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朋友

周玉轻易不爱戏耍男人，不是戏耍不来，而是不愿意！但是，现在她在戏耍张君！是的，戏耍！她会高高兴兴地打电话叫张君送一些吃的东西过来，可是等他送过来后她又说吃饱了，不想吃，张君还高高兴兴说没关系，下次送更好吃的过来；她也会打电话约张君陪她去医院换药，陪她去逛街买衣服化妆品顺便去郊外玩玩什么的，可是等张君抢了阳俊的车来接她的时候她却又借口有事情自己跑了。 如此折腾了三两次，张君没有意见，可阳俊却受不了了。 他打电话给周玉，哀求道，“我的姑奶奶，你不要折腾了！张君天天跟我抢车，我还要上班啊还要工作养老婆，你这样闹下去我的小心肝受不了！”周玉嬉皮笑脸道，“干你什么事了？别管我！”阳俊悻悻道，“姐姐，我就是那个池鱼呢！老太太找不到张君的人就拿我泄火！”周玉嘴角勾起冷冷的笑，“我管不了那事！”周玉乐呵呵地想着那位女士在阳俊面前发火又拿自己的儿子没有办法的样子，心头的气一丝丝地解。朱小兰看不得张君满头大汗老老实实被周玉欺负的样子，道，“人家辛辛苦苦送过来的东西你看都不看一眼就放一边了！”周玉瞟一眼堆一边各样的消除疤痕地保养品和各类食物，冷道。 “他愿意！”“你也就只能欺负欺负老实人，那真正恶的人咋就没见你去见义勇为呢！”“呵，这世上是人都有弱点，我以前是蠢了笨了和人明刀明枪的干仗，吃了苦头才知道要抓人软肋，让她痛不得丢不得！”周玉说找揉了烟头，“这才叫恨呢！”朱小兰道。 “你恨张君什么？他怎么你了？”周玉微微收回下巴，沉默道。 “我不恨他！”“还是缺了一块，大部分的记忆回来了，但是还是有什么东西不完整，我还得想想！”周玉头仰在沙发上，“我想去医院看看！”“那对你很重要？”朱小兰疑惑道，“你都好好生生活了这么多年了，没病没灾的。 为什么非要找那些虚无飘渺的东西？”周玉冷道，“我那两年在乡下的时候无事就想想自己是不是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才被下放地，可是从头到尾的梳理了一遍还是没有想到任何地线索。 我以为那个人都是不存在的，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可是……哼哼……”周玉冷笑两声，起身，“如果完全不知道完全不记得我可能就那样迷瞪瞪地活着，什么也不用想。 这样的人生多幸福！可是，我知道了，而且让我知道的人还是张君！你说，我要是再不计较我就是傻蛋呢！”朱小兰激动了，“和张君有关系？！”周玉点点头又摇摇头，撇撇嘴巴。 “他有那个机心，也许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她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着出门去见秦博士。 秦博士约了她好几次，她都借口推了，可是这一次秦博士却是非常的郑重，她也不好再推辞，只得去了。小苏头脸灰败地打开门，把包丢沙发上，就发呆着。朱小兰忙把保温地饭菜给她端出来，招呼她吃饭。 小苏默默拿饭吃了。 那一直小猫却紧紧绕着她的脚一直狂叫。周玉出房间。 把猫扯过来道，“这猫在家里。 家里味道一点也不好。 老阿婆也要出医院了，等她回来就送回去！”小苏冷道，“没爱心！”周玉眉头挑几挑，“这是阿婆的小幺儿，是她的伴！”小苏用筷子猛拨碗里的饭菜，两三下吃完就把碗拿水槽里冲洗。 朱小兰道，“吃慢一点啊，这么着急消化不好！”小苏把碗筷放好，用毛巾擦擦手，然后千恩万爱地抱起小猫，亲亲热热去一边叽叽咕咕说话去了。 周玉看小苏也长进了不少，道，“工作怎么样呢？”小苏一边弄猫一边道，“就那样，老板说先试用！”周玉本还想问问有没有谈定试用期，试用期工资之类的情况，但见小苏不热心的样子，自己也就把这些话吞了进去，这些都是她自己生活需要的教训，她自己去体会就好了。她拎包包出去，出小区地时候还问了下看门大爷老阿婆的情况，又听大爷说了下老阿婆那几个不孝子的坏话。秦晖在一个茶馆里等周玉。 茶馆是他考虑再三选择的地方，他不喜欢和周玉去逛街也不愿意和周玉去看电影，他发现凡是涉及到思想碰撞人生价值之类的东西他就无法说服周玉，还不如就这样闲散地坐着说些闲话。 他不否认他看上周玉了，她有其他女人没有的独立性，也不像其他女人总是爱抱怨。 他觉得看在周玉地这些优点上面，那小小的不和谐完全可以忽略，所以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约周玉。 没有约到周玉他不生气也不觉得周玉是在委婉地拒绝他，因为周玉拒绝他的理由都是工作忙或者有不可推辞的事情，这让他欣赏。周玉到的时候看见秦晖面前摆的两杯茶，很明显，秦晖又自作主张了。 秦晖把冒着热气地奶茶推到周玉面前，周玉笑一笑，无可无不可地用塑料小勺子搅动起来。“很久没见你了，看起来又瘦了！”秦晖感叹一下，“工作忙吧？职业女性就是这样的，以后建立了家庭会更忙！不过，这也是社会发展的需要啊。 不能让接受高等教育地女性闲置在家庭里，太浪费资源了！”周玉笑一下，抿了一口甜腻地奶茶，道，“所以，我宁愿做一个家庭妇女呢！”