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研室,他把书架上的书全搬出来,一堆堆的图书摆放在尸体旁边。他把所有椅子尽量靠在一起,桌椅上摆满书籍,一叠叠的书像鲜花般围成一圈。“一切都会化作飞灰。”他看着她的尸体深沉地说,“本来要举行的婚礼,现在已经变成葬礼。我们说好以后一起生活,我们会有自己的房子,孩子……是我毁了你,你会永远活在我的心里。为什么生命会如此脆弱?”他突然给自己一个耳光,“醒醒吧!那不过是一具尸体而已。她已经不存在,彻底消失了!那不过是一个躯壳,还要等她起来回话吗?”他紧握铁锤,咬紧牙关,朝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地敲下去,接着小心翼翼地拿起酒精灯,把灯芯拉起来,倾斜着瓶子让酒精洒落在尸体和书本上。他划着火柴,点燃摆在最外面的书,然后静静地看着窜起的火苗在跳动,生长,蔓延。最后他终于拿起袋子转身走出教研室。他把教研室的门锁好,随即将酒精灯和火柴放回实验室。他提着袋子走出实验楼,转到后面的工地,一直走到学校的外墙前。为了方便施工车辆的进入,外墙被打开了一个大缺口。学校后面是一片平整的建筑工地,不过已经长满一丛丛的杂草。他记得她曾经说过,从这里绕个圈就能回到学校正门。他看了看四周,不远处灯火明亮,那里应该就是住宅区。他走出一段距离,从地面捡起一根木棒,在草丛旁边挖出一个坑,把那袋东西埋进去,接着盖上土,抬起脚把土踏平。“所有证据都没有了。”他愉快地想,同时欠起身便要离去。没走两步,他回头盯着那堆草,默默地记在心里。他镇定地走向民居,灯光越来越亮,他的心情越来越轻松。他突然发现手上还戴着那**白色的医用橡胶手套,不禁大吃一惊,连忙脱下来扔到路边的臭水沟里。他顺着小路匆匆赶回学校,发现这里附近都是出租屋,途中看到一个小型自选商场,想起自己到现在还没有吃饭,便进去胡乱买了些食品。他回到学校,徐徐走进宿舍。“许立,这么晚去哪了?”阿信看着他笑嘻嘻地问。“没有,在外面瞎逛了一天。”他心不在焉地回答。“哦?你们结婚准备得怎样啦?”阿信好奇地问。许立迟疑了一下,缓缓走向自己的床位,有些疲倦、懊恼地回答:“差不多。逛了一整天,到那些礼仪公司、影楼之类的随便问一下。本来对这些又不了解,不知不觉弄得这么晚……”“什么礼仪公司?你还打算大排筵席?我觉得没那个必要。不过照相留念还是应该的。你们两个有没有试过那些礼服?”阿信又问。“我一个人去看看而已。先了解一下价格……”许立很不情愿地说。“嗯,说的也是。待会她看上眼的,价码又吃不消,那时就比较麻烦。”阿信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