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弘清似乎对小芳恋恋不舍,三天两头便领着大伙到娱乐城,指定要小芳给他服务。一次小芳正在给别的客人服务,江弘清便对领班说:“她不过来,咱们立刻走,以后再也不来这里。”领班只好过去对那客人说明白。那客人正是下班的警察。他听领班说这是最近来的一群客人,出手大方,不禁问:“他们是谁?”领班说:“这个不大清楚。听口音不是本地人。不好意思啊,我很难办……”说着领班忙给那警察递烟。那警察说:“好啦,我不碍着你做生意。下次别在我起劲的时候过来。”领班连忙点头哈腰,拉着小芳走出房间,来到江弘清面前。江弘清说:“以后我来了就要看到小芳。”几回下来,许立已是熟门熟路,不再像头一回那样表现得有些腼腆。本来他对这些灯红酒绿的玩意并不感兴趣,然而跟着他们耳濡目染,不知不觉似乎已融入他们,彻底成为他们的一份子。“自己是不是已经不折不扣地堕落了?”这个想法突然在他脑海里闪过。他很快便意识到这只是自己的多愁善感,从他逃出监狱那一刻起,他就再没有回头的余地。以后会怎样?他没有多想,与其惶惶不可终日,不如享受当下这难得的欢乐。一天晚上,江弘清干完那事,依旧点着一根烟,斜躺在**。“来,过来。”他看着小芳说。小芳靠在他怀里。他伸手拿过钱包,抽出几张一百块的钞票递给她。她接过钞票,欣然地说:“老板真好!”她把他搂得更紧了。他问:“我哪里好?”她娇媚地说:“你不仅那玩意好,连这里也好得不得了。”说着她用手指在他胸前划圈圈。他说:“既然这样,不如和我过日子吧。”她笑了笑,抬头看着他说:“你不嫌脏吗?”他摇摇头。她接着轻声说:“一般人都嫌我们做这个的。平常我从不跟别人提起在这儿的事。”他慢悠悠地说:“我不在乎这个,都是为生活罢了。你跟着我,就再也不用到这地方上班。”她笑着说:“你是在开咱的玩笑吧?”他说:“你看我的样子像开玩笑吗?”看到他一脸严肃,正散发着一种无形的说服力,她感到有些意外。“还要考虑什么?”他凝视着她问。她轻淡地说:“我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我还不知道你是干啥的,你连名字都没说……”他说:“你一直没有问我。”她说:“客人不说,我们不会问这问那的。”他说:“好,我全名叫江弘清。”她说:“做什么工作?”他严厉地看着她,压低声音问:“你真要知道?”她哑然失笑说:“你要我跟你过日子,难道这个都不能让人家知道?”他不慌不忙地说:“听说过前阵子那个抢劫案?”她皱起眉头想了想,迷惑不解地说:“就是抢信用社那事?闹得挺大的。那帮人真大胆,据说还死了人。怎么突然提起这事?”江弘清淡淡地说:“这事就是我干的,人也是我杀的。我带着几个人从监狱里逃出来,一路抢劫杀人,然后才来到这里。过几天我就得走,准备再凑点钱,然后整容,出国。临走前打算在这娱乐城弄一把。这里面你最熟悉,我需要你的配合。事后你跟我一起走。有了钱,还怕没好日子过吗?”她默默听着,脸色已有些发白。他接着**裸地说:“别想着去告发,这事除了我和兄弟们,就你一个人知道。要是走漏风声,我先做掉你。然后带着兄弟到你老家,把你家人全杀光。我这人是说到做到的。”她惊疑地问:“干吗把这些都告诉我?”他坦诚地说:“也许是缘分。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跟你蛮投缘。这些天下来,你对我也有大致的了解吧?放心,我从来不会让人失望。你也别让我失望。”小芳心里有些忐忑,不禁忧心忡忡地问:“你要我做些什么?”他说:“啥也不用做,你把这里的情况告诉我即可。”小芳见过的男人多得去了。嫖客们说话就像放屁一样,响过就算了。然而眼前这个叫江弘清的男人却让她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表面上他好像对任何事情都满不在乎,骨子里却散发着一种特殊的魔力,让人相信他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他就像是一条夹着尾巴的大灰狼,平常可以真心实意地对你,然而只要你做出损害他的事,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你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