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真找到水车,把三条大鱼装进去,跟车回到荀湖,将鱼儿放进去,任由它们在湖水里横行。有了这二十几条大鱼,只等他们一产卵,湖里又马上会热闹起来。一些其他的生物和鱼类,也会随着几条小河慢慢进入这里,不用太长时间,一年,这里就能恢复到以往的那种生机勃勃的景象了。相信仙鹤飞舞、野鸭飞天的场景很快就会实现。正满心憧憬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荀真抬起头,眉头当时就皱了起来。从一条小河的河口开进来一条小船。这小船非常之小,小到只能坐两三个人,但船上却坐了四五个人。水线就在船帮子下边,若是稍微有些风浪,小船就能翻了。船上的几个人,嗷嗷大叫,一股酒味顺着风,让远远的荀真皱着眉头,被劣酒的味道给熏得有些难受。“妈的!”荀真吐出一口粗话。他.发现,这些家伙来这里,并不是来闹事的,而是看中了湖中心的那个种着大树的小岛。荀真的听力很好,隔着几百米,把.几个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的。这些家伙是铁原镇上的混子,.中午喝酒喝多了,找了两个小姐,非要跑出来打野战。他们弄了个小破船,晃晃悠悠,一路跑下来。跑到草甸子附近,他们想起镇里传说的那个承包.草甸的老板在湖中间修了个岛子的事情。这些家伙属于在附近横晃的人物,哪里在乎一个外地人?当时便要来闹事兼着在岛子上快活一番。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小混混,搂着一个穿着热火.的浓妆艳抹女子,手在她胸口、屁股上使劲揉捏,大笑着说:“这也叫岛子?这么点儿?奶奶的,连间房子都盖不起来!”“山羊哥,上边有人!”一个负责摇船的小混混突然.发现树下的石头上坐着一个男子,急忙提醒山羊哥。“有人咋地了!”山.羊哥喝大了,老天爷他都不怕,瞪了小第一眼,呵斥道,“山羊哥我在这片儿怕过谁!哪个来咱这里讨生活的不得先来拜我?这小子胆子大了,竟然敢自己偷着来讨生活,山羊哥我..我整死…”“扑通”一声,山羊哥被湖里边飞出的一条大鱼一尾巴给扇到水里去了。“哎,山羊哥!快救人!哎呀!”船上一片混乱,几个人刚要想办法救山羊哥,聚到一边,大呼小叫的,一不小心,小船失去平衡,一下子翻了过去。湖里边如同开锅一样,几只蚂蚁在那里嗷嗷大叫,有的爬上小船的船肚子上,有的拽着别人,闹得稀里哗啦的。闹了半天,这些人才发现,他们kao近岛子边上,水深还不过腰,这才安静下来,水淋淋的五个人,三男两女,上了岛子上。荀真坐在石头上,看向远处,仿佛上来的几个人不是人,是蚂蚁一般。南方的天气温暖,但不代表到了深秋的时候,还温暖如春,几个人浑身湿透,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时,山羊哥也忘了要找荀真算他为什么没有去拜访他的帐了。几人冻得哆哆嗦嗦,吵吵着要把船放过来,赶紧回去,别被冻死了。“你们来的时候,没看见河边些的牌子吗?”荀真淡淡的声音传来,“你们虽然没文化,但应该识几个字吧。”“妈了个逼的!”山羊哥的酒早醒了,正一肚子气呢,见荀真挑事儿,火气当时就上来了,指着荀真骂道,“你到了老子的地盘,还敢得瑟!信不信我让你在这里呆不下去!”荀真也不生气,笑着说:“知道这里的污染是被谁治理好的?”他指着自己说,“是我治好的。你们县里的县委高书记请我来,像请大爷一样请我,我才来的。你比高书记还大?或者说,你比你们镇党委书记赵杰的本事大?”“我….我操!”山羊哥被荀真说愣了,面子一时下不来,捡起一块石头,冲荀真就打过去,骂道,“你就是国家主席他哥,我也先弄死你再说!”“有血性!”荀真接过石头,哈哈大笑,“那就放点血吧。”他手指一弹,石头当的一声,打在山羊的下巴上,一个旋转,山羊嚎叫一声,整个下巴的胡子全被石头给割下来,鲜血淋淋的。“你….你等着!”山羊哥捂着下巴,用仇恨的眼神盯着荀真,“不弄死你,我跟你姓!”