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背负神山的克诺洛斯

第十七章：背负神山的克诺洛斯来的堕落泰坦数量不明，但明显不少。科托斯才解决掉一头，黑暗中又浮现了数道影子，悄然逼近。张参念头一动，就要出手，耳边传来科托斯的请求。他希望亲手解决这些被塔耳塔洛斯黑暗力量同化的堕落同胞。科托斯力量全开，一百条手臂或长或短，一波波出击。只他一人竟形成了不俗的火力攻击，没有一个堕落泰坦能够逼近张参方圆之内。“手多就是好啊……”张参静观科托斯大发神威屠戮来袭的堕落泰坦，心中感慨。科托斯能够坚持到现在还未被塔耳塔洛斯黑暗力量腐化堕落，实力自然不凡，加上那些个堕落泰坦和地狱摆渡者一样并不擅长近身肉搏，虽然一波波加入战场，却怎么也攻不破科托斯的防御圈。片刻功夫，就有数十个形态各异的堕落泰坦死在科托斯手中。不过张参注意到，那些被干掉倒地的黑影并未就此消失，而是快速消解，以某种自己无法理解的方式回归黑暗，等待再出。前文说过，塔耳塔洛斯本就是这个世界所有黑暗、负面力量沉积演变而成，其本质就是“恶”，与一切存在于世的事物具有相反属性，非常麻烦难缠的东西。那些心智不坚——相对而言——的泰坦一旦陷入被同化，相等于永生永世被奴役，无法解脱。眼看科托斯干掉了近百个堕落泰坦，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然而四周的黑暗丝毫没有停息或者减弱的迹象，张参遂将自己观察到的情况说出。科托斯回以长久的沉默。许久，他一声长叹，其中蕴含无数说不明理不清的情绪。显然，对这个情况他也心中有数。“麻烦了……”张参沉声一喝，真理之门从手上飞出，悬浮在上空，释放出璀璨金光，好似一颗金灿灿的小太阳，光照三千世界，驱逐一切黑暗污秽。真理界域，展开！金光所及，迥异的法则力量如春雨浸润，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方圆数千米范围内的堕落泰坦来不及逃跑，尽数被金光笼罩，显现出仿佛一团蠕动黑影的躯体。煌煌金芒洒落，堕落泰坦登时好似被洒了硫酸一样，身躯上冒出阵阵黑烟，伴随着“兹兹”的声响，快速溶解、消散。溶解速度越来越快，不过是十几个呼吸功夫，原本妖魔乱舞的景象全然不见，只剩下一颗颗不规则岩石，掉落在地上。这是堕落泰坦被彻底净化之后遗留下来的事物。在他们烟消云散那一瞬，两人好似听到了无数低声呢喃在耳边响起，那是泰坦们最后的声音，尽是感谢与祝福。张参神色肃穆，科托斯五十张脸表情各异，一百只眼睛都泛着红色，似哭似笑。随着金光区域内的堕落泰坦被彻底度化，笼罩四虚的黑暗也随之消褪，被遮蔽的昏暗天空再次映入张参视线，一切恢复如常，若非地面上那数十颗岩石，真好似一场无痕之梦。科托斯吸了吸鼻子，弯腰将岩石捡起来，递给张参：“这些都是泰坦之心，是他们最后的心意，你让他们脱离了永世的轮回奴役，这是他们仅有的微薄谢礼，请务必收下。”张参接过来。科托斯见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忍不住补充道：“每一颗泰坦之心都是极品材料，能够用来锻造很珍贵的神器。用泰坦之心锻造出来的神器，能够很大程度保留泰坦的天赋能力，非常强大。”“这是他们的遗物，拿来制造器具你不介意吗？”科托斯语气中的不满让张参大奇，还有人希望别人用自己同胞的遗体尸骨当材料的，大千世界，果然无奇不有。“这是我们生命的另一种存在方式，是一种延续。若是能够成为一柄家喻户晓的神器，我们只会高兴。”“我们泰坦将自己视为天地之子，虽然有父母，但更多的却是天地自然的哺育，天地赋予我们一切，因此死后也会将一切回归天地。泰坦之心算是我们最后的一点私心。”张参敏锐地注意到一个问题：“你说泰坦的能力和父母没关系，是天地的恩赐？”“没错，一切都是天地自然的赐福。”科托斯神态虔诚。张参顿时双眼一亮。他无意践踏他人的坚守，但科托斯的话经过他的耳朵和大脑，一过滤，变成了另外的意思。洪荒世界有一种存在名为“先天神魔”，它们一出生就拥有莫大威能，天生可以操控能量、法则，这是天赋，是大道法则的一种具现。