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没想到卫央居然比她恢复的还快,当她好不容易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卫央,惊得她残留的一点睡意完全消失不见了。“你……”刚想说话,嗓子却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只能用挤的发声,佳期刚吐出了一个字就痛得她飙泪,看来是窒息太久导致气管肿胀殃及声带了,佳期艰难的想吞咽一下口水都痛得她在**打滚。“别说话。 ”卫央心疼的把佳期抱起来,他的嗓子也粗嘎沙哑,想必也是呛了水的缘故。佳期痛得涕泪齐下,这可怎么办啊?气管肿胀成这样连食道都压迫住了,看来她吃东西都没办法顺利经过食道呢。佳期悲痛的无语问苍天,她真的跟卫府犯冲么?为什么一回来就惨情成这样啊?脑袋刚被人砸伤了不说,去划个小舟都能差点被溺死。 难道这就是天意?警告她在卫府的时候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别到处乱晃悠?那老天啊,你能不能换一种启示方式让她明白啊?例如托个梦什么的,何必采用这么激进的手段咧?“少奶奶您总算醒来了,要不要先喝点汤汁儿润润?这汤熬得浓稠,材料都熬化在里头了,不用担心会硌的喉咙疼。 ”小棠赶紧招手让菲菲端一碗熬得浓稠的鸡汤来,佳期现在想到要吞咽喉咙就灼灼的疼了起来,她赶紧又是摆头又是摇手地示意不要。 然后才可怜兮兮的看着卫央希望他帮忙翻译一下。卫央无奈的看着她一会儿才扭头去叫住了正在张罗食物和药汁的小棠:“小棠,她刚醒来,嗓子还肿着呢,口水都咽不下去,你就别折腾她了。 ”小棠闻言微微蹙起了眉头担心的问道:“可是少奶奶这都三天都水米未进了,再不吃点东西撑得住么?”卫央叹了口气:“再等会儿吧,等她再好点了再喂她喝好了。 现在先端一碗薄盐水过来给她漱漱口就好。 ”小棠还想劝说两句,佳期赶紧两手合十拜托她不要。 小棠无奈只好点头应了走到一旁去倒了一小碗温水,又从盐罐子里舀了一小勺盐巴放进去化成盐水,这才用托盘端了送到了卫央的面前。“来,含一点漱漱口再吐出来,一次别含太多了。 ”卫央端过小碗递到佳期的嘴边,佳期心有余悸地瞪着那碗盐水,什么叫往伤口上撒盐?这就是真人演示!“少奶奶。 含一点吧,别吞下去就不疼了,来,漱口的盐水吐在水盂里便是。 ”小棠放下托盘又去拿了个精致地小水盂过来捧到佳期面前,佳期苦着脸看了看卫央,终究还是接过了小碗抿了一口盐水。想必扁桃体也肿了,所以在佳期漱口的时候不小心盐水擦着扁桃体过去,她痛得立即连碗都要扔出去了。卫央一脸心疼的低声安慰她:“就好了就好了。 再忍忍,你现在喝不得药,只能用这个法子预防炎症。 ”佳期吸了吸鼻子痛苦的点了点头,颤着手端起碗又抿了一口盐水含了,吐掉,含了。 吐掉,如此往复了十来次,一小碗盐水才被她漱完。小棠放下小水盂赶紧又端过一杯温开水来递到佳期嘴边:“再用温水漱漱口吧,不然嘴里有盐老是想喝水呢。 ”佳期这会儿已经疼得出了一身虚汗,她虚弱的摆了摆手示意呆会儿再喝,卫央转手接过去直接将杯子送到了她嘴边:“小棠说的没错,再漱漱吧。 ”佳期现在是没力气,要不肯定给卫央一个大白眼,不过听到卫央那不负清朗的声音她又心软了,还是凑上去含了一口温水在嘴里。 但这次她没吐。 而是一点一滴地咽了下去,顿时痛的她又是眼泪长流。没想到只是漱个口喝点水就透支了佳期全身的力气。 她气喘吁吁的kao在小棠帮她垫高的软枕上半闭着眼睛休息,卫央拿过小棠递过去的巾子给她擦了擦汗,见她缓过劲儿来了才低声问道:“到底怎么一回事儿?我就记得你拽着我说找到了什么东西,然后后边什么事情都记不清楚了。 ”佳期抚着额头长长的吁了口气,四下里张望一番,见到梳妆台上有一根用来描眉的炭笔,赶紧指了指示意小棠拿过来,又指了指书架上地书比了个写字的动作,小棠立即会意的又去拿了一沓纸来。接过这两样东西佳期冲小棠笑笑表示感谢,卫央晓得她是准备用写的来跟他交流,于是折身去搬了床几过来放在她面前,佳期满意的点点头,立即开始伏案疾书。“那个荷花池下边有一尊玉雕,是个女子的外表,你只看了一眼就变得有点神志不清地样子,我担心你去拉了你一把,没想到我们两个就一起落水了。 你可能呛了水晕过去了,我也没想到那个池子真的那么深,光是潜下去我就头痛耳鸣差点晕过去了,谁知道救了你以后你的衣带又缠在了那个玉雕上,等解开了你的衣带带着你往上游的时候,我已经支持不住了,估计还没到水面就厥过去了。 