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幕后

老K也说不上是什么时候自己才真正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的，或许是从在梅里号里普利赛斯突然从自己面前消失的时候起，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也可能是在更早的时候，在他从被禁锢不能动的状态里挣扎出来的时候……但毫无疑问无论是哪个，那时候他还没有往那种超乎寻常的方向去思考，尤其是在他以为自己肯定是不会死亡的时候。作为精神体，他经常就是以一团能量的状态存在，生死之间的界限也就由此变的十分模糊，这让他在一开始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能量结构被改动了。直到在进入到零能量空间里之后他才发现自己体内的能量流动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粗看并不能感觉得到，但是仔细去感受的话就会发现自己的反应比之前要慢了，也变的吃力了。不过真正让他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的，还是开始操作拉塞尔之后。那种违和感实在太强烈，让他不由得对自己的情况担心起来。之后又翻到了大家的情况记录，虽然对于为什么拉塞尔会存有这种东西的原因不是很清楚，但这不妨碍老K终于发现自己和记录里的情况的不同之处。飒对于某些事情的灵敏度比老K要高，弄明白了这些事情之后，他立刻注意到了另外的一些事情，也想起来之前小朱利亚斯说的话。当时小朱利亚斯说他还不知道，他一直在思考到底是不知道什么，现在把这些事情前后贯穿起来，再加上刚刚顶替老K那一会儿功夫里从拉塞尔获得的信息片段，一个大概的推测已经逐渐成了型。“拉塞尔的人工智能还在休眠状态是吗？”“对，怎么？”“把它激活吧。”“什么？！”飒的提议老K从没想过，他一直在传递能量进拉塞尔里，但是就算他尽了最大能力也只能暂时打开通往霍姆兰德的通道而已。就那点时间远不够从霍姆兰德搬运足够的能量到蜉蝣星球，目前储存过来的量也不过是足够他们几个人恢复原状。而要激活拉塞尔的人工智能的话，需要的能量等级和眼下的储备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我觉得如果我们能顺利的激活它，那么眼下的事情，不管是去霍姆兰德还是打败混沌，说不定都能看到结果了。”一想到这个可能飒就觉得很激动，不过在处理当前事务的能力上老K也有他的优点，那就是坚持分明的主次顺序：“那也得先把咱们都恢复了才行！你要真想做就得抓紧些了，外头那些家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要怎么做？”“跟我来。”在此之前飒还真没发现在拉塞尔所处的洞穴后面竟然还别有洞天，高浓度的能量聚集让这里只要靠近就会感觉到极为强大的压迫感。老K也严肃了起来：“这里现在就是个微缩的霍姆兰德，希望我们能一次成功。”这地方外面的防护罩厚度十分不一般，看来是类似于宇宙飞船上的过滤仓一样的部分，在前往霍姆兰德的通道打开之后，可能就是利用这里进行过渡，这样能防止霍姆兰德的能量过多的涌到外头的世界里。现在老K把它变成了一个储能罐，飒很有些担忧：“你是说普利赛斯他们都在这里？你有把握顺利的把他们还原吗？”“这问题你得问拉塞尔，我只是根据操作说明来做而已。”老K看起来有些不太正常的漫不经心，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是有多么的紧张。虽然弄死了大家的是混沌，但要把大家恢复过来这种事，万一失败的话就好像是把朋友杀死第二次一样。这种紧张让他几乎要不能集中注意力，他必须再说些什么来分散自己的注意点，让自己的压力能适当减小一些：“你知道吗，我有个很奇怪的预感，混沌和拉塞尔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这个话题让飒立刻有了反应，连之前还想问老K他们俩也已经死了是什么意思这件事都忘了：“你也有这个感觉？”“是啊，因为通常来说一个终端，如果有智能的设定，那么智能的存在肯定是要服务于功能的吧？但是拉塞尔的情况很奇怪。从目前来说，我们可以看到的它的功能一个是限制混沌的活动，另一个则是作为通往霍姆兰德通道开启装置。但提供高阶的打开通道都可以的能量的量却还不能唤醒它的智能，就好像这个智能的存在高于拉塞尔的功能似的。”“而且，”歇了一下，老K继续他的推论，“拉塞尔的能源存放也很奇怪，虽然天义教徒们是说那是混沌后来发现了那个能量堆才在那附近筑起了巢穴，但是像混沌那样的东西需要巢吗？更别说那么奇怪的情况了，它真的喜欢当能源守护者？”老K能注意到这些还真挺出乎飒的意料的，他不由接着问：“所以……？”“所以我觉得，拉塞尔和混沌，搞不好其实是一体的。你看，这里既然是前往霍姆兰德的通道，必然会有比一般情况更加严密的保密措施对不对？混沌说不定就是被豢养在这里的一条凶猛的看门犬。”这和自己的想法实在接近，飒不由接了下去：“但是混沌原本是没有什么强大的思维意识的，它只是个生命不过两百多年的变异生物，所具有的可能也只是极为简单的思维能力……”“所有有人加速了它的进化……”“还把它禁锢在这里……”飒觉得一下子眼前豁然开朗：所以小朱利亚斯什么也不肯说，如果他是个更加残暴一点的人，说不定自己现在已经被他给弄死了。“如果拉塞尔的人工智能真的就是混沌现在所具有的智能，那么我们必须想办法把它唤醒。一旦唤醒它就会回到拉塞尔里面，只要让它充分认识到自己并不是混沌，它的操作意识就会回归，真正的混沌就有很大的可能能退化到接近于蒙尘的程度……”老K点头：“说不定它原本具有的能量也会被拉塞尔吸收。但那之后会发生什么都不好说，我觉得这种情况下会发生大爆炸的可能性更高，所以就这么跟外头那些家伙说了。啊对了，你知道吗其实梅里号是他们藏起来的。”接二连三的事情下来，飒几乎快要暂时性的把他们的飞船给遗忘了，现在听老K一提，也是十分惊讶：“他们藏的？为什么？”“怕咱们有船就会直接逃跑呗。我设定的就是让普利赛斯他们直接在飞船上复原，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应该不久就会能感觉得到了。”虽然从一到这个星球就没发生什么好事，但现在幸运之神似乎终于又想起了他们，不久后老K手腕上沉寂了很久的通讯器终于响了起来，普利赛斯着急的声音立刻传递过来：“老K？我们好像遇到问题了！”老K和飒现在所处的空间显然对于精神体的直接感应屏蔽的相当厉害，他们都还没能感觉得到普利赛斯他们的精神波动，不过好在通讯联络不受影响。“别着急，大家都好吗？”“我这里只有小丁和艾塔他们兄弟俩……啊，古力正在慢慢的出现！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普利赛斯的话里难得带上了一点惊恐。“现在没什么时间解释了，你先让飞船预热，等白毛也完全恢复就马上联系我或者飒，到时候再告诉你下一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