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色的煞气,如一片海洋,亘古已有,永不消亡,魔鬼无数,煞灵嘶吼,一幅幅图景沉浮不休。这是一片魔地,死地,生机渺茫,绝杀气息浩荡十方,只是看上一眼,就有一种来到世界尽头,毁灭边缘的感觉。“九幽冥气,腐蚀,吞噬,衰败,死亡,无所不包,即使是一尊皇者,如果没有特殊手段,一时半刻,就会化为白骨,不过木峰你不同,身怀万劫魔功,现在更是凝练出了万劫魔域,自然会海纳百川,九幽冥气,都会成为你的力量。”噬虎神色间隐隐有点兴奋,此地虽然已经大变,但对他来说,还真有点回到家的感觉,万载沉睡,一切的气息,都是那么熟悉。“嗯,那些古皇,个个都不是简单角色,身上携带的重宝不知道有多少,这里的险恶,也只能阻挡他们一时,很快就可以脱离出来,现在还要抓紧时间,不然就真的危险了。”能够在武皇的手下,逃出性命,木峰已经感觉到幸运,但那个阶层的武者的恐怖,他是领教了,不达到那个境界,根本无法想象。毫不犹豫,直接冲入了无尽的黑色煞云之中。滚滚的九幽冥气,就像是闻到腥味的猫一般,恶狠狠地扑向了木峰的身体。迷蒙的小世界,出现在他的身边,万劫魔域,一降临,一股万劫之源,万魔之祖的气息,就震荡八方,威猛盖世,一道道如龙的九幽冥气,原本还是凶残恶毒,但一碰到这片小世界,所有的凶悍一下子消失不见,如同遇见了天敌。滚滚气流,滔滔不绝,木峰一路走过,万劫魔域张开大口,疯狂地吸扯着,大片的九幽冥气,都被镇压在内世界中,慢慢炼化,成为精纯的力量,增强他的积蓄。迷雾笼罩的,是一片复杂的地形,山石破碎,沟谷纵横,漆黑的河流在流淌,不时可以看见累累白骨,在河流上漂浮着。一路前进,地势越来越低,似乎进入了一口无限深远的魔井。入青冥,下九幽,沿途的危险,都挡不住他,片刻之后,就已经下到了地下几万丈,九幽冥气,更加浓郁,几乎化为九幽冥水,沉重,黑暗,强大,这里仿佛已经不是单一的空间,而是无数的空间碎片,在任意游动,一条条地下冥河,波涛汹涌,里面有无数奇怪凶残的生物,如夜叉,似修罗,看到木峰这个生人,一个个全都扑上来,成千上万,无穷无尽。木峰小心翼翼,却又张狂大胆,这些九幽之地的生物,一个个虽然魔性十足,但却是肉身强大,精元充足,随手擒拿,神力吞吐,捏碎之后,就是滚滚漆黑的魔血,蕴含无数精华元气,都被他的内世界吸收,助长万劫魔域的成长。木峰身后,百多里处,就是武皇一行人,不管出于什么心思,在没有看到大帝圣血之前,他们都还算是盟友,谁都知道,这宗重宝,木峰得到的机会是最大的,毕竟,他得到了蚩尤大帝的传承,只有把木峰灭杀了,那么剩下的才是他们各凭手段抢夺的时候。一尊巨大的青铜古钟,把一行人保护在内,周围所有的煞气,九幽冥气,杀伐之力,打在这尊大钟之上,都没有半点用处,一声声浩大的钟声,不断响起,武皇这一行人,却安全万分,轻松无比,这就是大教的底蕴,他们至宝无数,随便拿出一件来,都威力无穷,镇压四方。“魏公子,你这件清虚大道钟,果然厉害,如此险地,都是如履平地,半点危险都没有,也省得我们一番手脚了。”“呵呵,笔皇说笑了,以您的手段,这些东西,还不是弹指间灰飞烟灭?”这位魏公子,一表人才,修为也是皇者境界,全身上下,都有一种清虚飘渺之意,似乎随时都要羽化飞升而去,成就无上神仙,武中至尊一般,而且血脉纯净,身躯宝光阵阵,好像传说中的道家的仙肌玉骨,天纵奇才,未来成就不可限量。他的武道修为也只是皇者三重天的样子,但却是无始道宗的领头人,身边的两尊古皇,都围绕在他身边,担当着一种保护的责任。这就可以看出,此人,绝对不仅仅是武道天才,而且有着很大的来头,身份背景不一般,不然就算是再厉害的青年天才,也不可能有两尊古皇,在身边随时保护。魏公子,乃是无始道宗的掌教至尊,魏清虚的独子,魏道歌,一出生就有仙光降临,满室生香,是受到上苍宠爱的绝代天才。这次他来到南蛮,就是为了要灭杀木峰,抢夺到大帝圣血,只要有了大帝圣血,以他的天资,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突破古皇的境界,甚至短短几年之内,成就尊者。就是面对笔皇和武皇这样的老辈雄主,他也是一脸淡然,没有半丝紧张失措,而是以一种平等的地位,在和他们谈笑风生。“这木峰果然好手段,短短时间,我们还有这清虚大道钟的庇护,速度快的无边,竟然还没有追上他!”魏公子叹息一声,毫不吝啬对木峰的夸奖,竟然还有一点英雄相惜的味道。这样的人,何其可怕,明明就是来灭杀木峰,掠夺他的气运,武道神通,却没有表露出一点,而是云淡风轻,泰然自若,心胸无限,心机深远。笔皇眼中神光一闪,看了魏公子一眼,心中对这个无始道宗的继承人,更加高看一眼。大钟悠扬,阵阵声波,把百里之内的九幽冥气全都震荡开来,大钟下面的人,只需要神力催动就可以,古钟穿越层层叠叠的空间碎片,紧紧追着木峰而去。密密麻麻的道纹禁制之内,木峰已经看见了一尊古老的大殿,青铜颜色,散发着古老的韵味,正是当初的蚩尤行宫,也是他此次的目标所在。这些禁制,都是在绝地大变之后,大帝行宫的道纹,阵纹,全都自动开启,起到防护作用,现在却正好成为木峰的保护伞,可以为他争取一点时间。