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乐慈把那束花带回宿舍的时候,许立也回到自己的宿舍。许立神情木讷地走进宿舍,大家还在为他担心。“结果怎样?”阿信悄悄地问他。“男子汉要拿得起放得下,天涯何处无芳草,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啊。”阿程安慰他说。“你们在胡说什么啊?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许立微笑着说。“你这小子原来在耍我们!”阿信假装气愤地叫起来。“真的要结婚?”阿强有些怀疑地问。“难道还有假结婚?”许立奇怪地反问一句。“我就没打算结婚。所谓男人三十一支花。何况我现在还是‘三无人员’,没房没车没钱,结什么婚?”阿强自嘲地说。“按你说的中国大部分男人都得打光棍啦?不过话说回来,男女比例好像早就失调。”阿信调侃着说。“都说我的主意不错啦,实验证明完全行得通。”阿程插话说。“你还好意思说?差点被你害死。最后要不是我挖心掏肺力挽狂澜,都不知死得多难看。”许立抱怨说。“最终还不是成功?我说女人就是犯贱,老把自己当成是公主,恨不得男人都对她三跪九叩。男人只好投其所好,到后来又埋怨男人原形毕露,欺骗了她……”阿程嘲弄地说。“看来你对女人有很大意见哦。人家只是自我保护而已,要是轻易得手,你又会抱怨没意思。不过我承认女人的确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一种被圈养的动物,一种被各种思想观念圈养起来的动物。但这些传统观念好像又是男人强加进去的。我们都是学医的,对人的生理结构都十分清楚。自古以来,男人被设计成进攻型,女人被设计成包容型。可是进化还在进行中,我们的生存方式已经变成以脑力劳动为主,脑力劳动又强调公平竞争,男女平等。我想几百万年以后,就可能再没有男女之分,大家都变成脑袋大大的,四肢瘦小的钉子人。”阿强娓娓地说。“我建议你应该在学校大堂开个研讨会,让全校师生共同探讨男女问题。到时候肯定很热闹。”阿程大笑着说。“算了吧,别听他胡扯。敢情他是科幻片看得太多,想象力过于丰富。”阿信看了一下许立,接着认真地问,“真的是一个月后结婚?打算怎么搞啊?”“嗯……我和她都还没有怎么商量过。不过我们的意思是简单就行,不要太浪费。”许立若有所思地回答。“不如考虑一下旅游结婚。经济实惠,又能放松一下,浪漫温馨而又独特难忘。”阿强提议说。“我们都没有太多的时间。请假又怕耽误工作。”许立无奈地说。“人生大事,总得要有个仪式的。让我来做伴郎吧。”阿信欣然地说。“伴郎?你是打算借机认识别的女孩吧?”阿强笑嘻嘻地说。“伴郎就是给新郎做个伴,陪衬一下而已。”阿信转过脸对许立说,“你们打算叫家长过来吗?”“过几天我们就会通知长辈。不过都太远啦,还是看看老人家的意思吧。”许立淡淡地说。“婚后得度蜜月啊。总不能结完婚就跑进实验室吧?”阿程开玩笑地说。“不知道。这得跟她商量一下,看看她的意思吧。”许立心不在焉地说。“‘看看她的意思吧’。看来你真是个好老公,这么快就听老婆话,小心得‘妻管严’。”阿信笑着说。“到你那边如何?”许立突然问。“好啊!海南还不错的。中国的夏威夷,热带风光,阳光海滩……如果能有熟人做向导就既好玩又省钱。”阿信悠然地说。“直接把他们带到你家不是更好?”阿强笑着插嘴说。“好啊,你们不嫌我家地方小,我也无所谓。有机会带你们逛逛天涯海角,漫步椰林,碧海黄沙……看着深蓝色的无际大海,心情好得没法说。就是想自杀的人到了那里也舍不得死了。还有各种特产小吃,水果海产,保证你舍不得离开。”阿信娓娓地说。“听了我们这位旅游宣传大使的介绍,我决定现在就收拾行李跟他回家。”阿强高兴地附和说。“不去终身遗憾,去了遗憾终身。听他吹得天花乱坠的样子,我都不敢去了,免得破坏我心中美好的想象。”阿程为难地说。“你们不要这样说,其实一草一木也有美的地方。某位大师说过的,生活不缺少美,缺少的是发现。最重要的是有一颗平常心,用心发掘你就会发现意想不到的美。”许立深情地说。“我想如今就是一块烂石头在许立眼里都美得不得了。抱得美人归,真是羡煞旁人啊。”阿强感慨地说。这时许立正想象与乐慈牵着手赤着脚在海边散步,在黄昏时候沐浴着金灿灿的阳光,脚下淌着清凉的海水,喝着新鲜的椰子汁,晚上在少数民族的竹楼里睡觉……“嗯,不错。我就跟她说去海南。你要介绍一下哪里好玩哦。”许立看着阿信说。“没问题。看你这得意忘形的样子。”阿信爽脆地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阿程顿了顿说,“不知该不该说出来。”“有什么话就说。没什么该不该的,难道我还会怪你吗?”许立平静地说。“其实说起来不算什么,就是有几次在校门口看到有人开着车在等你那个。有时是她上车离去,有时是那车送她回来。我没特地留意,不知怎的,到现在才一下子想起来。”阿程不经意地说。“这很平常,可能是同事或朋友一起出去玩而已。”阿信不以为然地说。“我是忽地想到的,记得那款车好像要好几十万。不过也可能是我眼花看错。”阿程补充说。许立感到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微笑着说:“应该是这样吧。同事朋友行个方便,接送来往很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