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总有许多事不尽人意,你埋怨也好,诅咒也罢,命运依旧我行我素。 如果躲不过,其实最好的办法是藐视它,不管怎样,总能留下一些自欺欺人的尊严。小狐狸大婚了,太子妃据说是某资深老丞相的女儿,据说貌若西子,体态若飞燕,端庄贤淑如同过世的萧皇后,也就是小狐狸的亲妈。在此之前,小狐狸没有跟我说过任何关于他即将要成亲的事,虽然这是理所当然的,可他却没有和我提起过一句,甚至我的周围也没有听到任何人提过。一直到太子府里张灯结彩的时候,我才从结结巴巴的管家那里得知。没有丝毫意外,也没有震惊,原本他就是推迟了婚期跑到净州打战的,现在婚事重提也是天经地义。我不生气,也没资格生气。我照样过我的日子,可是仍然躲不过伤口之处的疼痛。 我不明白,伤口分明已经痊愈,最近又都的阳光明媚的天气,本不该感觉到痛的。 手轻抚上疼痛之处,然后低头,发现位置不是在伤口上,而是往下半寸的心脏。突然觉得可笑,我想我真的没有资格伤心。只不过,婚礼前一天,小狐狸来找我的时候,我狠狠的在他的脸上揍了一拳,用我全身的力气。因为他跟我说对不起。我讨厌这句话,尤其从他口中说出来。那一拳不轻。 至少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个青淤的印记,然后我就咧嘴笑了。不知道他洞房那晚,美丽地太子妃看到这个印记之后会作何感想?瞧,这个人是我的。 这是我想说的话。**杜三君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我,不言不语。不得不承认,还是在他这里最舒服。 至少看不到那些令人作呕的,自以为慈悲的怜悯视线。耳朵根也够清净。“卿颜。 这个,你喝下去。 ”杜三君眼波平静的推过来一个紫色地小瓶。我一愣,心中暗暗警惕,“这是什么?”“解药。 ”他说,然后又补了一句,“千年雪蚕的解药。 ”“可是毒已经解了”,我抬头。 诧异地看着他。他微弯起唇,眼中意味不明。“千年雪蚕是一种蛊,不是普通的毒。 ”他冷哼一声,慢悠悠的开口,“我给夏侯锦瑟的,只是能压制这种蛊的药,却不能杀死它。 ”我张大嘴巴,瞠目结舌。 杜三君、夏侯锦瑟。 原来都留了一手。“他不知道”,杜三君眼中嘲笑之色渐起,“他以为他能奈我如何?”话说到这份上,我好像只能苦笑了。 原本大家就都不简单。“可是,为什么?”我不解。既然他留了这一手,为何还要主动将解药给我?他应该以此继续要挟我的。 而我为了保命,自然就会继续听他的了。“恩,我们现在不是敌人,卿颜。 ”杜三君微微笑,“对自己人就该坦诚以待,这是我地原则。 ”似乎有点儿道理,只是……“说不定,以后突然就为敌了呢?”毕竟这样的世道,是敌还是友,永远都不会分得太清楚。 “你还有机会后悔”。 我故作大方。“不后悔。 ”他摇摇头,口吻笃定。 “我们不再会是敌人。 ”我伸手拿起瓶子,然后打开,在眼前轻轻的转悠,最后给他一次机会,“为什么这么肯定?”“因为……”他拉长音调,用手指捏着下巴,朝我kao近。“因为什么?”我看着面前的解药,竟然没有想吃下它的欲望。真的是很奇怪,难道我被人要挟上瘾了?这个习惯可不好。杜三君在我耳边轻声念叨,“因为,太子成了亲,如果你不动手,他永远都是属于另一个人的……而我,了解你,卿颜。 ”而我,了解你……最了解我的人,不是小狐狸,甚至不是和我一起呆了十多年地云儿,却是面前的这个人。我又想笑了。最近特别爱笑,似乎幽默感更增了一些。恩,这样很好。不是有句俗话,笑一笑,十年少?这样,我永远都不会变老,多好。**可我终究还是没有吃下解药。杜三君皱紧了眉头,他让我再想想。他说,蛊毒随时都可能苏醒,而当蛊毒再次发作,如果不能及时得到解药,可能会死。死,一个非常熟悉的字眼,可是却会隐隐惧怕。我不能再想了,其实我是很怕死的,可我更怕自己会狠不下心,更怕小狐狸属于他人或者,天下。回到太子府中,已经是在婚礼的三天以后了。三天,应该过了新婚甜mi期限吧?毕竟小狐狸是太子,时间比别人要紧迫得多。三天的日夜操劳,我想他们也该累了。看,我多善解人意。云儿站在我地院子里,见我回来,显然是松了一口气,“初七,你跑哪里去了?怎么不跟我和师父说一声?”“散散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担心我。 ”我说。云儿眉眼低垂,从未有过的沉默。“怎么了?”我拉过她,送过去一个大大的笑脸。“初七”,她缓缓抬头,因为身高的缘故,她只能仰望我,“从今以后,换我保护你。 ”她的身躯裹在火红的袍子里,显得纤细玲珑,手中长剑紧握,望着我的眼里却有着我从未见过的决心。______________________因为某人的催更,某花突然良心发现,所以写了一章……鞠躬,退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