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喜欢我？

张君手不敢用力，鼻端又是周玉头发上的味道，他身上的血冲上头顶，脑袋里白茫茫一片不能思考。周玉抿着嘴巴笑，伸手推推张君没反应，再使劲还是没反应，她恼了伸手就打过去，“你这人傻了啊，电话响呢！”张君见周玉并没有责怪的意思，看看自己手掌决定三天不洗手好了。 他忙慌慌掏出手机，却是阳俊的电话。“快点把车开回来，老太太让我去现场呢！可急死我了！”阳俊的声音在电话里很大。张君心里暗骂这小子不看场合，这刚刚气氛好了一点就来捣乱，于是打开车门下车，压低声音吼道，“你打的去么，我给你报销！”阳俊都要哭起来了，“老大啊，我在这边急死，车上有我要的资料啊！你快过来吧！”张君叹气，他的运气还真是一直就缺了三分。 刚不就差了临门的一脚么，则样一来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这样好的气氛了。周玉笑嘻嘻看着张君上车，道，“有急事？那你先去办事吧！”张君闷闷上车，看一眼周玉，涨红了脸道，“那你看见我那天给你发的短信了？”周玉眯眯眼睛，点头。张君看着周玉，笑了，道，“那你就是我女朋友了！”周玉伸手就给张君头上打过去，“傻兮兮的。 赶紧开车吧！什么女朋友呢，我看你这情商就有问题！”张君只觉得心里有说不出来地东西在发涨，积累的那些年的感情如潮水般涌上来，力量灌注了全身。 他看看周玉，忍不住低头就笑，周玉也笑，笑着笑着就有些红了脸。张君想。 至少她没有明白地拒绝。周玉觉得自己有些卑鄙。车子停在公司外面，张君打电话让阳俊下来。 阳俊急匆匆跑下来。 对周玉点点头，“老太太正在上面发火呢，说进度不理想！”张君撇撇嘴巴，在他看来老妈那个所谓的进度，还真是要命呢！两人说着话，李琼就从楼上下来，逮住张君就开骂。 “好好工作不忙，跑哪里去了？你看看你负责的工作，一团糟糕！”周玉探出头看了看三人，打开车门下去站一边等着。 她听着李琼的声音有些熟悉，耳朵就支得老高老高的。张君忙拉了周玉过来，笑道，“妈，我朋友周玉！”周玉忙陪了笑脸。 道，“阿姨好！”李琼没说话，上上下下打量周玉一番，脸上地表情有些奇怪，过了片刻才道，“周小姐吧！你好！”周玉越发觉得这个声音熟悉。 道，“因为是周末所以约了张君去试穿阳俊结婚的时候地衣服，耽搁了阿姨的正事，真是对不起！”说完满是歉意地鞠了鞠身子。阳俊也陪笑道，“这不大家工作都忙，只有周末才有时间嘛！”李琼双眉倒立，“我们这种单位还讲周末？每一天都是钱啊都是钱！”说着激动就把手指在张君身上，“你这么大了还不懂事？早一天完工早一天开业那都是效益，你还说你是做什么精算的，你给我算算每一天是多少钱？”周玉看着李琼不理睬自己。 指桑骂槐地说话。 阳俊站一边不帮腔，张君这么大个人还被她这样指着骂。 心里觉得有点不舒服。 她这人就是这样，许自己对张君指来指去却看不得别人这样对待张君，她心里在腹诽，脸上却笑得更是甜mi了。“啊，周小姐，我不是说你呢！是我这个儿子太不懂事了，干工作一点计划性也没有，为人也没什么立场！你说就一个这样的小事他都做不好呢，还亏我前几天就给他打了招呼说项目上周末要开会的，他可好，自己就跑了！见笑了，见笑了！”周玉一边点头一边恭敬道，“是我没顾及张君的时间，太对不起了！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去忙吧！”李琼仿佛满意似地点点头，径自走一边，阳俊忙道，“坐我车吧，您自己开车不方便呢！”李琼“恩”了一声，坐上阳俊的车，然后摇下车窗见张君还站周玉身边不走，道，“张君，一起走吧！”说完转头看前方，眼角角也不挂一下周玉。周玉用手摸摸额头，看看张君再看看李琼。张君歉意道，“今天真地不好意思了，本来还准备了要请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的。 ”周玉看着阳俊的车在太阳下发光，淡淡道，“张君啊，要是我叫你不要去呢！”张君愣了一下，“这样不好吧！”周玉微微点点头，往旁边走，道，“那，再见了！”张君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这刚还笑得那样甜mi地样子一转眼就变成这样了？他疑惑地一边回头看周玉一边往车上走。李琼手里的文件夹就往张君身上拍打，“你个没出息的！你还能干什么事情啊？”张君仿佛没感觉到那文件夹落在身上的感觉，只从后视镜里看周玉细瘦的身影慢慢走开，越变越小，心里竟有些慌乱起来。 就那一瞬间，周玉仿佛就和他隔了千万里地距离。李琼看着儿子心魂不守地看着后视镜，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呢，心头不知为啥更是气极了。