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她喉咙裂开,艳红的血液溅起半米高,洒得他满身都是。一开始她极度恐惧与无助的神情让他心寒起来。接着她整个人颤悠着,嘴唇在发抖,似乎在嘟噜着什么,更像是无声的呻吟。她凄惨的样子更让他怦然心动。她的衣服被骤然扯下,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她再也意识不到了。一阵短暂的激荡过后,他整个人平静下来,呼吸已回复顺畅,眼前只剩下一片红色,身上,**,地板上,墙壁上,都染上她的血。只见她**的身体横卧在**,微微张开的嘴巴,扭曲的脸上凝固着痛苦的神情。他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全身软弱无力,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他呆滞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尸体。从尸体的脸上,他看出她有多么的痛苦。他顿时意识到,这女孩有多么的不幸,而这一切都是由他一手造成的。他眼怔怔地看着尸体,一副若有所失的样子。此刻他出奇的冷静,突然又为此而感到厌恶。难道这就是跟一群歹徒朝夕相处,潜移默化的结果?以前还可以推诿说是一时冲动,现在他却沉着得让人可怕。他似乎对自己的堕落、麻木感到不快。也许这一切只是绝望的后果?当他意识到自己已像冷血动物那样残酷的时候,脸色已变得惨白,思潮翻滚,百感交集,内心充满自责。然而自责归自责,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还是让他清醒过来。“反正杀一个是死,杀两个也是死!”他咬牙说,接着翻转被子,两具面目狰狞的尸体赫然呈现在眼前。他在地上展开被子,把她们逐一抱起来放在上面,再卷起被子将尸体包裹起来,接着用衣服把被子绑紧,塞进床下。他不经意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是血迹斑斑,赶紧脱下血衣放进盆子里浸泡,再往盆子倒进半包洗衣粉。洗涤完毕,他把湿漉漉的衣服扭干。虽然依稀看得出斑点、污迹,但他自信走在街上没有人会认出这是血迹。他忽然发觉肚子已饿得难受,于是就在厨房打几个鸡蛋煮面吃。天快亮了,他把房子翻箱倒柜地搜一遍,把两个钱包拿走,里面加起来还不到一千块。他后悔没让她说出银行卡密码。他打开房门观察一阵,然后转身把门锁上,从容离去。他本能地往偏僻的地方走,却发现越来越不对劲,总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这让他提心吊胆,于是他赶紧回到人多的地方。混杂在人群里,他反而感到自在些,放心些。他魂不守舍地在街上闲逛几圈。先前的迷惑似乎得到缓解。他不断提醒自己——有了目标,有了钱,马上就能开始新的旅程。他看到一个小旅馆,是由民房改造而成的日租房。他打算好好睡上一觉,便走进去问了一下——单人房三十块一天,不用任何登记。他满意地付钱,然后走进房间躺下。一天的劳累让他很快进入梦乡。不知睡了多久,他梦到自己从高处坠落,在落地的一霎那便惊醒过来。他躺在**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脑海里浮现的影像更让他狂躁不已。震耳的枪声,李光祖中枪倒地的情景,吴子宋肢体分裂的声响,女子鲜血的气息……这些都让他心绪不宁。女子垂死之际的挣扎,那沉闷的喘息,恐惧的眼神,多么像乐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