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 第二十章

有人曾经说过：想要知道一个男人是不是真的爱你。只要在人多的地方，叫他背你，他的态度就可以说明一切。潇凝笑支开流沙，想从储阳宫的秘道出宫。可是……`“娘娘，皇上传来口御。”刚出去的流沙又跑了回来。“什么？”潇凝笑有些不确定。“皇上传来口御让娘娘你马上进宫。这不宫里的太监还在外面等着。”第一次见皇帝，潇凝笑有些紧张：“那我先换件宫装吧。”“太子妃娘娘，不用换了，皇上急召。”那个太监是李庆不知何时进到房间来的。潇凝笑有些疑虑，皇上怎么会突然召见她呢？“麻烦公公带路。”流沙也跟在潇凝笑身后，李庆却阻止了：“皇上只见太子妃娘娘一人。”潇凝笑上了撵轿，心中七上八下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会让这个皇帝亲自召她进宫。很快就来到沐龙宫，皇帝摒退左右，在御书房召见潇凝笑。而且更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君亦邪不在宫中，也没有回东宫。“民女参见皇上。”她没自称儿媳。“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坐吧。”君政在打量着眼前的人，确实没有出众的美貌，但那不卑不亢的态度让君政欣赏。潇凝笑也在打量在君政，君亦邪倒是有几分像他。天生的王者气息。“你可知道朕找你来所为何事？”君政坐在龙椅上，说出的话不怒而威。“民女愚昧，还请皇上明示。”潇凝笑也不敢乱猜测皇帝的用心。“朕知道你是聪明人，也就不跟你打哑迷了。”君政缓缓地说道，目光紧锁她的表情。“你知道太子生病整整十年，这十年间，对朝事从未过问，也从未立过什么功劳。”君政说着，端起茶慢慢地品尝，好半天又才接着说：“正因为如此，满朝官员有很多对他太子身份不服，要求立贤王为太子。”潇凝笑听到这里急忙跪下：“请皇上恕罪，这不是民女该听的。”不过她这时也更加担心君亦邪的处境，原来他还有好多事她是不知道的。“朕说给你听，自有道理。”君政像个慈父般慢慢开口：“这些年来朕愧对太子啊，也愧对他的母后。贤王也是朕的孩子，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本来立他为太子也无可厚非，但是这样一来必然兄弟反目，这就是朕最不愿看到的结果。所以为了要太子保住他的地位，就必须拉拢朝中的一些重臣。当然联姻就是最好不过的手段，每个朝代都是屡试不爽。”君政说着若有所指地看看潇凝笑。“而且做为一个君王是不可能只宠一人的，相信这些你都明白。季柳影才是太子的原配夫人，你们之前的一些纠纷朕也不想理那么多。只要你以后知道该怎么做就好。”“皇上还请明示，民女能做到的一定照办。”她不想去猜测君心，还不如直得到答案痛快。君政毫不掩饰地说道：“朕要你马上离开东宫，到一个太子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去，朕会让你下半辈子不愁吃不愁穿。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第二条路，就是去见阎王爷。”潇凝笑也看着君政：“就算皇上不说，民女也打算离开东宫了。只是这样一来倒显得皇上有些紧张。”“朕必须要给你说明白，太子认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如果你就这样走了，他定会四处找你，除非……”“还请皇上直说。”“说这个之前朕想知道你是不是真心喜欢太子，是不是真的想看到太子坐上皇位，是不是真的想太子幸福？”“如果这些都是太子想的，那么民女会祝福他的。”“好，那朕不防给你说，除非是太子亲自赶你出东宫。”看着潇凝笑有些迟疑，君政又开口道：“如果你留在他身边，只会成为他的负累，你不但帮不了他什么，还要他分心来照顾你。如果你真心为他好，就应该让他彻底死心。”潇凝笑点点头：“皇上请放心，民女会做好这一切的。”君政也满意地点点头：“朕会为你准备好宫外一切所需的。”“不用了，民女只有一个请求，请皇上准民女几天时间呆在太子身边。”原本就决定要离开，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心中却有好多不舍。君政看着潇凝笑离去的背影，心中叹道：“确实是个好女子，太子会这般对她也不出奇。只是这皇室中是容不下没有身份没有权势的正妃的。邪儿，你不要怪父皇狠心，朕这样做都是为你好啊。要做帝王的人是不容许你有儿女私情的。”潇凝笑回东宫的路上也一直想着君政的话，他说的确实有道理。自己没身份没地位，留在他身边只会为他增加麻烦。而且他的心中还有一个真正爱恋的女子。“你怎么在这里？”是君亦邪的声音。