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商队

第二章：商队这个小商队共有七十多号人，商队头领主事者也就是被称为“头家”的是一个满脸风霜却也颇具威严的中年男子，李耀祖。清国的政局民生，说是五十个民族，其实就是五十个大姓，整个清国的人民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都属于这五十个大姓。李姓，在五十大姓之中，也是属于中上层，清国24名皇子之一的母族，便是李族。这支接近小商队，除了向导和十几个外聘护卫之外，全部都是李族之人。李耀祖，既是主事人，也是长辈。“老王，什么情况？”车厢内，李耀祖目光灼灼地紧盯着向导老王，淡淡威仪让后者有些不敢与之对视。商队之中骑兽自然是骆驼，车辆大都是货车，唯有两辆驼车位于商队中央，其一是李耀祖的几名家眷，另一辆便是供李耀祖用来商谈事情的，就像现在。“头家，刚才的那阵风，有问题。”老王也是老江湖了，走南闯北，压住心底那丝畏惧，应道，“根据我在沙漠里几十年的经验，那阵风，十有*是人为制造的。”“你确定？！”李耀祖心中一惊，一把抓住老王的衣服。“我敢用这条老命担保！”车厢内，瞬间沉寂下来，气氛凝重，一如暴风雨之前的宁静。李耀祖能够成为商队首领，见识自然不凡。在这片茫茫沙海中，能够以人力驱动天象制造流风之人，十有*是……炼丹师！！一支商队的主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论是本国的炼丹师还是亚美斯多利斯的炼金术师，李耀祖都见识过，加上各种传闻纪事，对于两者之间的区别也有所了解。亚美斯多利斯的炼金术师注重实用性，功利性极强，而且受本国政势民风影响，或多或少有些攻击性杀伤力较强；反观清国，炼丹师崇尚天地自然之道，讲究天人合一，研究得更多的则是炼铅化汞聚灵成丹的法门，侧重于辅助和心灵修行。这并不是说清国炼丹师的战斗力就低于炼金术师。恰恰相反，据李耀祖所了解，那些存在于传说中的高明炼丹师能够改易天象驱使天地之力为己用，无比强大。据传，南方密林的蛮子曾经差点攻破湖湘府首府，当时的曾族族长亲自前往昆仑上请来一尊强大的炼丹师，施法操控云梦泽水元，演化成滔天巨浪，一举将数万蛮人卷入浩渺云梦泽湖底，成为其中无尽凶兽的血食。从此以后，蛮人再不敢进犯中原，至今已有百余年。向导老王的话让李耀祖突然回忆起这个故事，脑海中顿时掀起万丈波澜，巨浪翻腾。一阵青一阵白，李耀祖神色剧烈变幻一阵，拳头握紧，下了决心。“这是我的机遇，决不可错过！！”从老王口中得知驱使流风之人就在车队前方铁轨附近之后，李耀祖当即下令车队加速。另一边。张参美*美地洗完澡之后，神色怡然地使用炼金术制造出一个不大的类似凉亭的建筑，从储物设备中取出一套小型移动厨房。炼成阵，启动！！银光乍现，沙流涌动，没几分钟，张参面前多了一小堆食材。沙漠虽然荒凉，但是也有大量生物生活在里面，尤其是废弃的铁轨附近更加密集。张参使用炼金术，很快就搜集到了诸如无毒沙蝎、蜥蜴、仙人掌等食材。张参是一个吃货，因此特意在大意志那里兑换了一些烹饪技巧，直接印在脑子里，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调用。食材很快被处理完毕，抹上酱料，用竹签穿好，张参开始了愉快的烧烤大会。叮叮叮！叮叮叮！！就在食物将熟马上就可以入口之际，张参耳边传来清脆的驼铃声。嗯？！张参用手搭了个凉棚看过去，一支普通规模的商队正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因为沙漠之中有沙盗这样一群来去如风杀人如麻的残忍劫匪，每一支商队都会有类似军队斥候、侦查的角色，装备最优秀的骑兽，查探四方动静。张参知道自己已经进入商队的视线了，也懒得避开，自顾自地翻动自己的烤串。李耀祖早就离开车厢，走在队伍最前方。他眼力很好，只不经意地扫几下，就将凉亭内的一切收入眼中。年纪看起来不大……身上的衣着样式奇异，但是材料和针工都是从未见过的……神秘出现的凉亭和一旁的小房间（浴室）……用来做烧烤的不明觉厉的事物……种种迹象，都说明了视线中这个年轻人的不简单。烤串正好完成，来自异界的香料带来的诱人香味让这些吃了快一个月干粮的商队成员一个个抻长了脖子，满脸渴望，喉头耸动。