忙过去,果然听见人堆里传出熟悉的声音,仔细一听,是大嫂在上服人家:“亲妈,你就少说两句。”瞬间有个高八度的声音把她压下去了:“少说两句,你家那个不要脸的,把狐狸精都藏到这里了,我来逮着了,你还叫我少说两句。”月兰听到这里。知道人群里面的是大嫂罗彩和弟妹刘琴红的妈,急忙挤了进去,刘母坐在条长板凳上,双手叉腰,袖子卷到手肘处,裤腿也到了膝盖处,翘着二郎腿,正在那口沫横飞数落着自己女婿的狡猾,狐狸精的可恶,板凳上还放着一壶茶,旁边罗彩站着,偶尔说上两句,又被高门亮嗓刘母压下去了。见月兰挤进来,罗彩明显松了口气,她上前正准备说话,月兰已经说了:“大嫂,你快回家,妈在家里做饭。”罗彩看一眼刘母,想走又不敢走,这时刘母早站起来,月兰上前,说:“亲妈,秦旋不好,也总是你家女婿,关起门来,打他骂他也是了,坐在这里骂,他脸上也无光啊。”听了月兰的话,旁边有人阴阳怪气的说:“原来是二嫂,怎么,那个不要脸的,在外面养小老婆都不嫌丢人了,我们在这里说几句,就丢脸了,我还就告诉你了,今天你们秦家,不给我妹妹个说法,我就把这些事情,说的全城都知道。”月兰一看,原来刚才天色有些暗了,没注意到刘母旁边还站着这尊神,这说话的是刘母的大儿媳妇,平时和刘母之间也经常争吵,这两人是势均力敌,一吵起来简直就是火星撞地球,现在估计是全力对外,月兰心里暗叫不好,难怪连婆婆都回来搬救兵,原来是这两位联手,刘母还好说,这位大嫂,可是能骂上三天三夜不重样的。月兰忙笑着说:“原来是嫂子,刚才没看见,嫂子不会怪我吧?”刘大嫂鼻子里哼了一声:“二嫂,我劝你,这种事情还是少沾,你家那两个兄弟,都不是什么好人,也就是你家的还像个人,不要走得近了,把你家秦医生也拖下水。”月兰看一眼罗彩,见她面红耳赤,知道说不定这秦旋的和秦刚的还有什么关系,只是刘大嫂话里面的意思,是分明的要挑拨,自己总是秦家的媳妇,微微一笑,说:“嫂子说的话有理,只是今天是说老三的事情,要讨,也是给弟妹讨公道,别的话,以后再说,这里人这么多,又不见老三,嫂子和亲妈就给我个面子,先在这里散了,再说其它的。”听她说话软和,刘家婆媳交换了个眼神,在这里闹了一天,也不见正主出来,也实在累了,只是还少了个台阶下,听月兰这样说,刘母笑着说:“还是侄女会说话,我们就回去了。”月兰这才松了口气,没想到她们这样好说话,围观的见没啥好看的热闹了,也胡啦啦全散了。月兰从进来的时候,感觉到的芒刺在背,这才好受了些,看了眼,没看见刘琴红,问道:“亲妈,小红呢?”刘大嫂可能是渴的厉害了,拿起茶壶往嘴里倒,听见她这样问,往地上呸了一口,说:“小红在楼上和那个狐狸精讲理呢,那狐狸精还不承认,呸,内裤都翻出来了,还好意思说和那不要脸的是清白的,要是我的脾气,先两耳光把那个烂货的脸打肿她,再叫她骚,勾引别人家的男人。”月兰这下才明白了,模糊说了一声,就要上楼,刘大嫂见她上楼,也没跟上去,只是冷笑说:“这种事情,只有躲的越远越好,哪有赶着上的。”月兰来不及回答,只是上楼,还在楼下,就听见琴红的哭声从上面传来,月兰急忙到了门口,见门是半遮掩的,琴红的哭声很大,月兰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进去。门里面有四个人,全女的,琴红坐在门口的沙发上,哭的很伤心,旁边的是她同学,不时小声劝说,对面坐着的两个女的,一个年轻些的,月兰不认识,但是看到那个年纪稍大些,打扮的也更漂亮的女的,月兰心里发出一声哀嚎,难怪罗彩不愿意上来,这女的就是秦刚的女朋友,也是秦刚公司的财务,陈晓燕,他们俩的事情,已经是半公开了,秦刚还在这里买了房子,和她两个同居,罗彩是个老实人,又没有工作,只要秦刚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也就忍了。再仔细打量,她穿的竟然是孕妇服,肚子已经有些显了,看来起码已经四个月了。这下,事情更是难办。看见她进来,其他人没一个起身,倒是琴红的同学站起身说:“李老师来了。”月兰还没来得及说话,琴红已经站起来扑到她怀里:“二嫂,你要帮我做主啊。”眼泪已经糊到月兰衣服上了,月兰也来不及心疼自己昨天刚买的衬衣,手放到她肩头,见琴红哭的是披头散发,眼睛红肿不说,脸上粉,胭脂全都糊做一团,身上穿的衣服还算整齐,想必也没厮打过,这才放下一半的心,把她扶到沙发上坐好,又抽出几张面巾纸帮她擦眼泪,这才站起身来,对着陈晓燕她们。陈晓燕这时候笑着说:“李老师,你是个明白人,也来评评理,我表妹住在这里,安安静静的,谁知今天刘老板就带人冲进来,说是我表妹和秦旋怎么怎么的,我表妹一个大姑娘,那受的了这种气。”月兰还没说话,琴红就喊出来了:“放屁,连内裤都搜出来了,还说跟他之间是清白的,以为我是傻子?”月兰这才看到茶几上有团不明物体,是男性内裤的样子,陈晓燕冷笑一声:“刘老板,都和你说过多少回了,这内裤是妹妹男朋友的,他们年轻人谈恋爱,贴身物品落在这里,也是正常,怎么能咬定就是你家的?”琴红咬牙切齿的说:“刚才我就和你说过,这条内裤上,我做了暗记,就防备有人在外面乱来,暗记都翻出来给你看了,你这个不要脸的还不承认?”陈晓燕正准备说话,一直没说话的她表妹开口了:“这位大姐,你要真不相信,我没办法,我和三哥,什么都没得,你非要说我们之间有什么什么的,那是要赔偿名誉损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