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三人吃完晚饭，张主任就自己坐车走了，张君看他老爸的背影有些感慨。 他紧紧抓住周玉的手一摇一晃走在人行道上，走一段看一下周玉又闷笑一下，走一段又搂她一下挡了别人的路。 周玉笑，道，“回去了吧，这降温了，天气够冷的！”“你手挺暖和的啊！”张君抓起周玉的手在嘴巴边上哈气，周玉还能感觉到他下巴上刺人的胡茬子，“唉，我爸那里也搞定了，我说我妈那边就不要管了吧！等我们结婚的时候给她发一张帖子，她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就算了！老婆，你说买什么样子的戒指好？”周玉笑，“别盲目乐观了，等你看了我妈再说！每次张主任说教的时候，我就觉得跟他比起来我就是一个俗人，太俗了！你说，你爸的觉悟怎么就那么高呢？”“这哪里是优点了，分明就是缺点！平常人哪里能接受他这样子一板一眼的呢，有时候我都受不了他的。 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先用他那一套道理来分析来说明，真是的，时代在变化呢，人的观念怎么就不变呢？”周玉撇嘴，“我不认同你这个话！正是张主任这个性格，我才受了他的恩惠调了上来。 当时他就给我说，让我不必因为这个事情感谢他个人，他这么做是出于局里的规定，我要感谢就该更努力的工作。 就是因为他这样说，所以才在我心里有那么高的地位呢！你知道。 我地性格就是那种别人对我好我也要想想别人是什么居心的，他这样我反而佩服得很。 只要是张主任想让我去做的事情我都会做到！”张君伸手摸摸周玉的头发，然后又抬手招呼了一个出租车坐了上去说了地址。“那要我爸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呢？”周玉想一下，“可是他同意了啊！”“你不愿意回答？你可从来没有逃避过问题？”周玉笑一下，“要真那样还真难办！”张君也不管司机有没有看，亲热凑过去，“这次的事我没处理好。 等你妈来了让我好好表现一下！吃饭行程之类的你都不要费心了！”周玉笑一下，转念一想那个姑也要来。 就当是锻炼锻炼张君对付此等妇女的能力吧！张君不提和李琼争吵地内容周玉也就不想再询问，她就只当这段时间的事情都过往了。 反而是张君看了周玉安稳地笑容自己心里不舒坦，张嘴就道，“你就不想关心关心我和我妈吵架的事情？”周玉摇头，“过去的事情从今天开始你和我就都不要提了，就当没发生过。 从今天开始新的生活，无论以后你和你妈是好还是不好。 都不能翻旧账，这样可好？”周玉想彻底忘记过去，虽然心中有疑虑也许忘记了过去就是彻底背叛真实的自己，但是更真实的她是放眼在将来而不是在过往上面纠结。 今天晚上张主任也算是点醒了她，她要做的是真实地自己，而不是小儿女状的女人。张君看周玉闪闪发光眼睛，那双眼睛多久没有过这样的神采了呢？他想一想，从开始周玉的嬉笑怒骂到后来在一起的时候说那些怪话。 也就几个月而已，而中间的分界线赫然就是从周玉第一次见到老太太开始。 张君怀疑地看着周玉，她已经知道了吧，她已经知道了那件事是老妈做的？周玉看着张君看向自己疑虑的目光，微微摇头！张君紧紧抱住周玉，他好像永远都无法在第一时间保护她！*****丈母娘看女婿。 看地无非就是人才和人财。或者有了人才又感叹人财不足，或者有了人财又感叹人才不如意。可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女儿眼里的情人永远是——胖了有安全感，瘦了玉树临风，高了是修长，矮了是踏实，性格内向了是老实，话多的是机灵，总之就是没有不如意的地方。这样多优点落丈母娘眼睛里都是缺点。 太帅了会风流，太丑了带不出去。 太高了是竹竿。 太矮了不贺衬，太胖了容易生病。 太瘦了也容易生病，就是没有一个十全十美中意的人选。所以说，母亲和女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敌人也没错。目前，小苏和姑就在一种剑拔弩张的状态，只要有一个人去挑拨挑拨那就是完全爆发，可惜了现在周玉心情大好，没兴趣去干这样地事情。张君则是完全无措，谁能告诉他刚进家门看到的是什么一种状况？一个肥肥的中年妇女左手拿相片又手却指着小苏的鼻子在骂；小苏一脸不耐烦，嘴巴里还嚼口香糖；另有一个和善的头发白了一半的中年妇女一边劝说一句，无非就是人家忙啊工作走不开了来不了了，要多包涵了。肥肥的中年妇女却说照片上的人老了肥了看起来面相就不好了不如自己相看的那几个了；小苏不甘示弱说老娘势力眼没眼光就爱钱，一边把女儿丢出来不管死活要人找老公养一边又嫌弃人找的对象不好了。和善地妇女急得大冷天地满头汗水，无可奈何只好看着周玉。周玉笑一笑，道，“那就是我妈和我姑，你看着怎么招待都可以！”张君见周玉站在一边笑得欢畅并没有上去招呼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上前道，“阿姨，现在都很晚了，我们找个地方去吃饭，吃完饭再说啊！”