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联盟333年，09月16日0630时边陲星，飞往首府D-3区的旅途中维恩坐在客机头等舱舒适的座椅上。他还是第一次使用民航，而且是由于时间仓促的缘故。以伯尼·布朗的财力，如果不是赶时间，他们或许就该转乘小型私人用飞船快速赶往目的地。但这次例外。这整艘飞机里，包括机组人员在内却只有不到二十个人。其中他们的任务目标坐在前面，正低头打着瞌睡，连续的奔波和跨越断层空间确实不是普通人能够轻松应付的。维恩把目光收了回来。身着正装令他感觉浑身不自在，脖子里的领带似乎有些过紧，他别扭地挪动身体，换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以忘却脑海里这股不自然。他又转头看身旁的队友们，路易莎饶有兴趣的盯着外边飘过的云层；爱德文和艾琳难得一次没有拌嘴，静下心来互相切磋古老的象棋棋局。身边另一侧是麦克琳少校。维恩第一次看见她除了军服以外的打扮，但他却觉得还是这副模样更加适合她……作为非军事人员的模样。或许她改行去当模特走走台什么的更能表现她的美丽。他把脑海里这股奇异的想法赶跑，身边的莉莉安正享受的闭着眼睛，微型耳塞里不知道是放着音乐还是什么。他重新在脑海里回忆自己此次的任务：保护目标以及其家属，在有可能的刺杀或者绑架中追查幕后的主谋。很简单的任务，但和以往一样，无论是军事任务还是其他类型，都不允许失败。但这些事项很快就回忆结束。他只得无奈的盯着舷窗外，民航的速度比军用飞船慢了很多倍。相对来说这里注重的是享受，有松软的座椅和随时服务的空乘人员，没有硬邦邦的座位和安全带，也没有突然加速或者翻天覆地的景象……但他还是比较喜欢快速，简便，和结实。这迫使他重新打量着随行人员，除了几名保镖外，机组人员是最有可能怀疑的对象，但他们都太弱小了，维恩确定他一只手可以在两秒内捏断他们的骨头……当然，也许是他自己太高大的缘故。猛虎团每一位队员身高都在两米以上，巨人般。而最高的爱德文足足有223厘米，就像一名篮球运动员。时间就在他的胡思乱想中过去，一切风平浪静。当飞机降低速度，并准备降落首府城市机场时，少校准时醒了过来，她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时间现在是0810时，太阳才刚刚冒出个头没多久。他们走出机场，维恩以及队员们只接受过三个小时的保镖训练，但对此少校并不在乎，他们并不是来做职业保镖的。并且任何时候伯尼·布朗身边都会有一群人保护他。这令维恩放松不少，他跟在伯尼身后，把墨镜调节为金属感应模式，谨防有携带枪械的人员靠近他。“这儿人太多了。”维恩说，机场一眼望过去全都是人，密密麻麻，各种肤色，各类不同身份的人混杂其中。“我们跟紧点目标！”他们几个人稍稍靠近伯尼，本来该是个预防的动作。但在旁边的几名保镖看到这几“重金聘请”的专家警惕并靠近，他们当即紧张地夹在伯尼身体左后两侧，还有人随时准备掏枪。但就是没人注意到，或许只是这几个人没适应过来而做出的下意识动作而已。“维恩。”莉莉安跟了上来，她不动声色地挽住他的左手，“放松些，这里是普通的城市，不是战场。”或许在场只有她真正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虚惊也好，不同身份而引发的误解也罢，总之有这几个高大的保镖在侧，行人几乎都会下意识的避让。况且小队队员的样貌打扮看上去都不是太“规矩”。机场外已经有三辆悬浮车等待他们。伯尼和两名保镖坐上其中一辆车，队员们和少校坐在后一辆车上。电能驱动的车辆缓缓驶离人群、车流密集的区域，开到主道上后，车辆加速朝着D区前进。