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她怎么样?这句问话大有味道,炎峰不是笨蛋,自然能听出其中的意思。他心下大汗,极力酝酿措辞,故作无知地回道:“严导师是南大最优秀的毕业生之一,又是英才教育系最年轻的导师,各方面都很出色……”肖雪琼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原本融洽的气氛荡然无存,轻斥道:“到得这时候,你们还想隐瞒吗?”炎峰见她美艳的脸上暗含怒色,知道自己被误会了,转头望向旁边的严梦琳,目光充满询问之意。“妈,我不是早说过了吗?我和他真的只是师生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子。”严梦琳神情焦急,把最后层一窗纸都捅破了。“那你昨天的事情怎么解释?”肖雪琼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地盯着炎峰,“琳儿,你别说话,让他来回答。”炎峰猜到昨天严梦琳回去定是被看出什么破绽,这事毕竟由他引起,也不打算再装下去,说道:“伯母,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与严导师只见过几次面,昨天的事情只是个意外,我对严导师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希望伯母不要过分追究此事。”面对精明的女人,掩饰只会越陷越麻烦,因此他选择坦然相对。肖雪琼与他对视片刻,被那双突然变得凌厉的眸子震住了,心中有些惊疑不定:“真的是我多想了?但琳儿分明对他有意思,难道只是她一厢情愿?不行,这孩子聪明绝顶,可不能把我骗了,先试他本性再说。”想到这里,她恢复温和的笑容,歉然道:“我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就算失去一切也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请你见谅。”“这是在警告我吗?”炎峰心中冷笑。“妈,在我的学生面前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严梦琳俏脸生晕,被母亲当成小孩一般呵护让她十分尴尬。茶依然是那个甘甜的味道,但气氛却变了调,肖雪琼与炎峰聊了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严梦琳夹在中间倍感紧张,连话也没接上几句。“呼呼呼——”水榭外响起一阵沉闷的机械转动声,强烈的气压使得亭外湖面荡起缕缕波纹,只见两架大型飞行器从空中缓缓降落,数名身体壮实的带面罩的灰衣男子从驾驶仓口跳了下来,将他们所在的水榭前后包围了起来。“妈!”严梦琳见到这般阵仗顿时吓得花容失色,马上意识到这帮人是来打劫或是绑架他们的。“严夫人是吧?”领头的灰衣男子声音沙哑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肖雪琼神态有些恐慌,似乎受到不小惊吓。“十二个,”炎峰目光锐利,发现这些人并未携带刀具,这般明目张胆地出现,就算是经过精心策划也不可能如此顺利进入湖畔内部,“难道是……”“嘿,没想到连女儿也在,正好,多加些筹码!”后边一个灰衣男子大踏几步,一只大手突然伸过来抓向严梦琳,他喊声也是沙哑声调,显然戴了特殊的发声器。“哼!”炎峰不及细想,右手迅速抓住灰衣男子的手腕,左手往对方背腰一托,轻轻巧巧地便将其甩出水榭。“扑通——”这一变故,在场众人都是一惊,严梦琳脸现喜色,这才想起他身怀武艺,连忙走到母亲身边将其护到一边,小声道:“妈,不用担心,有炎峰在,我们不会有事的。”“臭小子,你再反抗,我便让你躺着进医院!”几名灰衣男子愤怒地扑了上来,这些人虽然身强体壮,但身手却很寻常。“正好试下打穴手法!”炎峰后退两步,站在水榭边上,不紧不慢地躲闪着灰衣男子拳头的攻击,一只手擒拿攻过来的手臂,另一只手食指和中指并直成直刀状施展打穴手法。“啊……”“扑通——”一个接一个,被击中的灰衣男子都全身酸痛无力,接着被随手扔到湖中。“这……”肖雪琼被炎峰的身手吓了一跳,完全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身板一般的青年竟然如此了得。光是将眼前这些壮实的人甩出去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需要多大的腕力?领头灰衣男子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怒骂道:“先抓住她们母女!”另外几名灰衣男子闻言迅速朝严梦琳围了过去。“琳儿,不要反抗。”肖雪琼在严梦琳耳边小声提示道。“找死!”炎峰身形一闪,左手呈虎爪擒住最前头一名灰衣男子的肩膀,右手抓住其手臂用力后掰,使出郑管家惯用的一招“折翅”。“咔嚓!”骨头脆响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叫,那名灰衣男子整只手臂都脱臼背向后边,那痛苦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阿鹏!混蛋!”边上三人袭了上来,拳头攻击方向全是炎峰的下巴,势成疯虎。可惜他们的攻击在炎峰看来根本微不足道,比之武二等人还要差十几个档次。“嘭!嘭!嘭!咔嚓!”几息间,近十名灰衣男子或落水或躺在地上痛苦呻吟。领头灰衣男子虽然有点实力,但仍然险些着了道,看到自己的同伴个个手臂变形,以为被打折了,盛怒之下他再无顾忌,退到水榭长廊,手中突然多了一把激光枪,咬牙切齿地喊道:“妈的,我要宰了你!”肖雪琼见状,顿时大惊失色,连忙道:“不要开枪!”“哧——”激光枪的攻击极为刁钻,借助水榭长廊的环境将炎峰拦在水榭中,但却全被巧妙的闪开,到这时候,领头灰衣男子已经意识到炎峰身手了得,见后者腾挪着要冲过来,突然作势举着激光枪对向严梦琳。他料定炎峰会去救援,准头正对严梦琳一侧。“不好!”炎峰吃了一惊,可惜此时身上并没有携带直刀或暗器。本来要出手将对方制住是轻而易举,但他不想在肖雪琼等人面前暴露古武者的实力,否则也不会发展到这样被动的局面。眼看距离对方尚远,果断闪身退回水榭中。“哧——咝……”“炎峰!”激光透过炎峰右胸口,而他也顺手抓住茶桌上的一个瓷杯掷了出去。他内功大成,纵使受伤,出手的劲力也是极强,这一掷准头正对领头灰衣男子的脑门。“啪!”瓷杯在撞击中破碎成数块,而领头灰衣男子直接躺倒在地,不醒人事。炎峰右胸口受到重创,捂着伤口蹲在地上,鲜血从他手缝喷涌而出,“哒哒”地滴落到水榭木板上,从缝隙中渗落到湖水中,巨痛让他全身冒汗,脸色苍白如蜡纸。“怎么会变成这样……”肖雪琼一脸错愕地呢喃着,似乎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只是想……”“炎峰,你怎么样了?”严梦琳已顾不得提防周围挣扎的灰衣男子发难,惊慌地蹲下身来查看炎峰的伤势,“血……你流了好多血……我叫救护员……”“告诉你多少遍……别叫救护员……”炎峰强忍着痛处站起身上,看了一眼肖雪琼的神情,已经明白自己先前的猜测没有错,冷声道:“这个结果你满意吗?”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