荀真站起来,走到山羊哥面前,一伸手,将他拎起来,冷笑着说:“借你的嘴巴,给附近的爷们送个信,再来惹我,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说完,一挥手,山羊哥惨叫一声,如同火箭一般飞出去,飞过几百米的距离,重重摔在湖边的淤泥上,当时就摔过去了。看着吓得浑身发抖的两男两女,荀真厉声喝道:“滚!再敢越界,当心要了你们的小命!”那两男两女吓得脸色发白,发一声喊,跳到湖水中,把小船翻过来,使劲划着上了岸,把山羊哥救醒,也不要小船了,头也不回地跑了。荀真微微一笑,回身坐在石头上,双目微睁,心神沉浸在西红柿树中。一个人的精神分成两处,在一个地方能够得知另一处的消息,其实是非常惬意的。有了以树为身体的元婴,荀真完全不用担心荀湖这里的事情,甚至一些事情都可以由已经恢复不少的元婴出手帮忙。现在,他就要回家了,不然,那里就乱套了。这边的奋进县的领导们终于松了口气,那边安顺县的领导们,则因为网上流传的中科院院士先是剽窃农民的技术不成,继而恼羞成怒,出售假冒的红灯柿子的那篇文章,被搞得晕头转向的。原本,张远翔的事情和他们毫无关系,偏偏网上的那篇文章中,指出了张远翔搞研究的大棚的所有权是县里的,如此一来,县里就拖不开身了。这个时代,官员们别的都不怕,就是反贪局来了都不怕,连双规也不怕,毕竟这都是国家内部的问题,知道的人少。他们最怕的,就是被人在网络上曝光,而且,这事儿还牵扯到中科院院士剽窃的问题上,更加让人们感兴趣。可怜的安顺县县领导们,原本是想攀上张院士这棵大树,跟着沾光的,没想到,竟然被连累了。县领导们非常痛恨那个将消息发送到网上的人。他们私下讨论过,能这样做的,除了和这件事情有利害关系的荀真身边的人,不会有别人了。县里的文化办公室打发走了几批记者,辟谣辟到脑袋都要残疾了,总算是把这段网络轰炸给降温下去了。因为这件事情,县里正准备上马的几处温室大棚停工了,领导们也被市领导不轻不重地批评了一顿,在人生的履历中增添了不少的污点。有冤抱冤,有仇报仇,这是古话,今天的政府官员们,也知道这句话。很快,有人就偷着指点胡子,让他带着老婆去派出所告状,告常胜强jian他老婆,而荀真是帮凶,帮着威胁胡子,不许他报案,要是报案了,就要杀了他。胡子害怕荀真,怕的是他的勇武,但是,在那人多次暗示这是上边要整荀真,而且要整死他后,胡子动心了,答应去派出所告状,而且帮着出主意,说他听人说过,荀真一拳能打碎墙壁,当年督军家的保险柜,说不定就是荀真偷的,还说他的池塘被荀真霸占,白白使用,不给他一分钱,威胁他,敢要钱就打断他的腿。这些素材,让下来调查困王村黑恶势力的调查人员如获至宝,天天偷偷摸摸地走街窜户,调查那些对荀真不满的人,想从中得到一些对荀真不利的消息。在农村,最不能保守的就是秘密。不用荀真自己打听,也不用得到他家好处的人告密,那些知道上头来调查荀真的人,自己都把消息透lou出来了。荀家上下如同被泼了一瓢冷水,心里瓦凉瓦凉的。他们可以得瑟,可以高傲自大,但那是建立在困王村这个范围内,现在,县里要收拾荀真了,所有的人都六神无主,如丧考妣一般。荀真家里坐满了人,连院子里都站了不少人。屋里,荀真的三个伯伯,戴家、鲁家、常家的家长也都来了,在那里讨论该如何应对这种事情。被骂得最多的,就是戴杰和常胜了。要不是戴杰鼓动常胜搞了胡子的老婆,别的事情,都是虚无缥缈的事情,根本就不能用来对付荀真和他身边的人。偏偏这两个犊子显得没事,去搞一个四十好几的老女人,也不嫌恶心。“这事儿我们都不行,必须荀真回来才行。”荀天财皱着眉头说,“戴杰,你去山里把周玉和关娜请过来。她们一个见多识广,一个在政府里边干过,这种事情,问问她们,说不定能帮着出出主意。”“女人家家的,就会做饭洗衣服生孩子,能有什么主意?”“女人能当乡长,当镇长,你能当上?”荀天宝刚说了一句,就被荀天财给挡回去了,“有几个人能拿把住荀真?那三个丫头一来,荀真就被缠得无可奈何。不是她们漂亮,是她们真有本事,比咱们这些窝囊废都有本事,荀真要指望着她们帮忙。要是咱们一个个都能独当一面,你看荀真能搭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