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府中,容小姐与妙心她们自又是一番感概惊叹,念慈却是坐不住,立马便要往素菜门去,小候爷却一把拦住,却道是念慈要如何,念慈道:“我们此次若非命大,已是命丧囹圄,这必与韦相子有关,我这便要找他询问个一清二楚,为何如此要置我们于死地?!问个水落石出,便好让官府辑拿归案!”小候爷反问道:“是啊,这韦相子为何要置我们于死地?他有何动机?”一旁的妙心道:“那还不容易想到?他便是为了极品宅的宅院和容小姐呀!”小候爷笑道:“我看倒并非如此简单,现在表象看似一切皆是那韦相子,这正是有人要将我们的视线引向他,而真正的主谋之人,还仍躲在幕后。”念慈不由得惊奇问道:“幕后主谋之人?会是谁?”小候爷道:“如果今晚我们夜探府衙,说不定能略知一二,甚至有更大收获。”念慈见这小候爷如此十足信心,却不禁问道:“今晚夜探府衙?如何能有消息呢?若是扑空……”小候爷笑道:“不会,我们两人一回城,有人自会将这消息传到府衙,我倒是觉得今晚必有所收获。”两人这般一议定,只待夜色降临,便穿了一身黑衣摸上府衙去。正是时至二更,打更人刚敲着梆子走过,两道黑影便飞身闪过,身轻如翼,相携随行,小候爷功夫自是不必多说,飞檐走壁,易如反掌,而念慈却只是仰仗那老者所传的那周身的真气,功夫自无法与小候爷相提并论,便由小候爷携手并肩,跃过瓦顶,两人悄无声息来到府衙屋上,静观府中动静。衙役只余守更轮值之人在守卫门房,小候爷正欲飞身落地,前去文案房探看容老爷,却见李大人匆匆往那狱中走去,交待了守狱的卒士,那卒士打开狱门,李大人便猫身钻进了牢房。小候爷悄声对念慈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便回。”念慈如何答应,道:“不,我同你一起去。”小候爷见状,无法,只得拉着她飘然由屋顶而落,此时走来两个衙役,两人忙是隐在阴暗中不得动弹。等这衙役走远,便悄声kao近那狱房,守门的卒士坐在小木桌前,正一面喝酒一面聊谈道:“我说这容老爷却不知仍押着有何用处?赔款用尽,容小姐又嫁了什么上门女婿,李大人还留他干什么呢?”另一名卒士啧了一口酒,道:“说不定明日便是刑期已到了,留着无用,倒不如去得干净。”卒士的对话却引得念慈大吃一惊,如此看来,这案情确有难以捉摸的隐情,这小候爷判案果然精明。小候爷却捡起地上石头朝那卒士扔去,一名卒士听得响声,疑声喝道:“是谁?”却四下里无人,便起身来,掌了蜡烛朝那黑暗处走去。尚未走两步,便颈后朝到重击,两名狱卒瞬时闷声倒地。小候爷压低了声道:“快拖下他们的衣服穿上。”念慈忙是将狱卒拖到暗处,拖下他们的卒士衣服穿上。夜色肃杀,衙狱森然,只见两个身穿卒衣的男女同步入了那大牢,牢内潮气甚重,且霉味扑鼻而来,掺杂血腥之气,昏黄烛光下,只觉此处如是人间炼狱。两人轻移脚步,不时便听得牢中对话。李大人的声音:“容老爷,你的女婿今日竟回到京都城里来了,也算他命大,若非与顾大人相联手,他早已是我手下的一个亡魂罢了,容老爷,这下你可安心了吧?”容老爷的声音:“严……他今日回来了?果真?……你可没骗我?”李大人:“我何需骗你,不日他就将来看你。待他探完牢,你也便是死期不远了。”容老爷:“李大人,你要我宅院,我不也仅以三百银卖予了韦相子吗?你还想如何?”李大人:“不错,你是将宅院给了我,但容芷儿呢?她现在居然kao上了顾大人府上,又将她许配了人家,容老爷,那毒案若不是我处理得妥当,你早已一命归西了,你竟也不念旧情!”容老爷:“芷儿,爱的是严公子,他是万不能与你儿子相结为夫妻,……你们便放过她吧,我这条老命已不久矣,只求你们能放过芷儿……”李大人好是得意狂笑,道:“容老爷,这可不像你,极品斋与素菜门几十年如一日那般锋尖对麦芒,你容老爷也自是生意上比素菜门更胜一筹,在这京都城里谁不对你毕恭毕敬,这点我李某却是无比佩服,只却这些你需加倍奉还了,好花总有尽时,好景总会过去,容老爷,若非念在你我相交多年份上,不忍见你百年祖业流落他人之手。我如何会让韦相子冒险去收你宅院,若被顾大人查出韦相子便是我儿,我便是罪责难逃,你却是私下里认为我侵吞了你的家业么?!”……念慈不由得紧握掌头,小候爷轻轻将念慈的手收入宽厚的掌中。容老爷道:“李大人果然是老夫此生至交,为老夫安排下了这般的收场,让厨子落毒,厨子之死,我想必是韦相子所为吧?只是大家都以为是韦相子所作恶事,而你却大权在握,即便是查到韦相子头上,有你顶着,也是一样让案子了结,你实在是高超之至,才叫老夫佩服!李大人,那顾大人看似并不容易蒙混过关,你便打算如何处置我却又不让他置疑?”李大人正欲爆发怒火,那容老爷不识好歹,而韦相子却得不到容芷儿誓不罢休,而那容小姐却去了顾大人府中,动手自是不便,虽则将那极品斋宅院收入囊中,但容芷儿之事未了,这容老爷便是个碍眼之人,只有欲除之而后快,更且派出去暗杀严公子的杀手失了手,这种种,实在令李大人恼羞成怒。小候爷对念慈使了使眼色,念慈会意,两人悄然退出那牢房,出得来,那两名卒士仍在昏迷中,已顾不得许多,将身上卒士衣物拖下,重穿回他们身上,又将他们两人搬回喝酒的小桌边,念慈灵机一动,将那酒洒得一桌皆是,方与小候爷又轻身跃出府衙去。小候爷道:“如何,是否应了我的猜测?”念慈道:“你早便怀疑了李大人是吧?”两人翩翩姿态如若比翼而飞,把臂而行,小候爷想了想,笑道:“你却知道我此刻想的什么?”“是彩蝶双飞翼,花香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