“周玉是吧？她就是周玉？”张君还在愣神没回答，阳俊忙道。 “是啊，是我大学同学呢！现在在规划局做事情，挺厉害一姑娘。 ”李琼淡淡道，“我知道呢！”语气里多有不屑，阳俊这下也有些觉得不舒服了，没开口。李琼又道，“是你让他们见面的呢？我就说张君和她又不是同学。 都毕业这么多年了还能保持联系？合着你在中间前线搭桥呢？”阳俊后背汗津津地，道。 “闲聊地时候说起来地，就顺便见了个面！”他努力平淡地打了个哈哈。张君冷道，“我和谁见面你也要管呢！阳俊，停车吧，我要下去！”“不准停！”李琼吼道，声音老大。阳俊忙将车kao边车速降下来。“你刚回国，正是在公司站稳脚跟的时候。 哪里有闲心去陪什么女人试穿什么衣服？等你该结婚地时候我自然会安排！”李琼淡淡道，“你要结婚，哪里能随随便便！难道大街上这样拉一个就成了？也不看看自己的出身！”阳俊知道最后那句话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他脸涨得通红，只得紧紧抓住方向盘，脸上却还得笑，笑得越高兴越好。张君猛地回头，“是啊。 等我该生孩子的时候你自然也会安排，最好还给我送两本如何有效怀孕地光碟来！”“如果有那个必要的话！”李琼下巴高高扬起，淡淡道。张君转头，用力拉了下阳俊手中地方向盘，阳俊忙踩刹车手用力往反方向扳，车子响起尖利地刹车声。 拐了个大大的弯才正常行驶。 后面被惊吓地无数车辆忿忿按喇叭，还有不少地司机大哥从旁边超过去，嘴巴里骂人呢。李琼伸手就想打过去，张君侧头，眼睛冷冷，道，“妈，你觉得我是你玩物吧！”李琼尖叫道，“让他滚下去！”阳俊忙将车kao路边，张君开车下去。 给阳俊做了个多包涵的手势。 阳俊也偷偷比了下大拇指称赞张君这次稍微有点气势了。张君下车，看着车流有些茫然。 他掏出手机给周玉打电话。 周玉冷冷道，“干嘛呢？”张君苦笑道，“别这样给我说话好不好！我都怕死了，要是你又像那会一样等我刚找到你你就变样了，我岂不是很郁闷？你在哪里呢？站原地别动，我来找你！”周玉在电话里幽幽叹口气，“在你公司门口等车呢！”张君忙挂了电话往回跑。周玉头有点晕晕的，她扶住路边地电线杆子，感觉有一张张地照片从身边滑过，每一张照片上都是一张大大的笑脸。张君跑回公司大门，就看见周玉kao在电线杆子旁边，身体仿佛在发抖。 他忙跑过去，双手板起周玉地身体，周玉地眉眼冷冷的，往后一转，咧嘴笑道，“你来了？”张君觉得周玉这笑容很是怪异，小心道，“和我妈吵了一架，下来了！你等烦了吧！”周玉挣开张君的手，眼睛眯缝起来，“看见你妈我觉得挺无力地，一个人要和一个世界抗衡是很困难的吧？”张君默默，道，“我妈态度是那个了点，但是最重要的是我啊！”张君说得很急，“我们两个在一起是我们俩个的事情，她也管不到！”周玉看着张君那张着急的脸，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还真越活越回去了！”她想，张君地气场太弱了，一看就不是能对付他妈的样子，但是，这样就足够了，只要他是她的儿子，她就有赢的筹码。她冷冷地笑，道，“你妈很爱你啊！”张君浑然不觉，道，“独生子么！不过，我不喜欢她这样对待我，她爱她自己，她喜欢这种掌控别人的感觉。 ”张君耸耸肩膀，和周玉走在人行道上，阳光够过叶子的缝隙照射下来，在路面上显现出斑驳地花纹来。 “我觉得她那种洋洋得意的态度就跟读书的时候老师对待学生的态度一样。 老师上课就出一些比较难的题给大家做，大家做不出来老师就很高兴很自得的样子，然后用教育人的口气一边哀叹说这样简单的题目也不会么一边又讲得很详细。 我妈就是这样，一边压制我的生活一边又埋怨我做不好事情，但是态度里的潜台词就是，你看，你离了我就做不好事情。 ”周玉默默地听着，道，“我也是那样地人！”“你不一样！你做事情也很强势，但是你跟她不一样！我妈觉得她就是整个世界，她要别人都在她地世界里生存；而你自己就是一个世界，别人也是一个世界，你是明目张胆地踩着别人的世界上去，让别人屈服。 ”周玉想一想，笑。“我是被这样地你迷住了！”周玉站在树荫里看着张君笑，心里却冷冷地想着，张君不过是无力反抗自己的母亲就把自己幻想中的标准用在了择偶上面，他看上她的也不过是她的三分嚣张三分气势妄图用她来抵抗他的妈妈。 可是，张君不知道她的张扬自信在面对更深厚的现实世界的时候，是多么的无力。 周玉想，她真的忘记了很多事情，可是她也记得很多事情。她冷冷道，“你喜欢我么？”张君点头。“我也挺喜欢你的！”张君笑，摸摸自己的头。周玉望着张君的脸，有些些温柔，他不过也是一个多单纯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