李耀祖用力咽下口中的唾液，从骆驼上翻身下来，整理了下衣袍，缓步走到亭子外，止步，拱手道：“老夫李耀祖，忝为商队主事，能在这茫茫沙海之中道左相逢，实为莫大缘分，忍不住上前叨扰，还望公子莫怪。”“无妨，上来吧。”张参表现出来的风轻云淡更让李耀祖坚定了心中所想，进来坐下，止不住心中思绪翻腾。看出对面这个老男人情绪有些激动，张参不明所以，但也没有追究的心思：“来，李老，尝尝我独门秘传的烧烤。”李耀祖面容一整，双手接过：“敢问公子名号？”张参被他的严肃搞得有些不自在：“我叫张参，老先生你也不要公子公子的喊了，怪不自在的，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那老夫就僭越了。”短短几句话，李耀祖看出了张参的性子，言语中便以“张小兄弟”称呼，俨然将自己拉到和张参平辈的层次上。张参不是个特别擅长言辞的人，不过李耀祖实在太厉害，跟他交流给张参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不知不觉，半个小时过去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拉进许多。“天色也有些晚了，商队还要找地方落脚，老夫就先告辞了，明天再来叨扰。”张参有些意犹未尽，也不好再留，目光一扫，落到移动厨房那些没吃完的仙人掌、沙蝎、沙漠蜥蜴上，便送了个顺水人情，赠与李耀祖。自己的家人也吃了好久的干粮了，李耀祖喜出望外，连忙道谢。看着商队渐行渐远，在两里之外的某处落了脚，扎下帐篷，结营生火，张参情绪沉就下来。刚才和李耀祖的交谈中，后者主动坦陈了自己的来历，是清国李族的一员，自言蹉跎半生，才终于混到了商队主事的位置，负责和亚美斯多利斯的交易，在李族也算是小有名气。而对于自身的来历，张参没有多提，只是说自己是出来游历增长见闻的。张族在清国也是一个大族，各方面比李族还要强上几分，不过张参可不想掺和进去，没说自己是张族之人。他能够感应到，李耀祖主动交好是有所求，这倒是让他放松了几分心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能够确认对方热烈表现的缘由，张参倒是放心多了。至于李耀祖究竟想从自己这里获得什么，时间一长，自然就知道了。一夜无话。第二天，果然不出张参所料，李耀祖热忱地邀请自己与商队同行，一同返回清国。张参想了几秒，答应了。这么爽快的态度，让李耀祖眉角一跳，想了小半夜才想好的各种劝说言辞胎死腹中，让他着实有些纠结。接下来的数天，张参便跟着商队一起前往清国。人多眼杂，张参也不好再使用炼金术制造清水、捕捉食材、修建房屋了，生活质量蹭蹭蹭直线下滑，原本的“白衣胜雪”也逐渐被风沙吹得泛黄，看起来有些“正常”了。殊不知，对于某人动不动喝水甚至拿甘冽的清水喂骆驼的行为，商队的成员已经无语到麻木了。要不是李耀祖事先打过招呼，他们都要忍不住跳出来好好说道说道了。不过，张参的生活质量下滑，对于商队成员来说，自某人加入队伍之后，饮用水、食物得到了非常充足的供应，还时不时能够尝到添加了昂贵香料的美味，生活水平简直就像火箭一样直线上升，张某人的形象也从一开始的“败家子”变成了“冤大头”……“诶，李老哥，不是说沙漠里面有很多沙盗吗？为什么我们一路走来，都快要抵达清国边界了，还是一个沙盗都没有碰到啊？”张参虽然经历了好几个世界，但是还真没有见过正儿八经的强盗，尤其还是如此特色的沙盗，想想实在可惜。此世界清国的状况还和夏国古代有些类似，对于从小看武侠片古装片长大的张参来说，具有更多特别的意义。李耀祖哑然一笑：“小兄弟你是艺高人胆大，不在乎。对于我们这些跑沙漠商道的商人来说，沙盗两个字，根本就是代表了死亡啊。”“你和我私下说说也就算了，千万别这样去问商队里的其他人，很不吉利的。”张参的惋惜之情溢于言表，让李耀祖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张参询问沙盗是在当天上午。下午，商队启程没多久，一个斥候骑着骆驼，快速返回。“不好了，沙盗……沙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