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伯特的安排下休息一晚,第二天两人商量了一下具体行动计划,张哲便带着索亚等人离开了罗伯特的公寓。坐在车里,索亚问道:“少爷,基地已经和我取得联系,我们接下来去基地……还是?”张哲想了一下,问道:“路丁呢?有没有他的消息。”路丁从昨天下午分开以后就一直没有和张哲取得联系,张哲比较担心,毕竟路丁这些年不管是为他,还是为张家,都做了不少事情,生怕他出遇到什么麻烦,在东非这块土地上,没有人是绝对安全的。索亚知道张哲担心,安慰道:“我相信路丁不会有什么问题,这里他毕竟生活了那么久,对一切都很熟悉,暂时联系不上可能是卫星信号不好,少爷不必太过担忧。”“路丁家大概的位置你知道吧?”张哲略有些紧张的问道。“是的,他昨天说自己的家就在莫里基的番布尔部落,那里是卢旺达布须曼人聚居的一个小部落。”索亚奇怪的问:“少爷没去那里过吗?”张哲有些汗颜,他的确没关心过属下的生活,加上路丁变i的取向,他更是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朝索亚讪讪一笑,张哲肯定道:“就去莫里基,找到路丁再一起回基地。”索亚二话不说,一踩油门就飙了出去,正啃着i蕉的叽叽喳喳两兄弟猝不及防下,几乎栽了个跟头,i蕉也弄得满头满脸都是,看起来非常狼狈,一时间,车里充满了放肆的笑声……莫里基的番布尔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土著部落,这里人还在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身上连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不管nn女老幼,皆在身上涂抹油彩,脖子上挂着一圈圈骨质饰品,嘴里嗷嗷叫着别人永远也听不懂的旋律。在这里,几乎看不到一点现代化文明,若硬要找出能证明这里没有与现实世界u轨的东西,似乎只有那些ing前挂着相机,偶尔三五成群在本地人带领下经过的科学家了,身为本地人,路丁知道,这些人哪是什么科学家?根本就是一群投机分子。别看他们一个个人模狗样的,其实那心黑着呢,他们善于用一些新奇古怪的东西跑部落里换东西,那些在外界看起来一文不值的东西,到了部落里可以换取许多完整的毛皮和珍贵的象牙。甚至还有天然形成的怪石,偶尔碰到运气好的,一件只值几美元的工艺品,都能换走许多比黄金还要珍贵的矿石。所以,路丁很讨厌这些人,以前小时候什么都不懂,只觉得这些人有知识,有见识,听他们聊外面的世界是一种享受,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加上对外界的接触,已经彻底将这些道貌岸然的伪科学家当成了“阶级”敌人。回到自己所居住的部落,离着老远,就看到酋长家里正有三个伪科学家在那里高谈阔论,愚蠢的民族人正在忙着翻译,而围在科学家身边的孩子,却都像自己小时候那样,满眼崇拜的看着听着他们忽悠。不知是谁指着路丁叫了一句,酋长家的守卫嗷嗷叫了起来,其中一个更是晃着手中的石枪奔到路丁面前,路丁霎时间红了眼眶,他还清楚的记得,这是自己儿时的玩伴“石”(一些土著部落给孩子取名很随意,大多一个字代替,比如,石、鲲、苗之类的,当然叫肯定不是这种叫法,总之翻译出来是这个意思,爷们儿也只能查到点皮毛,大家不必深究。)这么多年,石已经不记得路丁了,他冲过来以后,立即用石枪顶住路丁,叽叽咕咕说了两句,所幸路丁勉强还能听懂,就用土著语生硬的说道:“我是路丁……神赐的孩子。石,你不记得了吗?”“吽吽吽吽(欧的读音)……”石先是仔细打量路丁,旋即又蹦又跳的大叫起来,很明显认出了他。路丁走过去牵起他的手,两人一起向酋长家走去。正在听科学家神侃的酋长旺达,远远听到石的嚎叫,慌忙站起来,领着十几名壮年迎了上来,他显然还认识路丁,先是激动的指着他的衣服说了一通,然后就露出黄板牙大笑起来。路丁知道酋长惊奇自己的变化,在拿自己和那些科学家相比,连忙走到酋长面前跪下,亲吻他那沾满泥土的臭脚。后面的巫师走过来拍着路丁的脑门神神叨叨的嘀咕一阵,然后扶起路丁,路丁这才敢正视酋长,挠着头,嘿嘿傻笑。酋长说:“我的孩子,你的变化令我难以置信。”路丁眼圈红了红,激动地说:“族长,我回来了。”那边的几名科学家发现来个现代人居然是部落里出来的,顿时紧张起来,生怕路丁揭穿他们的阴谋,领头的本地人更是不堪,居然恐惧的打起哆嗦,也不顾两名科学家的不满,竟然逃也似的离开了部落。几名科学家叫了半天,可那家伙似乎赶着投胎,愣是头也不回。路丁也注意到那名当地人匆忙的身影,不过他并没有阻拦,毕竟人家靠这个吃饭,也不是存心欺骗族人。不过在看他的背影时,还是难免有些奇怪,为什么会有熟悉的感觉?因为忙着见母亲和妹妹,他并没有将自己的怀疑问出来,而是说:“族长,我的妹妹和母亲还好吗?”旺达闻言黯然:“我的孩子,你母亲得罪了‘魔鬼撒旦’(没找住土著人的神祗),她受到撒旦的惩罚,已经离开了人世……”“什么?”路丁大吼一声,一双牛蛋眼差点挣u了眼眶,形同木偶般呆滞,口中喃喃道:“死了?这怎么可能?母亲怎么会死?”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人群里突然躁动起来,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哥哥?”