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岔道口

164岔道口心有余悸地回头望了一眼幽幽不见深处的龙骸道，带着季老头逃出来的几人一个个满面尘灰，看见身后并没有人再次向自己发射着数不胜数的飞弹，魔法，终于松了一口气。连走动的动作都放缓下来，被他们轮流被在身上的季老头还是那副恨不得择人而食的表情。那副表情，手下们已经好久没见过了，自从季老头荣升这个小世界的破碎虚空的首领之后，那些过去岁月的峥嵘岁月似乎也已经离他们而去了！说来也是巧合，最后活下来的这几个亲兵都是季老头过去的老兄弟们，和他一起一步步爬上来的人们！直到今天，他们重新目睹季老头的那幅表情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就像是已经物是人非！在眼前却出现了熟悉的面孔，就这样走着，一路上还有不少虽然逃了出来，但是仍然抵不过死神召唤的弟兄们，那种惨状过去曾经见过，现在有一次出现恍如隔世！然而，他们背上的季老头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就这么保持着愤怒的表情！要不是还在起伏的胸膛，他的老兄弟们都要怀疑他已经去了！但是，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这些老兄弟就不会放下他独自逃生，过去的日子里不就是这样的吗？终于，季老头说话了：“放我下来吧！我没事的！”“老大！”将他背在身上的那个壮汉听到季老头出声，整个人激动地嚎啕大哭，“老大，谢天谢地，你没事！”季老头没有说话，从那人的背后下来，静静地立在原地，从左至右，从这些老兄弟们的脸上一一扫过，然后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泪纵横：“对不起！对不起！老夫对不起你们啊！”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五人一时间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知道那个人带头，五个人抱着季老头也跪了下来，六个大男人就这样抱在一起哭成一团。季老头被围在中心，哭得最是好伤心，那哭声中充满了悔恨，“对不起！对不起！……”喃喃自语之中，他只会重复着这简单而又沉重的三个字。“这几年来，老夫沉沦了！有昔日之过，才会有今日之创！今天，老夫算是真正地重新活了过来！这时间还有什么最为珍贵？难道还有什么比得上你们对我的兄弟情谊吗？要不是你们，我不会有今天，要不是你们，我刚刚就已经死在了战场上！”季老头发泄完了自己心中的悔恨之情，霍然站了起来：“都站起来，我季摩天的弟兄们，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要再让我看到这幅小儿女的作态，我也绝对不会再沉沦下去！”“是！”五人一把抹去眼泪，站直了腰板，“老大！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还要回佟锵夫人那个贱货那里吗？”季老双眼一眯，冷笑道：“回去！当然要回去，老夫怎么会给她烙下一个临阵脱逃的名声！一路上收拾走散的队伍，我要卷土重来！”“那就是还要和佟锵夫人那个贱人继续呆在一起吗？老大，这次要不是她转头就跑，我有序撤退的话也不会有这么大的伤亡！”“哼！谁说，我要和她在一起了？我只是去要回我自己的东西！”季老头迈开大步一阵风似的向原路冲去，身后五人跟上。一路上六人的队伍不断壮大，集结回了大约一万人的队伍，终于赶上了先行一步的佟锵夫人，佟锵夫人笑脸如花地站在撤退的队伍前面迎接季老的到来，“哈哈哈！我就知道季老老当益壮一定会从敌阵之中冲杀出来的！看看，您老真是厉害，还带回来了这么多的军队！”“只怕我没有死掉让某些人伤心了吧？失去了吞并我队伍的机会，肯定是伤心死了吧！”季老头的语气不阴不阳，处处透着讽刺。不过，作为白银帝国的领导，又是一位成功的商人，脸皮不可谓不厚！佟锵夫人就当没有听到季老头的话，让开一条道路：“既然季老已经回来了，就快点和我回中军，我们一起后撤到最近的城市，然后从长计议……”“不用了！”季老大手一挥拒绝了佟锵夫人的提议，他抬眼望了一眼撤退的杂乱无章更像是在逃命的大军，冷冷说道：“你只要在整理和我说清楚我们的伤亡到底怎么样就可以了！”佟锵夫人笑面如花的脸突然一僵，寒着脸挥了挥手身后一名女子鞠了一躬走上前来：“禀告两位大人，这一次我军大概伤亡两万人，敌军伤亡不明。能力者的伤亡的话，白银帝国，2000战士，战损400人左右，破碎虚空，2000战士，战损1000人左右！”“什么？”季老头身后的弟兄脸色一僵，神情激动地吼道：“我们怎么会死了这么多弟兄，是不是你们……”季老头伸手制止了那名激动的手下，严肃地说道：“好吧！那么就请佟锵夫人你把我的弟兄们还给我，然后再拨一半人马给我！我们在这里就分道扬镳吧！”佟锵夫人微一皱眉，续而笑道：“这个，这个又是为何呢！我们呆在一起……”“请你快一点，老夫没有时间在这里和你磨嘴皮子！”季老头冷笑道：“不要装了，你还不是巴不得老夫快点离开你吗？还在这里假惺惺地装些什么？哼！没听见吗？还快一点儿！”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佟锵夫人自然不会再给季老头什么好脸色看，双手叉腰，尖声道：“老家伙你说的没错！老娘早就看你不爽了，你的一千人马可以带走，但是士兵你只能带走两万！剩下的四万归老娘！要不是你，我们又怎么会遭此大败！”季老的目光一凝，杀气“噔！噔！噔！”地往上飙升，最后慢慢归于平静，他深吸了一口气，冷冷说道：“好！就这么做吧！”“什么！老大！这样做……”“我说！就这样做！你们没有听见吗？”季老头的双眉向上冲起，显然是气到了极致，只是隐忍不发。佟锵夫人哈哈一笑，对身边的女子低声吩咐了几句，很快正在逃跑的军队被分成了两部分，交到了季老头的手下，季老头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带着自己的人从一个岔道口扬长而去。佟锵夫人在他身后“呸！”了一口，暗骂道：“老不死的！”转过头吩咐道：“叫那些庄稼汉给我撒开了脚丫子跑！趁早离开这个讨厌的地方！”季老的队伍里，那几个老兄弟不明所以地问道：“老大！为什么要走这边，朝那边撤退不行吗？反正已经安全了，到了开阔地在分开也是可以的啊！这样是不是有些太着急了……”季老很久没有这么耐心的向下属解释了：“我确实是着急啊！你以为现在我们已经完全安全了吗？不！我看那个叫白起的小子，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我们的！”“那么不是大家在一起更好吗？”“难道我们死的人还不够多吗？佟锵那个贱人总也是要承担一些的吧！”季老的眼神中透出愤恨。“可是，万一白起追击的是我们呢？”季老眉头一挑，咧嘴笑道：“他不会的，你说少数量的狼群和大规模的羊，你会选择哪个？”他大手一挥：“传令下去！速度慢不要紧，但是一定要军队首尾相顾，谨慎行事！不得有丝毫的懈怠！”手下看着沉着冷静的季老，瞬间又有了昔日的那份热血，大声回道：“是的！老大！”————————“少爷，在这里他们分兵了！我们追哪一边？”大白凑到白起身边，轻声问道。白起跳下马背仔细分析着地上的痕迹，抬起头指着一个方向吼道：“就追击那边的部队！”“那边？可是斥候汇报，那边的敌人比较多！”大白向白起建言道。白起咧嘴一笑：“狼群在少也是狼，羊群再多，也只是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