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4 山里部落的孩子

梵凯一边说一边满脸地崇敬，看得叶枫有些瞠目结舌，这梵凯才多大点儿啊，撒起谎来不但脸不红心不跳，而且脸上的表面绝对跟谎话配合得天衣无缝。女人将信将疑，看向叶枫，道：“是真的么？”叶枫眨巴眨巴眼睛，一笑作答。梵凯忙走到叶枫身边，道：“当然是真的了。表姑，你看看他，除了头发长点以外，哪点象不良少年？往这一站，就跟旗杆一样笔直，器宇轩昂，眉带英气，跟在社会上鬼混的那些人有哪点儿象？”女人复又打量一番叶枫，确实感觉不出不良少年的流里流气，轻叹一声，目光稍显缓和，道：“既然是这样，这个时间段，你怎么不在学校里上课，跑银城高小来干什么？”梵凯道：“其实，他刚从外地来这儿不久，爷爷还没来得及给他办入学呢。”女人道：“怎么，是舅舅把他接来的？他跟梵家有关？”“嗯！”梵凯用力地点头道，“他……他祖上跟梵家祖上关系密切，爷爷才答应把他接来照顾。”“哦，是么？”女人狐疑地道，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片刻后，电话那边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喂？”“喂，舅舅，我是三丽，梵凯带着一个少年来学校，他说是你从外地接来照顾的……”“啊？哦，是……是啊，你说得是叶枫吧。”那边梵隐只好帮忙圆谎。女人问道：“这个叶枫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没听您和老妈提起过？他跟梵家祖上是什么关系？”“呃，这个呀……咳咳，”梵隐道，“等到时机成熟，再告诉你。”叶枫耳力极佳，把梵隐的话听得清楚，这老头居然把他当初应对他们的话照搬过来，叶枫听到这里忍不住一笑。女人道：“既然是您接来照顾的，我就帮他把入学办了，这么在外面溜达，说不定会被警察带去收容所，弄不好还要找家长，到时可麻烦着呢。把他安排在和梵玲一个学校，您不介意吧。”“啊？这这……你……你问问叶枫是什么意思？”梵隐道，他可不敢给叶枫做主。女人转过头看向叶枫，严肃地道：“去银城高中，你没意见吧？”叶枫还来不及说话，便听梵凯急忙道：“好好好，就上银城高中，叶大哥，银城高中可是全银城最好的高中，你就别挑了。”一边说一边朝叶枫连使眼色。女人见叶枫没出言反对，便对梵隐道：“他没意见。舅舅，就这么定了。”说着便挂断了电话。“梵凯，赶快去上课。”女人说着拉起叶枫往校园外走去。“是！遵命！”梵凯兴奋地应道，见女人走得远了，在原地快活地转了好几个圈，大有飘飘然之势，嘴里嘀咕道：“这下可好了，叶大哥进入银城高中，我就可以去找他，顺便看看那些身材、样貌俱佳的学姐。省得我找借口去看大姐，这个女人每次对上我都是一副冰冷的面孔，好象我这个弟弟出现在她的学校很丢她的人似的，还老是说我‘猥琐’。以后我可不用看她的脸色了，嘿嘿……”一时眼睛没顾到，竟咣当一声撞倒了放在墙边的垃圾桶。立时，吱呀一声门响，隔壁负责保洁工作的阿姨所在的储物间打开门来，并且从里面飞出一把扫帚头，直击梵凯脑袋，同时阿姨那特有的哄亮嗓音，因为顾忌着学生上课而故意压低而成的诡异声音响起：“梵凯，我就知道是你！”梵凯脑袋一歪躲开了阿姨扔出来的扫帚头，随即抱头鼠窜，逃向自己的班级教室。。陈三丽坐在驾驶座上，怒火中烧，气冲冲地道：“……本来十五分钟就能办完的入学手续，居然办了三个小时，叶枫，你是吃干饭的么？没有身份证，说不上过去的就读学校，就连自己的出生日期都说得不靠谱……”“这能怪我么？我们山里的人就是这样，生个孩子就跟下个猪崽没什么差别，谁会想到这还要到政府里报备，好给自己安个号码？还有，我们山里人就是不上学，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的，怎样？你瞧不起我们么？我们山里一年只有十二个月，这样容易数得过来。谁知道你们这里是二十四个月，把一个月分成两个月来过，每月只有十五天，居然没有24号，这是什么纪年方式？”叶枫终于忍无可忍，暴发出来。自打坐上这女人的车，她就唠叨了一路，半个多小时的路程，这女人都不嫌嘴巴发干啊。眼瞅着就要拐进梵凯家的那条马路，再不让这女人停下来，她多半会一直吼到梵凯家的客厅。听了叶枫震怒而发的言语，陈三丽嘴角抽了抽，眼睛眨巴几下，语气缓和下来，道：“原……原来你是来自山里啊……”“是又怎样？”叶枫伸着脖子吼道，“我们就是信仰阿波罗教，平时吃烤肉，啃活鱼，喝湖水，穿树叶兽皮，身上抹油彩驱邪，等到节庆日，还要生人献祭……”接下来的五分钟，叶枫把自己知道的远古土著人的所有生活细节都复述了一遍，听得陈三丽那里脸色连续变了几变。“现在还有这么野蛮的部落吗？”陈三丽忍不住问道。“你是在说我野蛮吗？”叶枫反问。陈三丽一怔。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她觉得自己方才无心的言辞在很大程度上伤害了眼前这位少年的自尊心，忙道：“没……我不是这意思啦，其实，你绝对是个良好少年，只要……只要以后好好学习，绝对会成为良好少年，呵呵呵……”说到后来竟是一脸陪笑。周蓉蓉低声咒道：“你这人，真够无耻，居然利用人家对落后地区的同情心……”叶枫灵识传音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换成你是我，指不定编出什么理由呢。”周蓉蓉道：“叶枫，这里既然有这么多凡人居住，这种环境我应该也能适应，把我放出造化神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