路丁jing神一阵,立即从人群中找到了妹妹的身影,与妹妹同来的还有酋长的小儿子桑,看他俩ing口的花纹,俨然已经是一对fu妻,路丁惊抬头,却见族长旺达慈爱的看着妹妹。路丁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良久,他长长叹道:“古力你怎么就嫁人了?”布须曼部的习俗很恶心,一个女人如果嫁给酋长的儿子,不但要服侍自己的男人,同时也要连同族长一起伺候,这种伺候可想而知,一见古力后面那一串营养不良的小家伙,路丁气血一顶,差点没晕过去,天呐,孩子都生了一窝。路丁仰天长叹,其他部族人怪异看着他,不理解他为何脸色铁青,族长却自以为是母亲的死给他的打击,就安慰道:“我的孩子,收起你的伤悲,不要让魔鬼撒旦折磨你的灵魂。”古力终于走过来抱住路丁:“哥哥,我亲爱的哥哥。”路丁怒其不争,一把将她对开,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啪”一声脆响,惊呆了在场所有人,包括正为其祷告的酋长。古力愕然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哥哥,捂着脸颊在那里不知所措,路丁却跺脚骂道:“你这不争气的女人,为什么嫁人,为什么要嫁人!我不是告诉过你要接你和母亲去享福吗,怎么还这么愚蠢?”古力突然发起疯来,撕扯着路丁的领口,长长的指甲也陷进肉里,将他ing口抓的鲜血淋漓,口中怪叫道:“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和母亲每天为你祈祷,却不曾有半点消息,你抛弃了我们,现在反倒来怪我,如果我不嫁给酋长,我和母亲早在你离开的当年就饿死了,你去死吧,你这不负责任的男人!”路丁愣住了,任由古力狠狠的撕扯自己,口中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每年都给巴很多钱,让他照顾你和母亲,不可能,他不肯能看着你们饿死啊?”古力不相信:“我们知道你和巴是朋友,也曾经找过他,可巴告诉我们,你并没有告诉他你去了哪里,你这骗子,大骗子,应该被魔鬼撒旦处死!”“巴!你这活该被焚烧的混蛋!”路丁发疯的叫了起来:“巴,我要将你碎尸万段!”他突然在酋长面前跪下,磕头如捣蒜,“族长,我想知道巴在哪里,他骗了我,他害死我的母亲!”酋长虽不满路丁这个没良心的,可毕竟也是自己的“孩子”,勉强道:“巴带了几个文明人来这里看望我们,你看,他们就在那里。”顺着旺达的目光,路丁很容易看到那几个伪科学家,可独独没有见到巴,突然,他想起那个匆忙离开的民族人,y牙道:“族长,您看,巴做贼心虚,他跑了,妹妹,你快看,哥哥没有抛弃你和母亲。”最有智慧的巫师两只小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趴在旺达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旺达眉头一紧,盯着路丁的眼神闪烁着莫名的寒光。路丁对杀机的捕捉很敏gn,顿时防备起来,他清晰的感觉到,酋长在被巫师攒说以后想杀了自己,巫师,巫师,路丁突然想到,巴正是巫师的孩子,天呐自己居然犯了这么愚蠢的错误,巫师一定会杀了自己的。在这里,除了酋长旺达以外,就属巫师最有地位,如果巫师坚持要杀自己,则没人可以阻拦,连酋长要阻拦都必须有充足的理由。路丁肯定不会束手待毙,猛地站起身叫道:“族长,不可听信巫师的话,他是巴的父亲,他是想保护自己的儿子。”旺达酋长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被冷漠所取代:“我的孩子,你的灵魂已经出卖给撒旦,巫师要拯救你!”“不!”路丁大吼一声,一闪身扑到巫师身边,将这矮小瘦弱的身i紧紧锁住,威胁道:“退后,统统退后!否则我杀了他!”旺达顿时变了脸色,惊怒道:“恶魔,恶魔!你不是我的孩子,你已经被恶魔所取代!”路丁可管不了那么多,他对妹妹叫道:“古力,快,带上你的孩子,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我要补偿这些年来对你的疏忽!”古力神情恍惚的走到路丁身后,眼神之中尽是挣扎之色。路丁在巫师耳边森然笑道:“吉,你和巴害死了我的母亲,我今天一定要拧下你的狗头,然后再把巴扔进油锅,我要你们父子俩统统不入六道轮回!”巫师眼中闪过恐惧之色,对古力大吼:“孩子,快阻止你的哥哥,疯了,他已经疯了!他被魔鬼撒旦控制,不!他已经成为了魔鬼撒旦!”路丁冷笑:“妹妹,你是相信我的,今天我们就让这刽子手死无葬身之地,呃……”路丁的声音突然停住,他的眼神开始潵换,转过身却见自己亲爱的妹妹手里正捏着一支短羽,上边生锈的铁针俨然猝着绿幽幽的蛇毒。“你……你也不相信我?”路丁踉跄倒地,眼神中充满不甘,充满失望,最终,黯然闭上。巫师得u束缚,慈祥的拍了拍古力的头,祈祷上苍:“谢天谢地,魔鬼已经被控制,是我们女神拯救了我们,将这个魔鬼抓起来,我们要让燃烧不熄的烈火,来净化魔鬼的灵魂!”旺达脸上变化不定,良久叹道:“又一个孩子被外面的世界腐蚀,孩子们,你们千万要记住,外面的世界,是撒旦用来破坏我们伟大信仰的!”路丁被几个人拖走,他今夜将面临被烈火焚烧的厄运。行驶在莫里基的土路上,张哲突然冷冷的打了个哆嗦,似乎……有种不安的感觉在蔓延?路丁他……真的没事吗?下意识的,张哲催促着索亚加快车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