秦晖笑一笑，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周玉摆正观点。 道，“我恰恰是相反的看法！”“我知道你地想法！”周玉截断秦晖地话。 “可能是以前没有和你说清楚，我觉得我们做朋友更好！”秦晖愣了一下，有些讪讪地，他有点吃不消周玉地如此直接。周玉耸耸肩膀，“对不起了，之前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对象，但是现在情况有了点变化！我有必须要去做地事情。 所以相亲结婚之类的事情都要推后！”“可以问问是什么样地事情？”周玉抬头看看秦晖，他的眼睛没有闪避，很真诚地样子，于是笑，道，“一些陈年旧事而已，心头闷了一口气，得想个办法出出气而已！虽然不是什么大的事情。 但是也要全力以赴！真的很对不起了，耽搁了你的时间！”秦晖抬抬眼睛，默了半晌，“不是借口？”周玉笑，“我又何必找这样一个一点也不能说服人的借口呢！其实，我真的考虑过你作为我的另一半地可能性。 我想我们在一些事情上可能有差异的看法，但是基于我们两个还算冷静理智的性格，应该能做到合理沟通冷静处理，这样以来虽然做不成一对热烈恩爱的夫妻但是也可以相敬如宾。 ”秦晖的眼睛闪了闪，“你这样说起来太不近人情，可是想想也有道理。 我这样的人期待爱情，但是年纪大了要全部投入也难，更难去包容一个无理取闹地另一半。 所以，我觉得我们很合适！”周玉的眼睛正大光明对上秦晖地，秦晖也不示弱地看过去。 片刻两人相视而笑。 心头居然也有点惺惺相惜地感觉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就不遮掩了。 秦晖啊。 作为朋友我觉得我有必要给你提一个意见，就是你这个不尊重女士意见的习惯非常不好！”周玉指指奶茶，“我不爱这样地东西！”秦晖手摸摸头发，和周玉说开了去他反而大方了许多，笑道，“这个，是我不好！不过也是有理由地！读书工作这么多年也接触了不少的女同学和女同事，我很难忍受女人在这些小事情上的犹豫不绝。 她们会花五分钟来研究菜单，然后花五分钟来犹豫是喝奶茶还是果汁，然后又花上三分钟的时间来给服务员说是要的是哪一种，最后，有可能在服务员送上她点的那个东西之前一分钟换主意。 ”秦晖做了个受不了地表情，“那都是没必要多余的动作，很没有效率！”周玉拍着桌子笑，“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女人要的不是嘴巴里喝的那个东西，她只是习惯这样！而且，这些小事她可以衍生出无限的说法来，如果我没有说错，你以往相亲失败多半是败在这些小事上面吧！”秦晖笑，“不错，不错！那些分手的理由林林总总，不过，我总结了一下无外乎是我在这些小事上的独断！”周玉笑眯眯道，“你是故意的么？”“哈，刚开始是有些赌气地成分，后来就是有意为之了！不过，能像你这样明白地指责我的还没有！”秦晖眼睛闪闪发亮。周玉笑一笑。秦晖感觉和周玉地距离拉近了很多，道，“那一件你要做地事情真的非做不可？”周玉默默地搅动奶茶被子，看着奶白色地**在杯子里旋转，偶尔有一颗黑色的糯米珍珠浮上来，她淡淡道，“秦晖，你们做一个研究都是要花很长的时间吧？”“当然！”“比如说你做一个实验，研究了整整两年，你没日没夜在实验室里反复实验，没有成功；你审核了所有的实验的步骤，材料，器械，依然是失败的结果。 你有些灰心了，然后不得不放弃它去做别的事情，可是当你都要渐渐忘记这个实验的时候，有一个人跑来给你说那个实验是成功过的。 那个时候你的第一想法是什么？”“当然是立即回想所有的实验过程，然后找出有疑问的地方去请教那个人，如果有可能会和那个人进行更深刻地讨论。 但是，你知道，目前很多人稍微做出了成绩来是很忌讳和别人谈论自己的工作成绩的！”周玉笑一笑，“对，我现在的心情和你要去找出那个做出实验结果的人的心情一样呢！”“之后呢？”秦晖道。“或者……”周玉看着茶坊外面摆放地一盆盆绿色植物，“想出一口气也说不定呢！”秦晖看周玉轮廓分明的脸，她的五官是说不上美艳动人，但是绝对会让人在人堆里一下子就认出来。 她的长相不太东方人，眉骨有些高，眼睛就微微陷下去显得更深；鼻梁高挺，显得下面分明的唇线，她是一个分明的女性。 可是，现在在这张分明的脸上，更多的是决绝。“那只能说，我的运气不太好！是朋友？”秦晖伸出手，这个女性是他的理想型，可是真实地接触了才发现，理想型毕竟是理想型，真实的生活却不是理想。周玉忙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厚实柔软，是有福气的手，“当然是朋友！”周玉知道她的生活需要很多很多这样的朋友，每一个她认识的人都有可能在今后的生活里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每个人都在生活里积极地建立自己的人际关系以让自己更好地发展下去，占有更多的社会资源，每个人用的方法也不一样。 她没有那些让人主动接近的资本，她只能这样摊开最真实地自己去试探，是朋友就是一辈子，不是那么就走开一些，不咸不淡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