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姐终究还是将自己的女儿给卖了。那一日,呆呆的坐在门外的不再是小滋,而是她的母亲――虹姐。虹姐一脸的木然,呆呆的抬起头,看着天空。 这时候已然是黄昏了,有些女人提着菜,慢慢的走过小巷子,脸上挂着怆然自得的微笑。 虹姐眼睁睁的看着,眼睛里尽是妒忌的火焰。她也想幸幸福福的过着属于她的小日子,她也不想出来做这样的事情,不仅自己过得委屈,还要遭受旁人的白眼。 屋子里传来小滋大声的尖叫,虹姐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她这是在干什么?竟然亲手送自己的女儿走上了与她同样的一 条路,把女儿的贞操给……她伸出手来,紧紧的揪着自己的头发,低下头去,咬着自己的嘴唇,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责骂着自己:自己做婊子,还要让女儿也做婊子。 她虹姐还是人吗?可是,婊子的女儿,不是婊子,又能是什么呢?虹姐想到这儿,突然嘿嘿的笑出了声来,她慢慢的坐直了身子,脸色苍白的kao在了墙上。纵然小滋清清白白的长大,又能怎样?她能摆拖掉自己母亲是个婊子的事实么?她们一无所有,又怎么会奢望有身世清白的好人家看上她们这样的人家?小滋,若不懂得生存,那么将来她虹姐突然驾鹤西游之时。 她一个人,又能怎样?当那个男人捉着小滋那纤细的手腕,把她扔在**地时候,小滋简直吓坏了。 她用求助的眼光看着自己的母亲,可是换来的,却是母亲木然的一张脸。 她静静的看着自己,然后一转身。 面无表情的拉下了那个红色地,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门帘儿。那一刻。 小滋顿时明白了母亲要做地是什么。 她顿时感觉到惊恐万分,立刻尖叫一声,跳起来就要往外逃。 谁料她越是这样,那个站在她对面的,**着上身的肥胖男人就越是兴奋。 那男人一伸手便将小滋抓了回来,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另一只手就去撕扯小滋的衣服。布匹破裂的声音更加刺激了那肥佬儿的神经。 他咧开嘴,lou出一口大黄牙,两眼放光地看着小滋那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少女的稚嫩胴体,雪白的肌肤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青涩的**还只是略略的突出一点坚硬,纤细而又脆弱的四肢是那样地瘦不禁风。肥佬儿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吟,猛的将小滋往**扔去。 小滋尖叫着。 又要跳起来逃跑,却不料那肥佬儿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一只手将小滋的双手扣住按在她的头顶,另一只手去解自己的裤子。小滋吓坏了,她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声喊叫。 眼泪模糊了视线。可是她越是挣扎,那肥佬儿便越是急不可耐。 他拖下自己的裤子,凑了过来,用他肮脏地手强行扳开小滋瘦弱而又细长的小腿,重重的压在了小滋的身上。少女凄厉的叫声似是足以将这间小屋震得摇晃起来。门外的虹姐,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小滋感觉到下身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的疼痛,一下子晕死了过去。 待到微微恢复了知觉的时候,那肥胖的死男人还压在她青涩地身体上来回动个不停。仿佛是刚刚从地狱返回了人间地小滋,感受到的,又是一阵阵钻心地巨痛。 她痛苦的哽咽着。 紧紧的闭着眼睛,眼泪簇簇的滑落。 可是那个该死的男人却仍在自顾自的忙个不停。 他微眯着眼睛,舒服的呻吟着,仿佛要将身子下面那个小小的身体撑裂一样。 当他终于颤抖着压在小滋身上的时候,小滋恨不能一口咬死这个不要脸的畜牲。肥佬儿终于站起身来,看着倒在**一动也不能动的小滋,满意的打量着小滋身下一滩混着银白的鲜红得刺目的血液,系上裤子,又慢条斯理的穿戴整齐,走出门去。虹姐依旧在那里坐着,目光呆滞的看着那肥佬儿走了出来。“果然不错。 ”肥佬咂着嘴巴,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大叠钞票,塞给了虹姐,摇摇摆摆的大笑着离开。虹姐拿着钱,挑开那一席火红的门帘儿,看到了躺在**奄奄一息的自己的女儿。小滋,自那天起便发起了高烧,病了整整三天三夜。虹姐就是在小滋生病的时候认识魏爷的。小滋病的这几天,虹姐便不再接客。 