莉莉安坐在驾驶座上，她让悬浮车以180公里每小时的时速进行自动巡航。金属保护的车顶自动打开，透过一块黑色的强化玻璃可以清晰的观察这个车辆来往的城市。作为边陲星的首府城市，这里足足有五百万常住人口，相对于只有三亿居民的星球来说，已经非常拥挤。一路无事，闲下来的维恩望着窗外，这是一个漂亮的城市，公路两旁是长长的隔离护栏。护栏后长着枝叶繁茂的树木，更底下是人工种植的各种颜色鲜艳的花卉。每隔一段距离悬浮车就穿过一座天桥，牲畜正懒洋洋地在上面活动着。人类在开辟星球的过程中越来越重视环境保护与物种和谐发展，虽然大部分都是原地球“移民”过来的物种。但不仅是边陲星，包括维恩去过的其他星球也大都如此。车队离市区越来越近，抬头可以看见中心一个高耸入云的倒置漏斗状建筑，建筑越往上越细小，活脱脱像一个倒过来的漏斗。但这个建造在市中心，恢弘无比的建筑可不是政府的财产，而是某些私人财团的总部。进入市区后，车队往D区走，当地市民称之为“富人区”比较恰当。历史发展到今天，虽然联盟政府正不断改善所有民众的生活，但贫富差距这个历史悠久的话题可不会这么简单就被消灭，或许直到人类灭亡那天它依旧顽强生存着。D区的建筑比较怪异，用军人的眼光来看，这些都是不必要的。但维恩知道平民间自然是需要这些有创意、有艺术性的东西来丰富他们的生活和精神世界，尽管军队认为这些是在给自己添麻烦。或许用他们的话来说，房子就该是四平八稳，方方正正，有露台或者阳台，有房门和窗户，分割出房间的标准形状！维恩使自己陷入这些想象中，嘴角带着个浅浅的笑容。看来偶尔在城市里呆一会儿也没问题，公正的说，军队或许除了各种各样新颖的武器之外，其他的都非常呆板。尽管他更喜欢军队一些。车子驶离主干道，拐进一条树木丛生的道路中，失去阳光照射的环境突然就变得阴暗起来，公路上散落着三三两两枯黄的树叶，车子快速开过，树叶飞了起来，在空中翩翩起舞。最终在半山腰的一栋奢华的房子面前停了下来。或许维恩对此的表述缺少该有的词汇，这并不是一栋房子，而是一个复古的庞大庄园，从草地，树木到湖泊再到远处似乎处在云层和蓝天之间四层或五层高的城堡，这应该就是古代童话故事里面才会出现的景观。“嗯，看来我们需要住在这儿一段时间了。”路易莎看着窗外闪过的一切物体，“这真是一个休假的好地方呀。”“住这么好的地方，怪不得会被人恐吓呢。”爱德文也评论着。莉莉安摇头笑着，她取消自动巡航，转为手动驾驶，控制着悬浮车低速跟上前面的两辆车，“如果你们知道未来公司占据军方轻型武器订单的80％以上的话，你们会觉得伯尼·布朗真是一个低调的人。”“是个天文数字。”艾琳说，但她突然笑起来，“或许我们不该这么拘谨。”“为什么？”爱德文问。“你想呀，F系列开头的枪，无论是突击步枪还是狙击枪，我们都是从他手里购买过来的。反过来说，我们其实就是他的客户。不是有句话这么强调么，顾客就是上帝！”艾琳双手枕着头，靠在座椅上，“现在是上帝来巡察并且保护他的生命安全，自然地，我们享受这种权利实乃无可厚非之事。”这套理论令所有人包括少校在内都笑了起来。但或许还真是被他们言中了，莉莉安心想。身旁这四个人可能还不知道他们每一个人的价值，但从这几次的行动来看，军中高层流传的堪比小型舰队的战斗力也并不是夸张或者胡吹。伯尼能够“借到”四名猛虎团队员的保护，已经算是军方给的一个天大的面子了。悬浮车在车库里停下，维恩往上推开车门，走了出来。伯尼和保镖们在出口处等待着。少校带领他们走上前去，与几个人一起朝着前面那栋壮观的古代城堡走去。路上，莉莉安给他们介绍着基本的情况。“事情发生在三天前，在布朗家族收到恐吓信开始，他们就增派两拨安保人员，但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布朗先生的家还是被刺客侵入，并在喝了一瓶珍藏的红酒后又用剪刀取了一小截布朗小姐的头发。”