根据科托斯所言，泰坦其实也能理解成一种弱化的先天神魔，而他们体内的泰坦之心，则是具现法则混合其他物质形成的事物，能可保留其天赋能力，也就是弱化之后的法则。“泰坦之心在我手上的用途，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张参再次确认。“科托斯从不说谎！”科托斯昂首挺胸，骄傲地宣称。那好。张参二话不说，直接将所有泰坦之心扔向真理之门。真理之门射出一道金光，将泰坦之心笼罩住，吸收、吞噬，一如当初吞噬那些真理泡影。事实证明，科托斯确实是泰坦之中的异类，豁达、直率、诚实、感情丰富……对于张参的行为，他只是微微一笑，旋即便继续在前面带路。塔耳塔洛斯的危险有三，其一，变幻莫测的地形；其二，堕落泰坦；其三，被囚禁的泰坦。有了科托斯这个带-路-党，第一项被降至最低，第二项才经历过，不足畏惧。至于第三项，稍微想想就知道了。一个被囚禁了数百数千年的泰坦——泰坦的脾气大多不怎么样，人类在很多泰坦眼里就是一种食物——实力若是不够第三项才是真正的恐怖，生不如死。就连科托斯这种异类，也被囚禁得精神失常，若非张参拳头够硬，下场如何真不好说。解决了堕落泰坦的袭击，之后的路程可谓一路顺风，平静得让人不敢相信。继续往克诺洛斯“领地”进发的路上，张参分出一部分精神进入真理之门，查看泰坦之心的效果。不出所料，泰坦之心确实蕴含了些许法则碎片，让张参解析这个世界真理的进度大大增加，只可惜太过零碎，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但就是这样，也足以让张参山寨的战神之力、石化之力达到原版的八成以上。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加现实的好处。或许是被塔耳塔洛斯同化了的缘故，泰坦之心中还包含了些许塔耳塔洛斯独特的法则轨迹，真理之门将其吞噬消化之后，张参顿觉那种无处不在的排斥感削弱了近半，之前要消耗十成力量才能打出六成效果，此刻业已提升至七成。一路无话。“注意了，前方便是克诺洛斯的领地。”科托斯提醒道，“我许久不见他，虽然相信他的精神意志，但还是要防范他失去理智的可能。”不知是好运还是歹命，才进入克诺洛斯“领地”没几分钟，骤闻“咚”的一声震响，来自远方，层层穿透空气大地，传至两人耳中。受到塔耳塔洛斯力量影响，张参不能看得很远，只知举目眺望，视线中不见克诺洛斯的痕迹，肯定也不近。这么遥远的距离，居然能够传到此处，虽然已非常轻微，但还是足够清晰，足够令人震撼。几分钟后，又是“咚”的一声。非常有规律，张参暗暗计算了一番，每两次动静间的误差不超过百分之一秒。两人停住脚步，默默等待。足足过了大半个小时，视线之中，远方的地平线上钻出一枚“尖角”模样的事物。赫然是克诺洛斯身背神山的尖峰！！随着时间流逝，好似海洋中冰山的“尖角”，浮出地平线的部分越来越庞大，遮住了天空，使得四周光线都黯淡了少许。神山的全貌逐渐进入张参视线。那是一座光秃秃的岩山，呈较规则的圆锥形，遍布着粗粝的岩石，或大或小，或险峻奇伟或低矮浑圆，千奇百怪，毫无章法地拼凑、拥挤在这座岩山之上，显露出别样的奇异美感。至于它的大小——张参在心中暗暗计算一番，立时瞳孔放大，目光闪烁，惊惧不已。大约三千亩，比台湾岛还要大上一些！考虑到其构成尽是密度极高的岩石，以及其中能够增加重量的各种禁制……好强大的克诺洛斯，不愧为当初的泰坦之王！！张参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对这个被废黜、囚禁的前众神之王心生敬畏。这般神力与韧性，【泰坦山陵】那班人就算摞到一起，十有*也比不上！又过了许久，神山显出全貌，遮天蔽日，张参顿时有种站在泰山脚下的感觉，心生渺小之感，惊叹连连。这时，克诺洛斯的身影终于也进入了两人的视线。好大一尊巨人！这是张参第一眼看见他油然而生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