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得意忘形

可欣打开电脑，第一件事就是上QQ，和陈小明聊天。陈小明正坐地铁往回赶，手机响起QQ声，他就知道是可欣用QQ给他发信息了，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是可欣发的QQ信息。他忙按动手指：可欣，我爱你，我正在地铁上，回到出租屋再聊。桃花岛主：下午去哪里了，没见到你上班，是不想上班了？大漠胡杨：不是，我下午到报社去登广告了桃花岛主：登啥广告大漠胡杨：招工广告啊桃花岛主：靠，还登广告啊，嫌钱多啊大漠胡杨：总裁指示做，我照办桃花岛主：O(∩_∩)O哈哈~卡拉是条狗大漠胡杨：你敢骂我桃花岛主：晚上去哪里了，老实回答大漠胡杨：要到站了，等我陈小明一边和可欣聊天，一边注视着地铁到了哪里，看下一站就要到了自己该下车的地方，便收起手机，不和可欣聊天了。他有几个同学到了深圳，晚上大家在餐厅边唱歌边吃饭。看看时间快十点了，小明告辞同学回出租屋。他出了地铁站，又坐了一小段中巴，这才回到他住的出租屋。进了门，他拿出手机看QQ可欣还说了什么话，可欣只说我很郁闷，啥话也没有了，她已经下线了。小明只好洗澡洗衣服睡觉。自从那天小明去可欣家里见高凤姬，高凤姬对他印象不佳，没给他好脸，还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以后，小明每次到公司上班，他心里总是惶惶不安，怕遇见高凤姬，就像怕见到鬼一样。所幸的是，这段时间，小明没有和高凤姬碰过头，也没有遇见过林志雄。他现在的工作很尴尬，有时他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冯积山让他去跟着赵威，赵威是香港人，是个很敬业的职业经理人，每天上班的第一件事便是看生产进度报表，然后到各公司去和经理们座谈，有时他也直接去车间找车间主任，了解车间的生产情况。陈小明在办公室里，赵威当他不存在一样，该干啥事还是干啥。小明只好也看看生产报表消磨时间。有时，冯积山又会叫他去做其它事，像昨天下午去报社登招工广告的事。其实，这广告跟本就不必登，冯积山说广告树立公司的形象，扩大知名度，不知道冯积山的脑袋是不是进了水，像新纺公司这样的企业，还要花钱登广告树立公司的形象，扩大知名度，小明在背后骂冯积山真的是傻逼。可小明跟本不知道，其中的奥妙。那是一个女记者，其实是专门拉广告的工商记者，在一个歌舞厅上认识了冯积山，于是非要他在报纸上做一回广告，冯积山左想右想，才想出了登招工广告这办法应付女记者。可欣打电话给他，问他在哪里上班？小明反问她，你在哪里？可欣说她在总裁办公室，小明笑说，我上去找你。今天可欣特准时上班。父母还没起床，她就起床了，她惦记着小明，离别几日，如隔三秋，心里特别想念小明，在街上买了些烤包牛奶之类的早点，自己就开车来公司了。“哎哟，我的可乐妹，看你瘦成这个样？怎么回事，是不是受到虐待了？”小明一见到可欣，抓住她的双肩就说。“是啊，我在家，就像是做牢一样，其实比坐牢还要难过。昨晚，我跟我妈咪又吵了一架，我和她是彻底决裂了，这世界到了末日，已经没有了和平共处，只有强权。”“没这么悲观吧。”“是真的，你难道不知道我妈咪是什么人吗？她可是一个女强人啊，他她说的话就是圣旨，谁也不可以违抗，连我爹地都不敢违抗。你说我跟她吵架，那不是完蛋了吗，从今以后，我就没好日子过了。不过，我跟着你，我乐意，我一百个乐意，一万个乐意。我就图心里高兴。”她说着靠在小明的肩膀上。“可欣，”小明推开可欣，“这里是办公室，小心点。”“怕啥，办公室怎么了，不允许我们拥抱亲嘴啊？”可欣亲了以口小明的脸，笑说：“冯老头没有这么快上班的，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他没这么快上班，那你爸和你妈呢，他们也差不多该来公司了吧？”“谁知道他们来不来。”“可欣，你和你妈还是要和平共处，别闹翻了，这样对你我都好。说什么都是你亲生母亲，没冤没仇的，就是些斗斗嘴，大不了的事，何必彻底决裂呢，要是有一天，你们母女又和好了呢，回想起来相互斗争的事，这不是很尴尬。”