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刑警把出租屋彻底搜索一番,没发现任何可能属于乐慈的物品。大家失望而回。回到局里,武局长看了一下初步的笔录:姓名刘春良,三十七岁,五年前来到这里,做过保安、餐馆杂工、搬运,现无业……武局长决定到审讯室亲自盘问那名男子。“案发当时在干什么?”武局长首先问。“什么案发当时?”刘春良一脸茫然地说。“就是凶案发生的时候。那天晚上你干了什么?”“没干什么。”“没干什么?”“那晚就是出去溜达了一会儿。”“怎么溜达到学校里头去了?”“我随便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那里。”“还撒谎!现在出了人命,你还跟我开玩笑?是不是全部由你负责?”武局长虎视眈眈地看着他说。“我……”刘春良几乎吓得说不出话来,“我没有说谎……”“还说没有?还不说老实话?杀人的罪是不是由你来扛?”武局长毫不客气地说。“我平常无所事事,到晚上就出来……”刘春良突然扭捏起来,慢吞吞地说。“出来干吗?是不是谋财害命?”武局长显得很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没有,我没有杀人……我一般都会去那些工地,只是碰碰运气,捡些废铜烂铁卖几个钱。”“那就是专门偷东西的?那晚还干了些什么?”“那晚我在学校里面的工地上闲逛,打算捡些垃圾回去。突然发现有个人从暗处蹦出来,刚开始还以为是保安,于是连忙躲起来。后来看见他在地上拾起一个东西,我当时就想这是同道中人。接着他便转身走回去。不久,他又提着一个大袋子走过来,一直走向外墙的断口处。我感到好奇就偷偷跟在后面,看见他走到草丛旁边,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挖起来,最后他拍拍手就走开了。他一走远我就高兴得不得了,想不到平白无故还能捡到便宜,于是立即过去把东西挖出来。那时在夜里,没来得及细看就赶回去。”刘春良缓缓地说。“然后呢?”“然后我回到家里,打开袋子一看,差点叫出来,直骂自己倒霉,怎么把这些东西带回家。”刘春良有些厌恶地说。“里面究竟是些什么?”武局长不禁格外关注起来,他知道这就是大家一直苦苦追寻的东西,也是案件的关键所在。“里面竟然全是女人的东西,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外套、裤子、内衣、高跟皮鞋、丝袜,其中还夹着一个小小的脏东西……”刘春良突然停下来,脸上有些不屑。“什么脏东西?快说!难道还要隐瞒下去?”武局长接着逼问。“一个小套子,里面装的都渗出来了。”刘春良皱起眉头,吞吞吐吐地说,“里面就是男人的那玩意。另外还有一个皮包,里面装着些小东西,记得好像有手机、音乐播放器、链子、手表、钱包……”“那些东西到哪去了?”武局长又问。刘春良犹豫了一下,看到武局长正盯着他,最后不得不说:“我打开钱包,把里面的七百多块全取出来。记得里面还有银行卡、身份证之类的,那时没细看。最后我把钱包连同那堆杂物重新放进袋子,然后丢到垃圾车里。”“丢掉了?你把东西都丢掉了?你居然把破案的关键证物扔到垃圾车里去?你知不知道这已经触犯法律?还有其它物品呢?”武局长差点被气炸肺,只差这么一点点,就能轻易地让凶手认罪。“其它值钱的东西我都已转手卖掉。那些东西我觉得不干净,并不想留在家里。”刘春良低声说。“那手机呢?”“手机也卖了。那买家说不要手机卡,还另外送我一部二手手机。”“证物都被你毁掉,你要负上刑事责任。”武局长冷冷地说。“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我只想捞点好处,然后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不知道这是证物。谁想到这是出了命案呢?”刘春良连忙说。“如果你能说清楚证物都卖到哪里,我们能追回来,你或许还有希望。”武局长严厉地申明说,“现在问你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你一定要想清楚才回答,不然后果十分严重。你认得出那天晚上那个人吗?”“那里又没有灯,四周黑乎乎的,我又不敢靠得太近。我根本没有看到他的脸。”刘春良有些委屈地说。“好,从现在起我们要拘留你一段时间。”武局长叹了口气说。“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我又没有犯罪!”刘春良突然大声说。“你的行为已构成销赃罪。”武局长淡淡地说。武局长和做笔录的刑警回到办公室。“本来把希望都寄托在那些物品上,如果能取得精液样本,我们就得到最有力的证据,不容反驳的证据啊!”武局长边走边说。“通讯公司提供的资料显示,案发当日下午六时多乐慈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对方正是许立。”一名刑警报告说。“嗯,不过这不能成为主要证据,更不能证明他杀人。看来我们又得把注意力转回许立身上。”武局长说。“到目前为止,我们发现他手臂上有几道不规则的伤痕,像是被抓伤的。还有就是我们已经到许立的宿舍搜查过,发现他收拾好行李像是要远行。我们已经把他的电脑搬回局里。起先并没有查出有用信息,后来我们想到他可能把文件删除,便把硬盘送交专家。经过数据恢复,我们发现一些情况。最近被删除的文件里包含一些关于海南的旅游资料,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有关刑法条款、办案程序、审判实录以及命案案例分析的资料。看来我们抓住他的尾巴了。”那名刑警说。“也许我们早就抓住他的尾巴。他是有备而来,而我们手上还没有实质的证据,除非他自己认罪。”武局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