“什么，杀手还喝了一瓶酒？”艾琳忍住笑声问。伯尼·布朗回头看了她一眼，回答道：“是的，赫莉小姐。在我地下的酒窖确实少了一瓶珍藏，并且杀手在墙上提示着他不小心喝多了一些，还有取我女儿头发的事情。”“经过唾液或者指纹的取样了吗？”维恩问道，虽然不常接触，但博士可是给他们展示过这些，包括唾液的DNA都能用来进行最为细致的鉴别或者违反联盟法令的*行为。“没有任何线索！”伯尼苦恼的摇头，“杀手非常专业，我们至今想不明白他或者他们到底是怎么潜入的，直到昨天在欧迈克伦殖民星逃脱追击后，我才又受到他们的警告。”“嗯，原来是这样。”艾琳点点头。“想到什么了？”伯尼期待的看着她。“嘿嘿，你们继续聊你们的。”艾琳尴尬的笑着，“我只是想到杀手如何才能隔着瓶嘴把红酒喝光而已。”莉莉安又继续对着维恩讲一些有可能用到的线索。路易莎走上来，手指头偷偷捅了一下艾琳，嘴唇不动地说：“我知道，一只手拿着，仰着头往喉咙灌，但技术必须要好，否则会被水噎死！”一路谈到大门口，维恩发现房子四周都隐秘安装着监控，但这种手段却很容易解决，电磁脉冲一来，电路保准会全部断完，或者入侵监控网络，让拍摄到的只是一片模糊也都是他们常干的事情。管家推开大门，几个人走了进去。脚踩在松软奢华的地毯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馨香。环顾着整个大厅，墙上挂着的名画，头顶的巨大吊灯，复古与现代的结合。即使是不常见到这些装饰的维恩也知道这些都是奢华无比的装饰。但比这些名贵物品更吸引人的，却是正面墙壁上挂着的一个大相框里面一张有些泛黄的照片。维恩和队员们不禁走近了一些，注视着。伯尼发现这点并跟了上来，站在他们身旁。维恩打量着，相片有了一定的历史，内容是两个男人的合影，一个黄种人，穿着灰白色军礼服，肩膀上的军衔与现在的明显不同。但他这道这个男人是谁，恐怕所有人都认识他，他就是联盟的第一任皇帝——恩盖欧二世。而旁边是一名金色头发的白人，他揽着二世的肩膀，纵使年代久远，但男人脸上残余的笑容依稀可辨。“穿军服这位想必无人不晓。”伯尼对他们说，“旁边是布朗家族的先祖，彼得·布朗，也是二世的挚友。而照片拍摄的具体时代你们肯定想不出来。”他笑着卖关子，“拍摄照片时，旧联盟还都没有成立呢！”维恩吃惊又羡慕着，他们每一个人都很崇拜二世，猛虎团当初就是他创立的，而且这位伟大的皇帝所做的每一件事确实值得他们尊敬。但几乎没有人见过联盟建立之前有关二世的视频或者图像记录。伯尼笑了笑，继续满足这群人的猎奇心理，解释道：“拍摄照片的位置是地球的亚洲一个曾经以毒品泛滥而著名的地方，叫金三角。也就是现在位于地球总部的亚洲区，而那时的二世也才是少将军衔，刚刚摆脱‘反动军阀’的称号呢！但正是那个时候，猛虎团开始被世人了解。”“你们家族确实令人羡慕。”莉莉安抱着双手，看着相框说，“能与一位开创历史的皇帝称兄道弟，常人削尖脑袋也都无法做到啊！”伯尼轻轻点头，没有否认这份荣耀。“但现在我们还是先处理基本的事情，晚些时候在继续谈论这些？”莉莉安问，听她的语气，似乎还了解更多。伯尼看了一眼维恩等人，了然而又神秘的笑了几声，“嗯，还是先解决基本的事情比较好，晚些时候我会亲自招待你们。保准你们不虚此行，不再怪罪我大材小用并利用关系把你们从战场上给调到这个乏味的城市里。”维恩随后跟着少校亲自在周围走动，并部署一些简单的监控手段，熟悉四周的环境，有可能被敌人入侵的地点等等。要想守住这么广阔的一个地方，可不是件简单的事。但也好在布朗家族财势雄厚，他们雇佣了一百多名顶尖的安保人员，普通的事情就如少校所说，根本用不着他们出马。