后来好像是一个女子救了我们,不过那时候我难受的紧看不真切,后边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 对了,你问问他们可有看到当时救我们的人是谁?”佳期心急想要知道救了自己的恩人是谁,情急之下居然连写字都忘记了要从右至左竖着写,居然顺手就按照现代的习惯从左往右横着写了。卫央拿过佳期推到面前地纸看了起来,先是没看明白佳期写地是什么,等佳期红着脸用手指着阅读顺序教他看他才反应过来要横着看。 不过这会儿他也没工夫诧异佳期这是抽哪门子风居然这么写字,急急就将她写地内容看了一遍,然后皱着眉沉默了好一会儿。佳期心急想知道后来怎么样,偏卫央就是一脸深思地样子不肯开口,佳期又没办法出声音催他,无奈只好伸过手去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快说。卫央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反手就将她微凉的小手包进了掌中。 微仰起头想了想怎么说比较好,好一会儿才吐了口气慢慢说道:“我完全不记得你说的什么女子玉雕。 我也根本没看到什么水底地玉雕,不过对于怎么落水的记忆我也很模糊,所以我在想我是不是缺失了一段记忆呢?还有你写地说有一个救了我们的女子,但是我昨天醒过来以后专门叫了小陵子去问话,她说带着人到荷花池救我们的时候我们已经在池子边儿上趴着了,除此之外根本没有第三者在场,荷花池周边也没有留下脚印和水渍。 而在当时你的耳朵和鼻子都在流血,所以他们都说是你奋不顾身的去救我才弄成这样的……佳期,你是不是到后来力竭了所以就出现幻觉了?”佳期被卫央问的一愣,其实她也不确定当时看到地是幻影还是真有其人,毕竟那个影子看起来实在很虚幻,还有那个直接出现在脑海中的声音也很蹊跷,总不能说她跟卫央福大命大命不该绝,所以在千钧一发之际碰到了池中有荷花成了精或者有路过的仙女搭救?她要真这么说出来还不得被人嘲笑她被淹太久脑子进水了哩。 (众亲不耐:喂。 某绵你很偷懒哦!同样的冷笑话接连说两次?一点都不好笑有没有!)她与卫央一时相对无言,但她很快的又想到了什么,立即抓过卫央手中的白纸另起一行继续写道:“还是有地方不对劲啊,我记得我第二次呛水的时候,那个女子往我嘴里塞了一样东西的,我被救起地那一晚打喷嚏就喷出来了。 你问问小棠,若是有那个物事,那么就说明当时真的有人救了我们俩儿啊。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怀疑佳期并没有写出来,那就是卫央当时是在水里晕过去的,照理说他不会自动闭气啊,她在救他的时候就已经耽搁那么些时候了,怎么说卫央也该比她的情况更糟糕些吧?怎么卫央昨天醒过来就已经有精力唤小陵子过去问话了呢?现在看他也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倒是她看起来更像是那个差点被淹死地人。卫央再次扫了一眼佳期的问题,这次他没犹豫,立即招手叫过小棠问道:“小棠。 佳期被救起来当晚是不是打喷嚏吐出了一样东西?”小棠闻言一脸诧异的问道:“少官您怎么知道?当时只有我和菲菲在场。 莫不是菲菲啥时候告诉您的这事儿?”若真是菲菲说的,那她这就是越俎代庖。 呆会儿小棠就得去找她好好“谈谈”呢。卫央晃了晃手中的纸:“不关菲菲的事,佳期当时是醒着的,所以她自己知道这事儿。 ”这次小棠的眼睛瞪得更大低呼了一声:“少奶奶当时醒着?”佳期点了点头。“呃,奴婢当时可完全没发现少奶奶您醒着啊,您看起来就像是……”小棠没敢说下去,但佳期也猜到了她的下半句:“看起来就像是死了一样。 ”她苦笑着摆了摆手,做了个打喷嚏又捡东西地动作,催着小棠赶紧将那晚捡到地东西给她看看。小棠被她看穿了心思脸上顿时大红一片,尴尬的都不敢朝卫央地方向看一眼,生怕卫央因此要着恼,见佳期催她马上道了声“是”就转身走到了放在床尾的闷户橱前,巧妙地推动机关开了暗格就拿出了一样物事双手捧着放到了佳期和卫央的面前。嗯?这是个什么东西?佳期和卫央一起凑上前去看着小棠拿出来的东西,只见那是一样约莫小指三分之一长的椭圆形石头,通体温润圆滑,看不出来是个啥东西,但是卫央拿起来对着阳光照了照,才说这石头的质地应该是汉白玉,只是这本该是没有丝毫杂质的玉石纹理间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犹如红血丝的细纹,所以猛地一看还以为这是一块血玉。汉白玉?佳期挑了挑眉,触动了一点灵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