“明哥，我看是为你自己着想吧？你怎么这么自私，我为了我们的未来，都敢和我妈咪斗争，不惜一切，而你，却胆小如鼠，像个男子汉吗？”“血浓于水，这句话你知道吗？”小明看着可欣的双眼，“我不是自私，要是自私的话，懒得管你呢，我还会叫你一起跟我走，远走天涯海角。这样做，其实是在害你。可欣，没有什么低得过血浓于水的，情亲就是亲情，永远也改变不了。不要一时不高兴，就和父母闹翻，这样不好。”在情亲这一点上，小明比可欣懂事，他更懂得父母养育子女的艰辛不易。农村的生活经历，使他懂得情亲的重要性。自己和弟弟读大学，都是靠父母和亲戚帮助，才读得起大学，自己才得以完成大学学业。亲戚关系，比起城里人更为紧密重要。“我是为了你啊，你脑袋有病啊？要是别人，关我什么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为了我们两人能够长长久久在一起，和你父母斗争，争取民主自由，反对封建家长制，但这一切，在这个年代，需要我们讲究斗争方法，你说是不是？”“我说不过你，不知道什么叫民主自由。”可欣努着嘴，一脸部高兴的样子，“卡拉是条狗，你也是一条狗。”“好啊，猪八戒不知好歹，倒打一耙。”“你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小明伸出手去挠可欣的胳肢窝，可欣一边笑一边躲闪。忽然，小明停了下来，笑声停止，脸上肌肉僵硬。可欣也停止了笑声，顺着小明的眼光看去，母亲和冯积山两人正站在门口。“太不像话啦！”高凤姬气得脸色发青，转身离开房间，回自己的办公室去。她本来是有一些事想和冯积山单独谈，那边一帮人跟着林志雄，所以她就过来冯积山的办公室，没想到可欣和小明打闹的一幕，刚好让她全收眼底，气得她只说一句话就转身走了。小明知道自己这回祸闯的不小，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叫祸从天降，道家的福祸相依的理论在他身上实践了一会。吓得他不敢多说话，心里扑扑直跳。这时他要有像孙悟空一样的本事，你逃多远是多远，他一秒都不想待在这里。然而可欣却不当一回事，她突然母亲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她被母亲骂贯了，再骂多一回也没什么。她对冯积山嬉笑，“冯总来了，进来也不敲门？”将冯积山一军再说。“林小姐，你先去你妈那里，安抚一下你妈。我和小明有话要说。”冯积山知道对林可欣他是没办法，只有把她支走，他跟小明的有些话，是不能让她听的，这小妞可不知道天高地厚，心里一不高兴，就给你像孙悟空一样大闹天宫，连玉皇大帝王母娘娘都拿她没办法。冯积山不想和这小妖精闹翻，他已经学乖了，知道什么样的人好说话，什么样的人可以骂，什么样的人不该骂。可欣也不是傻瓜，看穿冯积山的心思，“我警告你，今天的事，不关小明哥哥的事，你要敢说他一句不是，我就跟你没完。”“林小姐，我没说小明的不是，你放心好了，你们两人的事我一概不过问，也没权利过问。你去吧，别打扰我们工作了。”“我不走，我就知道你想变着法子折磨小明哥哥，要不然就是叫他洗厕所，要不然就是······我也想不出来你要用什么阴招，总之，你一定会想办法的。”冯积山终于向她举手投降了，“林小姐，你饶了我吧，我哪里有你想象的这么坏。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对陈小明怎么样，他要有半点委屈，你找我算账。”“好，这话是你说的！”可欣走到小明跟前，亲热地说：“小明哥哥，你不用怕受到半点委屈了。”她就是有意让冯积山看见她和小明亲热的样子。小明真的不知道是该说感谢还是说别的，心里如打翻的五味瓶，啥味道都有。“好了，你们都去做你们的活吧。”冯积山本来想和陈小明说几句话的，这时也不想说了，让他们都走吧，省了那份心，自己清静一点。陈小明如获大赦一般，对冯积山说：“谢谢冯总，我走了，有什么事打我手机。”“去吧去吧。”冯积山挥挥手，让陈小明快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