随后他们找到伯尼的一对儿女，克丽丝·布朗和费奇·布朗。无论是从照片上看还是真人，这两个十四五岁的小家伙都非常相像，姐弟俩都是金黄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和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不！这是什么？你疯了？想要把什么东西装在我身上！我不是任你摆弄的实验品！”弟弟大喊着，躲开保镖们朝着伸过来的手，并把项链上的一枚军情局专用抗电磁脉冲干扰的追踪器丢掉。“滚开！你们这些坏家伙！休想靠近我！我会踢爆你的老二！”显然，姐姐在骂人这方面的造诣更胜一筹，以至于跟着伯尼上楼的麦克琳和维恩等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但伯尼的脸上却蒙了一层阴影。维恩的第一感觉是这俩小家伙可不好伺候。当伯尼板着个脸推开弟弟的房门时，维恩看到的是三名男保镖和两名女保镖挡在弟弟和姐姐的面前，其中一男一女手里拿着追踪器，但却不敢太用力去触碰这两个少爷小姐。“你们在干什么！”伯尼严肃呵斥着，“费奇，给我停下！马上！克丽丝，你刚才说什么？还有一个女孩子的矜持没有？都给我坐下，乖乖地让叔叔在你们身上安装追踪器！”“你们，架住他们两个，把追踪器装在他们的项链上！”伯尼对着两名保镖说道。姐弟俩见到父亲发怒，突然就安静的坐下，变得乖巧无比。任由保镖们把追踪器装到项链上，然后塞回到他们的衣服里。最后这两个人还特委屈的看着伯尼，两只手搓着衣角，仿佛遭受了多大的苦难似的。这一招令伯尼的脸再也无法拉长。莉莉安对两姐弟表现的智慧笑了一声，随后她的眼睛在房间里四处打量。爱德文盯着姐姐克丽丝，她也不甘示弱的抬头瞪着爱德文，也许是他们两个太靠近了，克丽丝几乎是高仰着头。保镖们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伯尼刚想说什么，但随身携带的通信器响了起来，他告罪一声，转身走出房间外接听通信。而这时候，没了爸爸在，这两姐弟就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你们是谁？”弟弟先问道。“准时爸爸新雇来的。”姐姐克丽丝说，“想要控制我们自由的混蛋和……”但她明显想不到太多骂人的词汇，看了艾琳蓝色的短发一眼，她继续说，“疯女人！”“什么？”这回倒好，包括少校在内，三个女人同时看向她。她后退两步，但又鼓起勇气前进一步，不甘示弱，弟弟躲在她身后……助威。“嘿，小虫子！”爱德文蹲了下来，看着克丽丝，“你猜对啦！我们是你爸爸雇佣来的疯子或者混蛋。但请放心，我们收的是日薪，每日结算。如果某天我们发现工资也并不能满足我们的胃口的话，”爱德文咧嘴笑着，把脸凑到克丽丝的面前，相隔不过一厘米，“我们会拆掉你嫩嫩的胳膊，丢到水里煮着吃！”说完，他特别享受的舔了一下嘴唇。小姑娘“啊”的一声，往后跳到了**，立即用被子盖住自己，弟弟也慌张的后退着，但却被地上的凳子给绊倒，狼狈的他也跳到**，争着抢着夺取姐姐身上被子的“主权”。爱德文显然也没料到会有这种效果，他转头看着同伴们。“我知道当初那小护士为什么会哭了。”路易莎抱着双手，冷笑。“嘿嘿……”艾琳吃吃笑着。少校继续四顾着，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维恩摇头，但……效果还真不赖！晚上，猛虎团四人受到伯尼的邀请，一起来到二楼他的一间特殊的房间内。莉莉安没跟着来，她在外面闲逛着，带着几名熟悉地形的保镖。或许她看过了，毕竟是军情局的人。