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每个人的目的

就在老K疑惑猜测的时候，室内弥漫起了熟悉的感觉。“欢迎。”一个声音温和的对老K说，站在屋子里的小女仆又高兴起来：“主人！”面前的光团还在微弱而规律的闪光，老K了然：“果然是你……你变弱了？”“说来话长。”光团扑进了小女仆的脑部，小女仆脸上一闪而过呆滞的表情，再来就换上了一副精明的神色。老K古怪的望着她：“我不知道……原来你是女的？”小女仆面色僵硬一秒，随即马上变得十分严肃：“不，这纯粹是个人爱好。”如果有身体的话，老K觉得自己这会儿就算情况很诡异，也大概要忍不住爆笑了。光团先知一直以来留给他的印象都严肃有余，真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私人爱好。小女仆推了推脸上大的过分的眼镜框，肃然道：“我想，这不是我们谈话的重点。”老K举起两根思维触角：“你说得对。而且，我们现在的立场似乎相当微妙？”小女仆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其实，我很乐意让我们彼此的关系向着更加友善的方向发展。”看着对方老K就觉得很难克制住自己的恶趣味：“我是男人而你是女人……这样的友善？”“……抱歉，但是我希望我们的谈话能更加严肃一些。请你不要再过多纠结于我的外表，请相信我有我的理由，谢谢。”“方便采阴补阳？啊不对，应该是采阳补阴？唔好像也不对？”“为了不让超宇宙研究中心发现我擅自离开，在这里的只是我的一部分，所以我必须有寄宿体来提供稳定的能量。请放心，下次和你见面的时候我一定换一具‘正常’的身体，比如守在外面的你朋友那样的。”光团先知应该是生气了，可是他还是耐着性子在解释，这种态度很有暗示性，老K觉得他应该可以相信对方是抱着和平的目的，而不是来找他麻烦的。既然对方不是来找事儿的，他也没必要把气氛弄的过于僵硬：“抱歉我的玩笑过火了，你想和我说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道歉的态度还算诚恳，光团先知也没再多提这个话头，而是直奔主题：“我猜你能回来，一定是和超宇宙研究中心达成了某种协议，对吗？而且那个协议应该对我们在这里的研究并不那么有利。所以，我觉得我也能提供你一个交易，只要你能在执行你对研究中心的承诺的同时也为我们考虑一下，你将不仅可以获得研究中心答应给你的好处，也能获得我们给你的酬劳。”这听起来有点好过头了，让老K很难相信：“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研究制造新世界吗？知道超宇宙研究中心的研究目的又是什么吗？”“……如果我说不知道，你会告诉我？”“对。”“为什么？”“因为我希望你知道之后，能更好的考虑我的建议。”光团先知在回答的时候很认真的看着老K，不过在老K看来，就是小女仆用闪闪发光的大眼睛盯着自己，顿时觉得如果自己带着身体，现在的心跳一定会不太规律。“请说，我洗耳恭听。”光团先知的解释详细而充满了艺术性，很有古代游吟诗人的讲述感觉，听的老K几乎要打哈欠，不过从中倒是能看出来对方对自己的梦想是多么的充满感情。具体内容事后老K归纳给小丁听，大约就是这样三条：先知是个理想主义者，存在时间已经超过千年，也所以，对地球上曾经有过的理想乡乌托邦革命印象十分深刻，一直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建立起一个真正的理想世界，并为此建立了属于他自己的宗教；莉莉丝加入先知的教派其实时间很短，才十年左右，但是她所表现出来的狂热以及天赋获得了所有跟随先知多年的长老们的欣赏。她同样对于先知的乌托邦理想十分推崇，不过目的却是相当私人，她希望能在新的世界里为自己的种族寻觅到可以生存繁衍的地方；至于超宇宙研究中心的目的则更为简单和直接：能源。因为新的可供开发的殖民星球越来越少，他们不得不考虑开辟新的能源渠道，就有一些学者提出了“人工宇宙”的概念。“莉莉丝的种族？她不是地球人？”老K苦笑：“对，她和你其实是近亲，你没发觉吗？她是亚种劳拉人。”小丁默：“你要知道，虽然他们被称作亚种，但实际上和我们不同，他们是非寄生态的，而且还分裂生殖。”随即他摆摆手表示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毕竟这前两条还在逻辑范围内，都不像最后一条那样，在他看来实在有违逻辑：“我记得有一些相当基础的物理学概念，比如能量守恒定律，至今还是公认正确的。为了‘能源’而创造新的宇宙，就算创造得出来，这件事本身所消耗的能量也不可能被忽略掉吧？难道他们已经发现了新的能量定律？可以无中生有？”老K嗤笑：“所以如果先知没瞎说，那么研究中心的那个计划本身就是个大骗局，本质只能是变相的能源争夺而已。而我如果要是参与了他们的项目，那么最终大概也会因为能量被抽取完而死于非命。”小丁沉思了一下：“所以，既然有这个可能，你肯定不能完全配合那个什么研究中心了，对吧？”老K反问他：“你觉得我们在这件事里的目的应该是什么？”这次小丁回答的倒是极快：“我的目的一直没有变过：给予飞貂重击，为我的同胞报仇；以及回到我们最初原本所在的世界。”老K点头：“那就是了，我后来想了很多，发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其实都和我无关，能回到属于我的正常的生活里去就可以了，所以我想和先知合作。反正本来事情也相差不多，先知只希望在最后关头我能保持沉默，让他们顺利把自己隐藏到茫茫太空中的某个角落去就行。”小丁的脸上显出了关切的紧张神情：“那你呢？建造新的宇宙所消耗的能量绝对不是随便说说的吧？等于要拆一个宇宙来制造一个新的？”“不，先知的想法里，建造一个新的银河系就足够了，这样需要消耗的能量也会比较容易获得满足。而至于其他的，那就是先知和我说的另外一些事，关于像我和他那样的特殊能量体存在所引发的问题，以及莉莉丝的研究的真实内容。”莉莉丝的研究按先知的说法，可能她自己都不太清楚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她一直在研究生物电和脑电波之间的关系，如何解读以及如何增强两者的联系。但实际上，先知所指的这个研究方向是能量增幅，是种可以大幅度提高精神体能量状态的技术。利用这种技术，可以将特别强大的精神能量转化为实际的物质能量，从而构建出崭新的银河系来。不过这就又牵扯到最基础的能量守恒的问题，而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对于参与活动的精神体要求极高，因为基础越好的精神体所能吸收的能量必然也就越多，也就是被增幅产生的能量肯定会越多。理论上，大到一定程度的话，甚至只要依靠被增幅出来的能量就够了，不需要损耗到精神体本身。“这也是先知所说的内容里比较吸引我的地方，听起来比研究中心那个计划安全得多。而且，他自己也打算参与能量提供。”小丁了然。=======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