姑姑上下打量下张君，外表平平而已。 穿戴也没什么出彩地地方，撇撇嘴唇道，“怎么不开车来？小苏不是说你有开车地？”张君嘴角抽搐一下，忙道，“那是朋友的车，朋友也要用！”“借来用用又怎么样？我们这么些人怎么走？”张君领着几人下楼在路边招呼了两辆的士，将小苏和两位老人塞一辆里然后说了一个饭店的地址。 自己灰溜溜跑回去和周玉坐一辆。司机跟着前面一辆车行驶。“攻击力很强啊！”张君擦擦额头上没有的汗水。“还好还好。 你自己掂量着招待就是了，对了。 提醒你一句啊，别把她们说的话太当回事，不然就是自找苦吃！”“你妈的话也是？”“我妈是个没主见地，啥都跟着我姑走，只要搞定我姑就对了！对了，等下吃完饭带她们去宾馆，你别着急掏钱让我姑自己掏！”“这……不好吧！”张君为难。周玉笑。 “为难啥呢，她欠我家钱好几万，是我爸我妈养老的。 她硬拖着不还呢，我得让她吐点出来！”张君张口结舌。周玉笑，“愣啥呢！我大四地时候姑说有生意做能挣钱，让我爸妈把钱拿出来借给她做生意顺便给我挣点嫁妆钱。 我本来就不同意，我姑一直就是爱占小便宜又没有什么本事的人，要真能挣钱的事能找我妈才怪了！结果果然是没过多久就说钱都亏本了。 没得钱还！”张君点点头，笑，“你不是说不计较过去么，怎么还斤斤计较的？”周玉眼睛一瞪，“能是一回事么？别钻字眼啊！”张君忙笑，“好了好了。 保证完成领导指示，虽然这样不厚道！”最后还的加上一句刺人，周玉笑一下，捶打一下。小苏坐的车先到，刚要给车费就被姑拉了一下，说，“等你姐来给，这是她的地头该她招待地！”周玉妈也是笑眯眯道，“让你姐给吧！我们等一下，司机大哥也等一下！”小苏怒道。 “妈。 你还这样！真丢脸！怪不得姐姐不喜欢你！”说完用力把钱交给司机大哥，“也不多几个钱。 还抠门！抠！抠！看你能抠多少钱！”说完抓了司机大哥找的钱就推开门下车，大力关门。两老太太跟着下车，看张君伺候着周玉下车走过来，姑姑撇了撇嘴唇道，“嫂子，不是我说你，你得教育教育周玉了。 这丫头不懂事，就跟家里一样使唤这个使唤那个的，人家一个大男人被她这样叫来叫去的多没面子？这不要还没结婚就被人甩了！”周玉妈笑笑，“我也不是没说过她，可她从小就这德行，改不了了！”张君笑着请几个人进了饭店，然后找了个包间坐下来，又恭敬地请姑姑点菜。姑姑翻翻菜单，道，“也没什么稀奇的啊，都是我们那边有的东西！再说了，这大城市里交通不方便哒，好些新鲜蔬菜肉类其实都不怎么样，哪里有我们那些小县城里的东西好！那我也就随便点点！”说完胖胖的手指在菜单上点点，嘴巴里劈里啪啦念着。张君眼睛发愣就看着姑姑地嘴皮子上下翻滚，忙道，“姑姑，这是大晚上的，我们吃些清淡的。 等周末时间多点，我们一起去郊区吃新鲜的！”姑姑意犹未尽地放下菜单，张君又忙转向周玉妈，这才是他要讨好的正主儿。“阿姨，你再点一个你爱吃的？”周玉妈忙摆手，“足够了足够了，吃这些就挺好地！让小苏再点一个！”小苏低头耍手机，道，“秦哥马上就过来，我出去接他。 ”说完屁股一扭就出去。姑姑痛心疾首，冲张君道，“你看看，你看看，多不像样子的！虽然说只是我们来看看，但是那个秦晖一点也不重视我们小苏。 今天这样日子该早早就过来的，结果还要我们等他！呆会我得说说他！对了，张君，你在哪里工作呢？”张君忙笑，“保险公司？”姑姑眉头动两下，瞟一眼周玉今天晚上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估计她今天可能要在对象面前保持形象，于是就放心道，“保险公司啊？听人说都是骗人的玩意？哪能挣钱吗？小苏说秦晖是大学的老师我还不太乐意，人家都说大学老师没钱挣的！”张君陪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但转头看周玉满含鼓励实则取笑的眼睛，只得一直笑。 笑总是没有错的吧？这姑姑也太拿腔拿调了，明明就是得意秦晖这个大学老师的身份，还故意说不在意！要真不在意，那脸上飞起来地笑就不该是这样了！周玉不动声色，道，“张君，你去催催服务员赶紧上菜啊！”张君忙出去，大赦啊！周玉拿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眼睛溜一眼老妈和姑姑，老妈还只是笑姑姑就感觉有点冷收敛了脸上地笑意。周玉道，“妈，你这次要住多久？”“看你姑姑的意思吧！反正我在家里也是没有事情地！”老妈很随意。“妈，你要住的不久就和我住一间屋子！”完全忽略姑姑。张君推门进来，后面跟着小苏和秦晖。 秦晖一进来就努力笑，打招呼。 姑姑强忍笑意，挑剔地上下看秦晖，然后招呼大家坐下来。秦晖坐小苏身边有些不自在，小苏可劲瘦看起来还没他一半大小，周玉就直冲他笑，更不用说姑姑那激光似乎地眼睛了。 小苏mi糖样地挂在秦晖胳膊上，撒娇不断。 周玉心想，原来这秦晖要提的那些所谓的相亲条件不过是理想啊，现实就是刚好相反的。 她额头默默一挂黑线，果然是配极了的一对儿。菜上来，张君又加点了两个，一众人开吃。姑姑突然冒出一句来，“秦晖啊，我觉得你的年龄外形看起来和我们小苏不大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