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梅园

第二天，在离苏洲城外北郊二十余里的一个偏僻的山庄的庄园里，满园艳红的梅花盛开，清冷的梅花香气飘荡在空气中，在这飘着细细雪花的早晨里，从园里传出一阵悠扬的箫声，在一株梅树之下，一个一身白衣似雪的绝美少女正在梅树下轻盈的舞着，仿如仙女落凡尘，纷飞的红色花瓣也随着她的舞动而飞舞，仿佛正在为她伴舞，而一位身材婀娜的紫衣少女斜kao着梅树，手握一管洁白如玉的玉箫正在吹奏。一曲既完，那舞着的白衣少女走上前来，但见她十五、六岁年纪，月目樱唇，眉目如黛，虽年幼稚嫩却是流lou出风情万种的风姿来，这时，她清纯如玉的脸上泛着粉红色泽，轻启朱唇道：“如烟姐，这首山园小梅，你谱的曲可真是好听啊！这词也写得很好，就像专门为咱们这寒梅园所作似的。”白衣少女又轻轻念道：“众芳摇落独喧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擅板共金樽。”①紫衣少女见她纯真的样子，抬手理了理她的秀发，说道：“翩跹，你姿容绝世，又兼舞技无双，你若真的去到京城做名妓，一定会红遍京城的，可是以你的性情，实在是不合时宜，你难道真的要跟林妈妈上京城叙情楼去吗？”白衣少女绝美如玉的脸上也lou出一丝的忧色，半晌方说道：“可是林妈妈自小便买下了我，还把我送到这寒梅园来读书和学艺，若不是林妈妈，我早已饿死街头了，如今，林妈妈遇到困难，我又怎能知恩不报了？”“你呀！就是心思太单纯了！小心去到京城让大色狼把你给吃了！”紫衣少女仍旧宠溺的抚了一下白衣少女柔嫩的脸蛋。白衣少女却是娇羞的躲过，一边说道：“如烟姐，你老是爱摸我的脸，我也来摸摸你的，如何？”“哈哈，你摸不到我的！”紫衣少女灵巧的躲过之后，俩人就在梅树下开始追逐嬉闹。“好了，好了，如烟姐，我服了你了！我们休息一下吧！”白衣少女柳翩跹喘息着说道，一边在梅树下坐了下来。紫衣少女秦如烟见她疲惫，也陪着她坐了下来，白衣少女忽而又转身问道：“如烟姐，听说你也央求柳姨，让她答应，你和我们一起去京城叙情楼，这又是为了什么？你又不是林妈妈买下来训练的？”“我自然是怕你到京城去后，以你的花容月貌，会被大色狼给欺负了，我可是专门跟去保护你的啊！因为你是我的娘子啊！”紫衣少女秦如烟打趣的说道，一边又想动手去摸她脸。“唉呀！咱们在说正经事了，如烟姐，你就别开玩笑了。”白衣少女柳翩跹用手挡开了秦如烟的手。又诚挚的对她说道：“我希望如烟姐你还是别去了，好好的在苏洲找个好人家嫁了吧！女人的一生最重要的是嫁个好郎君，让他只爱你一人，而你为他生儿育女，就已是极大的幸福了，干嘛还要自已要求到烟花之地去熏染自已，毁了自已清白的好名声了，你又不像我们，需要去报恩的，如烟姐，你好好的考虑一下，再决定吧！”听到她的诚挚之言，秦如烟心中也有点触动，低下头沉吟了一会儿，说道：“翩跹，姐姐心里自有计较，你就别再担心了。”抬头见柳翩跹仍一脸不解的盯着她，秦如烟一笑，又捏住了她嫩滑如玉的脸蛋，笑道：“倒是你，可是京城中色狼们争抢的美食啊！”“你又来了，每次一说到正事，你就老是打趣我！”正当俩人又开始打闹时，一个身穿黄衣，梳着双髻，面目清秀中带着稚气的姑娘跑了过来，边跑边叫道：“如烟姐，翩跹姐，你们俩在干嘛？林妈妈已经来了，柳姨叫我来叫你们到前厅去了。”她的声音如黄莺出谷般清脆好听。“知道了，我们走吧！”秦如烟站起身拉起了尚坐着的柳翩跹，又搂着刚跑过来的黄莺儿，宠溺的说道：“跑慢点呀！小丫头片子。”“我已满了十五了，才不是小丫头片子了，如烟姐也只不过才比我大一岁而已。”黄莺儿嘟着小嘴，不满的说道。“好啦，叫大丫头片子可以了吧！”秦如烟一边一个，拉着她们俩人向前厅走去。“如烟姐老是占着比我们要大一点，就老打趣我们。”黄莺儿低声咕咙着悄悄说道。①唐代诗人林和靖所作之《山园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