她本性中母爱的本能像是在这一刻恢复了过来,对小滋照顾得无微不至,她温柔的给小滋擦去眼角的泪水,一口接一口的喂着小滋最爱吃的水果,温和的跟小滋说着话儿。 那一刻,小滋突然之间产生一种错觉,感觉到如果这一次的痛苦能够换来这样安稳的日子和这样疼爱自己的娘亲,那或许也是值得的。可是她们的生活,被一个晕倒在家门外,浑身是血的老男人打破了。那一日,外面下着大雨,准备出去买菜的虹姐发现了一个血淋淋的人倒在了自家的门外。 她吓了一跳,可是,又见那男人虽然受了重伤,神情却是一派骄傲,身上的衣服更是价格不菲。再没有比虹姐更能分辨出哪个才是上等人了,她急忙将这个男人扶进屋子里。这男人便是魏爷了。虹姐见魏爷虽然上了年纪,但却虎目生威,身上虽然有伤,却依旧咬紧牙关不声不响,料定他是上等人的主意便更加的坚定了。 于是虹姐跑出去请了大夫,拿了药,精心的照顾起魏爷来。那时候的魏爷,正是被“炎虎帮”的“内贼”所出卖,险些丢了性命,幸亏他命大,逃到这里,遇到了虹姐。像魏爷这种人,只要不死,便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在虹姐家里呆了一个多月,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魏爷站起身,换上虹姐为他买的衣服,精精神神的坐在床边,交待虹姐替他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来。虹姐是风月场上摸爬滚打过的,大小也见过一些世面,自然明白这老爷子交待她的事情的重要,便应着,一句也不多问的去办了。当晚,便有几个穿着黑衣的人来到了虹姐家里,接走了那老爷子。临走前,魏爷告诉虹姐,她救他的恩情,他不会忘,这一行,他要处理一下家务事,叫虹姐等他,不出三日,必亲自来接她。虹姐心里欢喜,脸上却不舍,离情依依的送魏爷走了。魏爷果然是个人物,答应的事情,居然不打折扣的办了。就在那个浑身是血的魏爷走的第三天,几辆气派的黑色小汽车停在了虹姐家的门前。 魏爷在一群黑衣小子的簇拥下进了虹姐挤挤巴巴的小屋子,将虹姐和小滋在邻居们又是羡慕又是妒忌的目光里接走了。自那时,虹姐便成了上海风云人物――魏爷的女人。魏爷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居然盘下一个颇具规模的夜总会,交给了虹姐经营。 纵然外面有很多年轻的女人,魏爷还是会定期的到虹姐这里来,给足了虹姐面子。虹姐穿金戴银,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坐在“乐天坊”装修奢华的大厅里,看着眼前的一切满意的笑着。她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也终于过上了她想要的生活,她这一辈子的苦,也算没有白吃。小滋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一切,突然间觉得好笑。纵使过得好了又如何?她每天还不是一样要看着身边一幕一幕发生着的跟她童年记忆里相同的事情?女人的脸上挂着媚笑,眼神暧昧的kao在男人的身上。 男人们,进到夜总会来之前还是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脸,进了夜总会,便像是终于卸下了重重伪装的野兽,迫不及待的揽着那些脸上化着浓妆,lou着大腿的女人们。只要音乐声一响起,他们便一边跳着舞,一边向灯光昏暗的角落里躲去,不安分的手,早就袭上了女人的身体。 可怜那些强颜欢笑的女人们,一边咯咯的笑着,一边假装躲闪,却不过是欲躲还迎,挑逗着男人的热望而已。最后的结果还不是一个要卖,一个要卖的?小滋的脸上挂着讽刺的笑。或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小滋突然间喜欢上了在自己的脸上涂上厚重的色彩,妆再浓,她的心里就越是踏实,好像只要化上了浓浓的妆面,就不再会有人认出她来,她可以心安理得的在这个龌龊肮脏的地方扮演自己想要扮演的角色。虽然现在虹姐是“乐天坊”的老板娘了,她再也不用出卖自己的肉体去赚那种皮肉钱了,但是,小滋却同样难逃被“卖”的命运。 虽然她天生一副好嗓子,是“乐天坊”的当红歌女,但是,当那些所谓的大人物看上了她,钦点了她的名字要她做陪的时候,她的母亲――虹姐,照样会让她坐到那些大人物的身边儿去。母亲的脸上挂着机械式的微笑,轻轻的将她推着,送到了他们的身边。小滋苦苦的笑。她站在舞台上唱歌,俯瞰着台下紧紧相贴的男女,她的脸上挂着鄙夷的笑容,是的,她看不起他们,但是,她也同样的看不起自己的母亲,看不起自己。其实她们都一样,都是婊子,这一辈子,谁也休想洗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