她这时才惊觉，撵轿何时停下来她都不知道。“我……”她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昨日才有过那样的亲密接触，今日却在想着要怎样离开他。君亦邪示意轿夫退下，走上前去拉住潇凝笑温柔地问道：“你怎么了，心神不宁的样子。”转眼君亦邪脸上又露出邪魅的笑：“哦，是因为昨日的事，看到本太子不好意思么？”潇凝笑无语，正如他所说，她看到他脸像是火在烧一样，心砰砰地跳个不停。她用双手遮住小脸，不让他看到她的困窘：“你走开。”潇凝笑想也没想，就要摔开他。君亦邪一脸无赖模样贴上潇凝笑：“我不会走的，昨晚都变成你的人了，你还要赶我走么？”“你……我……”潇凝笑结巴得说不出话来，不可思异地看着君亦邪，这样的话也能从他口中说出。小脸再次红到了耳根：“什么跟什么嘛，昨晚明明是你……”君亦邪不忘在她脸上偷香，有些得意地说：“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以后跟定你了。你休想赶我走。”“君亦邪……”她气愤地叫着他的名字，不满地嘟起小嘴，这样害羞的事，他竟然拿出来说。而且他这般模样好像是她把他怎么样了，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也。“笑儿。”君亦邪突然正色地叫住她：“告诉我，你是爱我的。不会离开我。”潇凝笑也很正经地看着他说：“君亦邪，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你的很多事就像一个迷一样，让我怎么也看不透，想不明。”君亦邪把她拉入怀中，边走边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那些事我以后会慢慢告诉你的。”潇凝笑突然想到过两天就要彻底地离开他了，心中暗暗地失落。看着他一脸真诚的样子，真叫她心痛，如果她走了，他会想她么？“你怎么了？”君亦邪见她再次出神，有些担心的问道。她看着他撒娇地说道：“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回去。”君亦邪没有丝毫的迟疑，弯下腰驼着背，温柔地道：“上来吧。”她不管旁人露出诧异的目光，靠在他宽厚的肩上，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以至于他也忘记问她怎么会在去宫中的路上遇见她。而他们回东宫的一幕，落在了季柳影那双妒忌的眼中。潇凝笑只不过是她的替代品，没有出色的美貌，为何那个太子的眼中只看得到她一人。君亦邪似乎从没有正面看过她—季柳影一眼，一切都要怪那个女人。凭她的美貌她相信君亦邪迟早都会看到的，一定会被她迷住的。君亦邪温柔地时候会给她夹菜，还要去偷她碗里的饭吃，还说什么她吃过的饭更有味道。晚上睡觉时还会为她盖好被子，守着她睡着了，他才会去睡。离皇上召见的日子已有三日。君亦邪还是一如既往地早朝后就回东宫，在书房工作时也会叫上潇凝笑在一旁陪着他，他的理由是看着她就不会累。这天早晨，君亦邪刚走不久，潇凝笑觉得胃里面一阵翻腾，想吐又吐不出来。一整个上午什么东西也没吃，可还是吐个不停。刚巧季柳影及时为她端来一碗药，说是喝了很快就好了。潇凝笑不疑有它，端起来就喝了半碗。季柳影看着她喝了这大半碗药，得意地笑了。可是等了好久也没见潇凝笑反常，她有些怀疑这个药是不是真的了。拿起剩下的半碗喝了个精光。没多久功夫，她就捂着肚子叫个不停：“香兰，你为什么害我，害我的孩子。”“孩子……我没有要害你们。”潇凝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有些失措。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季柳影有君亦邪的孩子了。原来季柳影是怀孕了，前两天找太医诊断过。她正犹豫要不要告诉君亦邪。今天她见潇凝笑吐成这样，跟她前几天的反应一样，以为潇凝笑也是怀孕了，便想到这么个恶毒的办法想打掉她的孩子。君亦邪回到东宫时刚好看到这么一幕，传来太医，说是药喝得少，大人胎儿都没事了。“殿下，你要为妾身作主啊。这个孩子可是我们的。”季柳影哭着说。君亦邪黑着一张脸“你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妾身前两日知道已怀有殿下的身孕，想给殿下一个惊喜，所以没跟你说。昨日刚好遇到香兰姐姐，便告诉她这个好消息，谁知今日她骗我说是补药，对胎儿好，劝我喝下。”季柳影说完呜呜地哭了起来。“潇凝笑，你有什么话要说？”君亦邪的语气是冰冷的，看着她站在一旁，从他回来时就没听她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