维恩发现房间里非常多照片，还有飞船的模型、一些石头或者不知名的金属，另一侧是个小书架，上面只有几本书和一些储存芯片，不过书名却是《从人到神——恩盖欧大帝》，维恩好奇拿出来翻了翻，内容和他看过的根本不一样，里面都是手写录入的，在很多地方都用笔划去修改的痕迹，更令他惊奇的是，一些潦草的评语，按照书写人的口气推断——无疑是二世本人。队员们凑在一旁看着，伯尼给他们解释：“这是原版的复制样本，里面有些字迹是二世留下的，还有他的夫人，其他的朋友，某些著名的军事家，政治家等等。算是最原始，最完整的。”“真令人惊奇！”爱德文指着里面夹着的几张照片，“这些我还都从来没有见过呢！”“看这张！”路易莎指着其中一张彩色*的图片，显示着一个身穿重型铠甲，站在某处圆顶建筑头顶，手持着联盟国旗的人，而从图片的*看，这应该是在发生战争。“这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的经典一幕。”伯尼解释道，“上面这位就是恩盖欧二世，他脚下是某国的国会建筑。这其实是当时旧联盟入侵北美一个国家时发生的。在这张照片拍摄结束后，三战的胜利也基本被奠定。”“看来人们所说的二世拥有外来高科技都是真的。”维恩盯着二世穿着的护甲说，当时历史上还没有其他国家研制出这种东西呢。“那是自然，否则我们现在也无法把殖民区扩散到离地球有一千多光年的地方。”“但他最后消失之谜，布朗先生你们家族有什么了解吗？”维恩问了一个很多人都迫切想要知道的问题。伯尼沉默了一会儿，他走到软椅旁，坐了下来，“都坐下来吧，这虽然不是秘密，但也没有多少个人知晓。既然是李中尉发问，我如果不给你答案的话，恐怕我第一个对不起的就是自己。”“据我曾爷爷根据祖先的回忆口述，”伯尼第一句话就带着一股沉淀的历史沧桑味，“当时二世在获胜后，他的野心迫使他极力想要发展外太空殖民，因此召指挥军情局暗地里调查所有正常的的备选人口准备外星殖民，在差不多一年后，他们乘坐战舰携带猛虎团4000多名士兵以及一万名平民出发，并约定在半年后回归，但这却是他们最后一次出现。”“二世带走了当时所有先进的科技，包括最令人着迷的压缩维度空间和人类至今难以参透的等离子武器技术，甚至还有很多仍然是我们现在无法达到的水平，比如高度聚能的激光。留下的也仅仅是不太重要的，例如虚拟智能，我们的人工智能也就是这么发展的。”“时间在匆忙中流逝，”伯尼陷入家族伟大的回忆中，“直到先祖彼得·布朗去世之时，他交代下一任继承人在今后完成对二世所经之路的寻找，他相信二世并没有出现意外，始终坚信他创造了一个美好如同天堂般的世界，以至于他流连忘返，不知年月。”“所以，你们可以看到墙上这些照片。”伯尼指着墙上的不同相片，“这些都是我们与政府合作的项目，每年都会有探险队通过超远距离的空间跃迁探索星际，寻找当年二世有可能留下的任何痕迹。”“看看这些，足足有一百五十多年的探索历史。我们最远曾跑到大约八万光年外，光是跃迁旅行就花上一年时间。当然，现在的技术可能会缩短三分之一。”伯尼摇摇头，“但别说宇宙，光是广阔的银河系都能让我们穷极一生，更别说寻找不知道跑哪儿的旧联盟人类了。”“你们现在仍在继续？”维恩问他。“当然。”伯尼点点头，“估计就在明年，家族还会组织送别第一千批探险队的行动呢。”“恐怕就论这点，你们当之无愧的伟大。”维恩说。“伟大？愚蠢？”伯尼并没有太在意诸如此类的形容，“谁知道呢，或许二世当年早就因为事故而全军覆没了，而我们这些后人仍然傻乎乎的以奥德赛精神去不懈追寻和探索呢！”他们都笑了起来。或许乐观也是支撑他们的一个原因。但维恩最后注视着二世的面孔时，他总感觉会发生些奇迹——如果布朗家族一如既往的探索下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