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瑾好不容易才说动林夫人,让她自己抽空去医院检查。可这化验单该怎么解决啊。石瑾越发的觉得天要塌下来了,她是怎么也撑不住了。毕竟女娲只能补天,而不是撑着天。朋友是肯为你两肋插刀的,而不是插你两刀的人;朋友是肯为你上刀山下火海,而不是推你上刀山下火海的人。朋友是石瑾现在最需要的,而她的朋友却只有封聆。女人的哭有两种:哭给别人看的和哭给自己看的。前者会先抽泣几声引起人们和摄像机的注意然后或滴滴答答掉下几滴,或哗哗啦啦的泪流满面,全然取决于戏份的要求。显然,石瑾在这方面是个很称职的演员。“封聆,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吗?”石瑾求助时总爱先问上这么一句。同时两只眼睛红红的,眼中泪光闪烁,现在泪腺已经缓缓启动,就等发号施令的那刻喷涌而出。“是!不过等等。”“怎么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句话你对我说过3次。第一次我为了这句话啃了3个月的白馒头;第二次我为了这句话被全校笑了整整1个学期。现在是第三次,你又想让我干吗?”谢天谢地,笨笨的封聆终于聪明了一次。“没有啦,我只是想让你去医院再检查一次。”“不是堕胎?”“绝对不是,我也想通了。生下来也好,将来我就是干妈!孩子没有错!每一个孩子都是天使牵着手来到这个世界的。”“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说话啊?”“那当然啦,我们是最要好的姐妹嘛!”封聆听到这心中一丝甜蜜,皱皱鼻子,给了石瑾一个拥抱。好朋友就是那个会在伤口上撒把盐,在骆驼背上加根稻草的人……但你要相信,撒盐是为了消毒,稻草是锻炼你的承受力!“嗯!我们是最要好的姐妹。”头靠在石瑾肩上小声喃喃道。“不过,我有个请求……”“嗯!你说。”“能用我的名字去检查吗?”“啊?”封聆猛的推开石瑾,一脸疑惑地看着石瑾,“为什么?”“这个……你就不要问啦。”“不行!”“最多我来付检查费啦。”“行!不过你还是要老实交代,否则党和人民都不会原谅你的!快说!”石瑾没办法只得老老实实地跟封聆讲了她准备空手套白狼的来龙去脉。“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封聆听晚后给了一个精准的总结。“除了我爸。”封聆补充道。石瑾瞪了封聆一眼。“还有你爸。”封聆又补充了一句。她原以为这种小蜜二奶之事只会发生在命苦的黄脸婆身上,没想到像石瑾这么漂亮的女人也会碰到这种事!真是瞎了林逸之的狗眼了。“你为何还要留在他身边啊?”对啊!为何?石瑾也在心中问着自己。自从发现林逸之有外遇石瑾就一直问自己,是钱!石瑾一直告诉自己是为了钱!可心中的那份怨愤和委屈又出卖了自己,女人在婚前总是潇洒的宣扬只要“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就好,这其中自然包括那个曾经潇洒,无惧,美丽,自信的石瑾。林逸之优雅的拿起了刀叉把切好的牛排放到自己的面前,林逸之在所有员工面前用沉稳的声线宣布:“这是我的太太”,林逸之只喊过一次的小名“小石头”……所有的一切呼啦啦的在石瑾脑中闪现,让她渐渐意识到自己在某时某刻开始决定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自己无奈的决定抓不住林逸之的心也要抓住他的钱,自己强迫自己假装坚强的不爱他。在此刻她是真的伤心了,似乎想起爱着他是自己最后一道防线。眼中更加的闪烁,两行清泪默然的流下,直到啪的掉在了自己的手背上石瑾才缓过神来——她真的哭了。但是已经迟了,石瑾止不住的痛苦起来,坚强的防线终于被冲毁。这是封聆第二次看见石瑾哭的这么伤心,在她眼里石瑾是个独立,自信,完美的女性。可这么完美的人也终将为男人流尽眼泪。她原以为石瑾是幸福的,是幸运的,就如同她曾经以为自己是幸福的,是幸运的一样。命运女神总是在人们幸福的那一刹那把你打入谷底,曾经和现在的落差大的让人无法接受,美好的回忆都变成了潘多拉的魔盒,越是想起,越是痛苦。想着想着,封聆的眼泪也夺框而出,两个伤心的女人抱在一起,彻底的哭了起来。那哭声来自于胸腔,带动着心脏的震痛。她们为着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流着相同的泪水,发着同样的毒誓:最后一次为这个男人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